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又阴了，吃早饭的时候就在飘雪，不过路平，不影响出行，顾青云还是背着菜走了。
杨柳拿了两根鸡的软毛去偏房，把豆角这些正在开的每一朵都用鸡毛刷一刷授粉。
还没忙完就听方慧在跟谁说话，紧接着喊了她一声。
杨柳快速走了出去，反手把门锁了。
赵萍是来串门的，听她从偏房出来问了句“干什么呢？”
杨柳瞥了眼地上的猪头，回“找拔毛的东西，找不到。”
赵萍也没多想，只是羡慕的说“你家今年这么多肉呢，不少钱吧？”
杨柳胡扯了起来“顾青云给人家杀猪，那家人不给钱，说要欠着，因为是今年新找的一家，顾青云怕要不回来，就抢了两个猪头回来。”
赵萍一听立马就不羡慕了，能买的起两个猪头是一码事，拿工钱顶又是一码事。
赵萍知道他们昨天去赶年集了，好奇的问“你们昨天买了什么？”
“买了点生栗子，还买了点米。”
“没了？”
家里那么多鸡，杨柳也不装可怜“肉不需要买，猪头都够吃了。”
“听说猪头上的肉很香。”赵萍话里有话“我还没吃过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杨柳不搭腔“我也没吃过，我娘也想要，还得分给我娘他们呢。”
“一个也够吃了。”赵萍又说。
“肉哪有嫌多的。”杨柳笑了起来“也就舍不得吃，真要吃，这一个一顿都未必够。”
赵萍一想也是，她也就有那么点想让杨柳送她一点的心思，杨柳没这个意思她也就作罢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就听院子里又有了脚步声。
顾想跑了出去，喊了声“奶奶。”
方慧立马笑着喊“你来的正巧，快来收拾猪头。”
杨柳也以为是梁秋月，等掀开帘子才发现是杨二爷家的大伯母。
顾想喊奶奶倒也没错。
杨柳忙起身，“大伯母来了。”
马双也是一眼看到了方慧正在收拾的猪头，也问了一句“多少钱啊？”
方慧把杨柳忽悠赵萍的话重复了一遍。
马双看着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才说起了正事“你家鸡崽还有吧？”
杨柳点头“你要几只。”
“四只。你先帮我养着，等天暖和点了我再拿。”
杨柳无语，“这个不行，你可以选择开春再买，我们打算开春涨价的，但还是给村里人之前的价。”
“反正你家后院也生了火，四个又不多，你就帮我养着吧，都是亲戚，你还能连这点忙都不帮？”
“真不行。”杨柳皱眉“四个是不多，可我帮你养了其他人有样学样，我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我又不跟别人说。”马双下意识的忽略了赵萍“你就帮大伯母一把，大伯母也不能放屋子里不是，多埋汰啊。”
且不说她自己本身就是个大嘴巴，杨柳也没必要因为四只鸡崽就给自己找这种麻烦。
坚定的拒绝“你说不说我都不会开这个先例，你现在不方便养就开春再买，依旧是这个价。”
“开春买的下蛋太迟了。”马双拉起杨柳的手说好话“你就帮大伯母这一次，大伯母会记得你的好…”
赵萍不动声色的期待着，似乎是想看看杨柳会不会答应。
杨柳当然不会“真不行。”她抽出手，态度也冷淡了下来“大伯母不要为难我。”
马双肉眼可见的不高兴了，沉着脸骂“你长本事了，我还求不动你了，还没发财呢就开始嫌弃我们这些亲戚穷了。”
“你可别侮辱亲戚这两字了，我烦的只是你这种自以为是，屁点忙没帮还非要占便宜的人，谁能比你有本事啊，不合理的要求还提的理直气壮，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骂你一句不要脸。”杨柳不甘示弱的骂了回去。
赵萍这时候说了一句“确实不合理，杨柳是做生意的，哪有付小鸡的银子拿走大鸡的道理。”
马双下意识的骂了一句“关你屁事，以为巴结她就能让自己家的日子好过？她连正经的亲戚都不顾，你算老几，还想占她的便宜…”
赵萍虽说也有这么个意思，被马双这么一骂也恼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占便宜还理直气壮的，人家就是不答应又怎么了，你不要脸…”
杨柳不耐烦“我看你是长辈，也不想说什么难听话，你要是不满意就去别处买。”
赵萍立马嘲讽了起来“别处可是要贵十个铜板，她哪舍得花这个钱啊。”
“她就是花了，别人也不会帮她养，拿小鸡的银子换大鸡，全天下就她脑子灵光…把不要脸这种事说的理直气壮，我呸…杨柳当你是亲戚长辈，我可不惯你这毛病。”
马双气急，手指着两人，恨恨道“好好好…你有本事…”
杨柳嗤道“跟你这种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的人一比，确实有本事。”
马双被怼的说不出话，扭头出了门，在路上骂骂咧咧了起来。
杨柳翻了个白眼，威胁人这种事也得看自身的地位条件的，狗屁不是，还总把威胁人的话挂在嘴边，真真是没长脑子。
赵萍比马双还气，她就是劝了一句，平白挨了一顿骂。
杨柳也不管，扭头和方慧收拾起猪头了。
气了会赵萍也就走了，方慧这才说“做生意就怕碰到这种为难人的亲戚，你不帮吧，说你不顾亲情，帮吧，有了一次他们下次还能更过分。”
“该帮帮，不该帮不帮。这种亲戚在人情世故里只能算是事故。”
“如果有什么事是真让你觉得为难的，那就先想想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在哪，如果没什么影响，那何必要为不足轻重的事为难自己呢。”
“凡事多想利弊听着绝情，可未必是坏事。”
方慧笑了起来，杨柳总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的法子，虽说听着不怎么好，事情做起来却很解气。
她点头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