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经过一夜的休养,冷初晨虽然觉得有点精神了,但是伤口处更加疼了。
他咬牙坐在床上,额头都在往外冒汗。
黎平看着他疼成这样,忙上前询问,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他咬牙摇头,
“无碍,一会就好,你和胡科赶紧去租个临时房子,既然有人要追杀咱们,定会再来,咱不能连累客栈和洛家医馆。”
“公子,我去找,让可儿留下陪你。”
“不用,你们分头找,人多能快一些,我没事。”
“可是你还没吃饭,等我去给你买点粥。”
“我不饿。”
他已经疼的额头冒汗,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呢?
正在这时,家旺从门口处走进来,他手里端着托盘,进屋后直接说道:
“几位公子,我娘新熬的粥,还有鸡蛋,你们快吃吧!”
胡科忙跑过去,从手里接过将有粥碗的托盘,嘴里不停的说着,
“真是太谢谢你了。”
家旺摇头轻笑,
“不用谢,我娘说了,你们出门在外,也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
说完这句话,家旺对他们摆摆手,
“我还要去学堂,你们慢慢吃吧!”
见家旺离开,胡科忙端着粥碗来到他面前,
“公子,我喂你吃点。”
冷初晨抬头,瞪了他一眼,
“不饿,拿开。”
“公子, 洛婶一番好意,你就吃点吧,这样也有利于伤口恢复。”
“我说不饿,拿开……”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恰巧在这时,洛芷晚推门而入。
她紧了下眉头,来到冷初晨面前,
“躺下,换药。”
她的语气很生硬,还带着几分不耐烦,这让冷初晨感觉很不爽。
他堂堂一国太子,要在这过这种被人吆来喝去的日子?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虽然他心里愤愤不平,还是在黎平的搀扶下,乖乖躺下。
谁让他现在有伤在身,面对的又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不是三天换一次药吗?”他忍不住询问。
她在拿掉他伤口上的纱布,看到那颗红痣时,紧了下眉头,寒声回复,
“早点好,早点离开这里,我这里是医馆,不是客栈。”
冷初晨剑眉紧拧,试探性问道:
“洛姑娘,我祖母真的病的很严重,能不能请你去救救她。”
他的声音,柔的让黎平和胡科都用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他。
他什么时候与人说话这般温柔过?好像从来没有过。
洛芷晚却丝毫不给他面子,毫不犹豫的回道:
“我不出诊,另请高明吧!”
“可是我祖母的病已经请了许多郎中,都束手无策,听闻姑娘医术高明, 能否通融一下?”
问完这句话,他抬眸看着她,她的秀眉微微蹙起,姣好的面容上,透着几分冷漠。
他不明白,她为何对他这般冷漠?
“如果因为我来凤凰城那天,差点伤到一鸣你感到生气,我和你道歉,但是做为一名郎中,你不能眼睁睁看着病人而不去救治,我祖母的病……”
“好了……”
他话未等说完,她已经麻利的给他换完药,并且开始收拾东西。
“洛郎中……”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并且示意站在一边的黎平过来扶他。
黎平不敢怠慢,跑过来将他扶起,他冷眼看向洛芷晚,
“别人都盛传洛郎中宅心仁厚,是位救死扶伤的好郎中,可是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让你对我这般冷漠,现在我祖母身患重疾,急需你的救治,为何你不能出手相救?”
见他的语气中透着不满,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美眸看向他,一字一顿道:
\"你祖母若生在凤凰城,我可以破例去给她瞧病,但是她在京城,我不会去,天朝国这么大,病人这么多,如果谁有病都让我上门去问诊,那我就算有八只手也忙不过来,此事,你以后不必再提,我也不会再回答你。\"
留下这句毫无感情可言的话,她转身走了。
直到那道门关上,黎平才气愤的对着门口处,嘀咕道:
“不过是个郎中,有什么可傲气的?公子,不然咱们就亮出身份,强行带她回去,看她敢不从。或者咱们回京复命,就说,她不过是个江湖术士,没本事医好太后的病。”
冷初晨眸光一沉,抬头看向他,
“那太后的病怎么办?谁能医?”
这个问题,的确很难解。
如今,整个天朝国,会些医术的人都去宫里试过,可是无人能解太后的病。
虽然不能保证这位洛郎中就能医太后的病,但是,不试过,又怎么能知道呢?
想到这,他面色严肃的抬手,
“给我准备纸笔……”
胡科看了黎平一眼, 好奇的问道:
“公子,你这是?”
“给父皇去信,让他差人带祖母来凤凰城。”
“万万不可。”
胡科和黎平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
冷初晨紧了下眉头,寒声道:
\"有何不可?我倒觉得挺好,太后整日闷在宫里,兴许出来转转,病就好了,准备纸笔吧!\"
“可是……”
见他们两个还有再劝他的意思,他当即冷脸,
“这次出来,你们两个喜欢左右我了?”
黎平和胡科忙抱拳,
“属下不敢。”
“那就去做,然后出去找个宽敞的院子。”
“公子,你这刚刚遇刺,万一太后来了……”
“我会在信里说明,让太后便装出行,再说,刺客想杀我,没必要杀太后这个老太婆,这几天咱们三人也低调点,那刺客来杀我第一次,短时间内不敢再来第二次,你们找院子时,也要找个好一点的。”
虽然对于他的想法,黎平和胡科都觉得有点不合适,但见他坚持,只得点头应下。
下午时,张小泉突然来了。
对于他的到来,芷晚很是好奇,不过她还是迎了过去,
“张捕头,你怎么有空来我这?”
张小泉在药铺里四下打量一周后,蹙眉问道:
“洛姑娘,昨天你这里可来过什么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没有啊!来我这里的,都是病人。”
“那就奇怪了,今早上有人去府衙击鼓鸣冤,说是有人抢了他的车,奔你的医馆来了……”
抢车?来医馆?
她突然想到初晨,他昨天来时,确实是被一辆卖菜车推来的,然后又受了伤。
她恍然大悟般看向张小泉,
“你说的车,是一个卖菜的木板车吗?”
“是,被三个男人抢走了,你可见过这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