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没开张?”
芷晚夹着被子,走在出门的路上,她很是好奇的追问,
“为何这么久不开张?我见这里的生意都很差,这是为什么?”
这时,那位布店老板从店里追出来,大声喊道:
“你送完货赶紧回来,多嘴多舌,小心被人割了舌头。”
胖姐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虽然芷晚觉得她话里有话,但见布店老板不愿意让她多说,她也就不再追问了。
胖姐放下行李后,在这里打量一周,就回去了。
芷晚将她送到门口处,便见门口处站着几个人,他们好像是周边商铺的老板。
见她出来,他们指点几句后,对她点点头,都转身走了。
自打她买下这家铺面开始,这些人总是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眼下,她要先将家人安顿好,才能再考虑其它。
下午时,她们将家从客栈搬到这里, 又将马拴在后院的马厩里
最大的一间正房由洛天河和家旺娘住,芷若和家旺分住左右两侧,芷晚的房间和芷若相连。
几天的功夫,他们一家人就在这里站稳了脚跟,还有了自己的家,这让他们兴奋不已。
洛天河提出,让家旺去街上买点好菜,晚上大家好好庆祝庆祝。
家旺带着一鸣,高高兴兴的出去买东西了,芷若则偷偷跑回屋里,守着痰盂,不停的干呕。
她的异常举动,引起家旺娘的注意,她想要去芷若房间一看究竟,被芷晚拉住,
“娘,咱们去厨房看看,待会再去街上添置一些新碗筷。”
经芷晚提醒,家旺娘才忘了芷若的事,跟着她一起去了厨房。
这个厨房他们之前打扫过,这里的东西也都刷洗干净了,那水缸里,也已经被洛天河加入了干净的井水。
“芷晚,你去买几个碗,几双筷子就行,我见这里不缺啥。”
“好,那你在家里煮米饭,我叫芷若和我一起出去买。”
提到芷若,家旺娘关切的问道:
“对了,芷若最近怎么了?整天魂不守舍不说,脸色也不好看,吃的东西也少,你得空帮她配几副药。”
听娘提及这件事,芷晚有些紧张的点头,她知道,此时还不宜把这件告诉娘。
她带着芷若来到街上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娘可能觉察出你身体不适了,这几天找个机会,把这件事和他们说了吧!”
芷若不停的缠绕着手里的帕子,“我害怕……娘和爹会生我的气。”
“可是这事瞒不住。”
“大姐,要不然这孩子还是打掉吧!我害怕别人背后说我,我没有你胆子大,我不行。”
“芷若,不是大姐不帮你,实在是……实在是打胎有危险,有很多人吃打胎药一尸两命的,姐不希望你出事,再说,在这里,谁也不认得咱们,只要说服爹和娘,就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可是我还是怕爹和娘不原谅我。”
“不会的,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当初生下一鸣,他们不是也接受了嘛。”
“可是在你身上已经发生过这样的事,要是让他们知道,这种事又发生在我身上,我怕他们会受不了。”
“要不然这样,你把孩子生下来,对外就说是我的,我来养,反正我也不打算嫁人了……”
“大姐……”
芷若满眼感激的看着她,
“大姐,我又给你惹麻烦了,对不起。”
“傻丫头,别这样说,咱们是姐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走吧,先去买东西,吃饱喝足要紧,这件事明天再说。”
芷若这才算是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随即跟着她,一起向街上走去。
今晚的晚餐特别丰盛,不止有鱼有肉,还有酒。
洛天河已经有一年多没喝酒了,今晚高兴,竟然提出要喝酒。
见没有人陪他,芷晚主动提出,陪他喝一杯。
看着这爷俩各自喝下两杯酒后,家旺娘忍不住阻止,
“天河,别喝了,回头把芷晚喝多了。”
洛天河却很是高兴的摆手,
“无碍,难得芷晚愿意陪我喝一杯,我高兴,今天是咱们洛家人新家落成,乔迁新居的日子,我高兴啊!”
芷晚也跟着点头,
“娘,爹高兴,我也没喝多,陪爹多喝点。”
“可是……”
家旺娘还想再劝,但是见他们爷俩摆出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索性不管了。
芷若吃了几口饭后,就谎称头疼,回房睡觉了。
家旺和一鸣吃饱后,也回房间玩了。
家旺娘眼见着这父女俩喝的起劲,又去给他们热了一遍菜。
洛天河举起酒杯,“芷晚,爹敬一杯。”
听见这话,芷晚忙举起酒杯,
“爹,应该女儿敬您才是。”
“不对,芷晚,这个家全靠你支撑,爹谢谢你。”
“爹,咱们是一家人,不说谢谢这种客气话,再说,我能把这个家撑起来,还不是靠您背后支撑。”
“你就别谦虚了,咱们这次在这安顿下来,好好干,等将来赚了银子,啥样的男人找不到。”
见爹话里有话,芷晚蹙眉看向他,
“爹,你在说什么?”
洛天河当即冷哼一声,
“爹知道,欺负你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冷初晨,他生怕你找他的麻烦,把咱们家人关大牢里, 想着给咱们一个教训,他根本不知道,他把自己当回事,咱们根本不拿他当回事,你听爹的,把他忘了,回头找个好男人……”
“爹……”
她没想到,爹会这样想冷初晨。
她也没想到, 爹会猜到,欺负她的男人就是冷初晨,
不过为了不让爹多想,她还是摇头否认,
“爹,冷初晨不是欺负我的男人,你想多了,我都不知道是谁。”
“芷晚,你就不要再瞒着爹了,你那块玉佩在当铺当了一千两银子,如果普通的玉佩,会值这么多银子?再说,我听一鸣说,那个冷初晨有一块玉佩,和你那块玉佩是一对,事情不会这么凑巧吧!”
见爹说的有模有样,她颇为无奈的举起酒杯,
“爹,如今咱们来到永安城,以后就在这里生活,不管他是谁,咱们都不会再和他发生任何交集,我也不想嫁人,就陪着一鸣,还有您和娘过日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这样多好啊!”
听着芷晚的话,洛天河的眼里闪着泪花,他重重的点头,
“好,既然你不想提,那咱就不提了,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 咱们爷俩为咱们的新家落成,干一杯。”
说着话,他们父女俩手中的酒杯撞在一起,然后各自拿回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一夜,天上的星星似乎都格外亮,晚风也格外温柔。
坐在院子里的父女二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他们聊起以前,聊起以后,唯独没有聊起过让她们不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