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何人胆敢如此造谣！”
闻听此言，华歆猛地拍案而起，满脸怒容。
“查！马上给本太尉去查！”
“不管查到何人，尽皆严惩不贷！”
“太尉放心，末将这便去查！”耿安郑重抱拳，转身离去。
另一边，徐府书房。
“老爷，眼下大街小巷，都在讨论曹叡兵败身亡之事。”
“城内已然人心惶惶，不少达官显贵被吓得正在收拾行李，准备逃往邺城。”
小厮看向端坐书桌后的徐庶，压低声音。
徐庶闻言，放下手中竹简，面上浮现微笑。
“你做的很好，下去休息吧。”
“诺！”小厮再行躬身后，转身行出书房。
待小厮离去，徐庶起身行至书房门口，负手而立，眺望远方天际。
接下来，便是等待孔明他们了...
随后数日，洛阳城中一片平静。
这日清晨，阳光透过树梢，斑驳的洒在青石地面上。
徐庶扶着年迈的徐母，在院中缓缓走动。
晨风微凉，带着些许清新的草木香气。
徐庶轻轻为徐母披上外衣，关切问询：
“不知母亲今日感觉如何？”
徐母微微一笑，拍了拍徐庶的手背：
“我儿，娘这是老毛病了，不碍事。”
“有你在身边，娘欢喜得很。”
二人沿着回廊慢慢行走。
徐庶不时指着院中的花草，为徐母介绍着它们的名字和特性。
偶尔，一两只蝴蝶在花间飞舞，引得徐母露出欣喜的笑容。
就在此时，一阵突兀的声音打断了院内的宁静。
“耿将军！此乃御史中丞府邸，还请你自重！”
“让开！本将乃是奉太尉之命，请徐御史前去议事！”
闻听此言，徐庶脸色稍稍有所变化，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
停下脚步，看向正不断靠近的耿安与小厮，面色淡然。
耿安来到徐庶面前，敷衍的抱了抱拳：“徐御史，太尉有命，请您过府叙话。”
“老爷..我..他...”小厮面色无奈的看向徐庶。
徐庶轻轻摆手：“无妨无妨。”
“你扶老夫人回房休息，我去去就回。”
“诺..诺！”小厮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徐庶，重重点头。
徐庶面带微笑的转向徐母：“母亲，孩儿去去便回。”
见此情景，徐母心中已然明悟，伸手拍拍徐庶的手背：“早些回转...”
“娘放心！”徐庶微笑点头。
“耿将军，我们走吧！”徐庶看向耿安。
耿安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徐庶，转身朝府外行去。
半炷香左右，太尉府门口。
“徐御史，请吧！”耿安伸手前引。
徐庶微微一笑，迈步步入其中，穿过前院回廊，行至中院大堂。
看着凝视自己的华歆，徐庶上前微微躬身。
“徐庶见过太尉。”
“不知太尉唤徐庶前来所为何事？”
“元直当真不知？”华歆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庶。
“徐庶驽钝，还请太尉明示？”徐庶拱手。
“近日洛阳城中的谣言，想必元直已然听闻。”
“难道元直就不好奇此事，乃是何人所为...”
“太尉怀疑徐庶？”徐庶反问。
华歆轻轻摩挲茶杯：“元直曾为刘备军师。”
“若非太祖武皇帝，元直现如今在益州的地位，恐不亚于诸葛亮。”
“如今刘备着诸葛亮、辛弃疾挥师北上，大魏面临危局。”
“难道元直就不想为曾经的主公做些什么？”
徐庶微微一笑：
“太尉也曾为江东之臣，不知太尉可曾有过投奔旧主之意？”
“徐庶..！”
“太尉这是给你机会，你莫要不识好歹！”耿安指着徐庶厉声呵斥。
“实话告诉你！”
“本将已然查到此谣言，乃是从一位乞儿口中传出。”
“而有人看见你的贴身小厮，此前曾接触过这名乞儿...”
“哦..竟有此事？”徐庶轻挑眉头，面不改色。
“不知太尉与耿将军，想从徐庶这里得到怎样的解释？”
华歆冷眼看着徐庶：“元直，你是个聪明之人，应该知道现在大魏所面临的局势。”
“刘备的北伐大军压境，洛阳内却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这个时候，任何动摇军心的行为，都可能被视为通敌。”
“你的小厮与传出谣言的乞儿有接触，这不得不让人生疑。”
徐庶微微一笑：“太尉，徐庶自归顺大魏以来，一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若因一个小厮与乞儿的偶然接触，便定徐庶之罪，不免有些牵强。”
“牵强？”耿安怒道。
“那乞儿为何会传出这样的谣言？”
“若不是有人指使，他怎会有如此胆量？”
“耿将军此言差矣。”徐庶摇头。
“乞儿传言，或许只是道听途说，又或许是为了引起关注。”
“这世间之事，本就是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若因此便定罪，只怕会寒了天下士子之心。”
华歆沉默片刻，看向徐庶：“元直，我并非不信任于你。”
“只是此事关乎大魏安危，我不得不谨慎行事。”
“你若能提供线索，找出谣言的源头，我自然会还你清白。”
徐庶点头：“太尉放心，徐庶定会全力配合调查，以证清白。”
眼见徐庶如此，华歆端起茶杯轻轻抿着，目中露出深思。
难道徐庶当真与此事无关？
又或..徐庶只是在强装镇定？
沉吟片刻，华歆正欲示意耿安暗地里对徐庶使些手段，便闻一阵脚步声传来。
“蹬蹬噔——”
抬眼望去，便见一名士卒匆匆而来，神色慌急。
“禀太尉，刚刚得到消息。”
“辛弃疾在广成关外大败陛下，陛下侥幸领军突围。”
“不料在伊城外被关平追上，陛..陛下他...”
“陛下他怎么了？”华歆急切问询。
“陛下他已于伊城外自刎归天！”士卒回道。
“砰——”
华歆手中茶杯轰然落地，茶汤连同碎片溅射开来。
“什么？！”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
“不..不仅如此，据斥候回禀。”
“眼下辛弃疾大军，距离洛阳已..已然不足二十里！”士卒小心翼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