江城钰说得好听是富商,还是大家公子。但是说不好听了,就是个病秧子,还是个不一定能活多久的病秧子。
要是他们家将军嫁了,这个病秧子死了可怎么办?将军一婚在京城都很困难,很况是二婚。
他们实在是不明白,这么好的将军,为什么没有人求娶?
“要不我们再考虑考虑?这件事情还是太冒险了。”
别的不说,就买那些粮食的银子就是一大笔钱。他们没记错的话,自家将军的钱都在江城钰那里。每次他们发工钱,都是从江城钰那边拿的。
这样看起来,江城钰格外像靠陆止息养活的小白脸。而且这小白脸还真的掌握了家中大权。
“可没粮的日子真的太难熬了。”
在战场上,每个人都希望胜利。因为胜利,可以让他们的上峰腰板挺直对京城那边要粮。一场失败,带给他们的可能不止是士气的低落,还有可能是粮草的减少。
赢了基本都有粮,输了很大概率就没了粮食。没了粮食,对他们来说,是很难熬的日子。他们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各地的山林里扒可以吃的东西。
一些山民甚至认为他们是土匪强盗,抢占了他们的生存资源。
可他们认为,他们没有强抢百姓们的余粮,已经是他们作为士兵最后的仁慈了。
那样的日子不好过。没受伤的还能熬日子,受伤的基本会饿死。能上战场的才有资格吃半饱,不能上战场的大部分就只能喝一碗汤。活下去了就是命大,活不下去就是命不好。
这样的生存条件太残忍,但是他们没有办法。死了还能给家里人争取些银两,活着做逃兵会害死家人。
“等回头我去问问吧。”
一群人沉默地吃完饭,然后等着张木的结果。张木过去的时候,陆止息已经吃完了,但是江城钰还在缠着她说话。
“怎么了?”
“将军,兄弟们想屯一些粮食。”
他们听庄头说,丰年的粮食特别便宜,一些大户都喜欢屯一些。第二年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卖。
今年就是丰年,早稻大丰收,晚稻看着也很好。市场上的价格已经很低了。要是他们努努力,还能以低于市场价收一批好粮食。安置好的话,放两三年也没事。
“怎么突然想到要收粮?”
“我们怕过不了多久又要回去打仗。买些粮食,有特殊情况,能让不少兄弟活下来。”
张木指的是那些因为受伤活生生饿死的兄弟。那个时候没有办法。正常打仗的都吃不饱。军纪严格要求他们不许去抢百姓。附近城池的商户富的都滑溜得很,上面还有人,他们弄不到那些人手里头的东西。
“恩人打算收粮,那怎么放粮呢?放到庄子里?”
“我们打算挖一个大的地窖。”
“挖完估计粮食都发芽了。而且,这边跟京城可不一样,地窖闷得很,存藏东西一般都用冰窖。”
一字之差,实际却是千差万别。别说他们现在去哪找冰,就粮食放冰窖,就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