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来了。”雪清珩反握住嬴政的手,稍作安抚。
“漓珩先生...能再次见到你真好...不过可惜,我要死了...”
雪清珩收敛了周身的冰寒:“你不会死的,有我在,你一定能好好活下去。”
“真的么?”嬴政的眸光逐渐暗淡,他想啊,若是真有长生之法,此刻也该来不及了吧?
罢了,他也不强求,只不过还是有些担心大秦的未来罢了,毕竟扶苏性子太柔,即便才学再高,也无法彻底令人服众,胡亥那孩子又天性爱玩,适合做个纨绔子弟...
如今嬴政唯一遗憾的便是没有为下一任的继承人铺好路,明明再给他几年就行,可惜天要收他...
雪清珩见此,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直接从空间中拿出去尘脱俗丹,快速的喂进了嬴政的口中,只不过没想到嬴政直接被噎晕了过去。
于此,他觉得有些无奈,但正合雪清珩的意,噎晕过去也总好过被自己打晕,总之嬴政绝对不能在进墓之前醒过来,不然要是被天道察觉那此事就不能善了。
他盘着手中的佛珠,目光却看向赵高:“始皇殡天,赵高殉葬。”
“凭什么?!”赵高见此觉得不妙:“陛下明明还好端端的,是不是你害了陛下?!”
方才雪清珩使用神力屏蔽了给嬴政喂了药的动作,作为凡人的赵高看见的便是嬴政与雪清珩窃窃私语的模样,似是在交流着什么,但是却让人听不真切。
“始皇帝临终之言,便是让中车府令你去为其殉葬,他说黄泉路上并不能没有你的陪伴。”
“圣旨不可违,中车府令,你最好还是自己动手,否则...”未尽之语却是让赵高不寒而栗。
他明明已经获得了无上的权利与财富,怎么可能要轻易的死去,此时他也顾不得雪清珩的身份,只想将其杀死,届时就没有人能够反抗于他的势力。
雪清珩似是洞悉了赵高的想法,隐晦的随意看了几个地方,察觉到藏在四周的人,眉头微挑。
是小家伙的人,还是这狼崽子的人?
虽说他并不想破杀戒,若是这赵高阻碍了自己的行事,那雪清珩也并不介意亲自动手,让自己的剑刃沾染上鲜血。
只见赵高匆忙往外跑,还高呼道:“陛下殡天乃是国师所害,杀无赦!”
雪清珩转动佛珠的手微顿,刀剑出鞘声是那样的刺耳,可他却全然不慌,很显然,那些隐藏在殿中的人,皆是遵从于嬴政的暗卫。
“还真是可怜。”
鲜血从脖颈飙出,溅射在窗上,红色是那样的刺目,好似为这个本该哀伤的日子增添了一抹喜庆之色。
赵高人头落地,惊得扶苏与胡亥二人愣在了原地。
“别愣着了,快去叫人将这处理了,以免一会脏了小家伙的路。”雪清珩将目光从赵高的尸体挪回嬴政身上,为其捋了捋衣袍,又从空间之中取出了一副玉棺。
胡亥与扶苏也终于从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回过神,他们没想到父皇宫中居然有如此多的暗卫,并且很尊重国师,对国师不敬之人,赵高就是前车之鉴。
“是!”扶苏显然比胡亥镇定多了,拽着胡亥便出门叫人来打扫寝殿。
雪清珩则是打开玉棺,将床榻上昏迷假死的嬴政抱起,放在了玉棺之中,他的目光落在棺中之人的脸上,心绪已然千回百转。
将吃了去尘脱俗丹的嬴政送入皇陵这件事只能早,不能迟,赠予他长生一事本就是机缘巧合,说到底也只是缘分罢了,倘若他醒来呢?
雪清珩自知他救得了嬴政一次,也不可能救第二次,天地规则不会允许的,说不定还会引来更大的祸患。
他是人间的帝王,更是掌握了多年的无上权利,若是他获得长生之后还不满足,那又当如何?
总不能放他回去,不是么...
他将棺盖缓缓合上,神情自若,抽出腰间的漓珩箫化剑割破了自己的指尖。
【宿主大大,您这是要干嘛?】
“懒得从空间拿朱砂了,用鲜血也是一样的。”说着便在棺椁上画上了一个咒术。
【咦?沉睡咒?】
“嗯,为了防止他中途醒过来,还是先让他沉睡吧,等到了陵墓之中在解开,这样对我和他都好。”
当扶苏与胡亥再度回到殿中之时,雪清珩已然将整个棺椁涂画满了咒术:“回来了啊。”他思索了一番,虽然秦终究会二世而亡,但是这登上皇位的人还是能修改一下,尽量减少这天下百姓的苦难。
“虽然小家伙去的匆忙,但是好歹在我这留下了口谕,扶苏登基为帝,胡亥加以辅佐。”
他手中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已经快要痊愈的伤口:“接下来我就要带他去他的安息之所了,还望你们好好善待天下的百姓。”
不等二人反应,雪清珩单臂抬起了玉棺,轻而易举的就出了殿门,几个纵身人就消失在了此处。
就这般,雪清珩将嬴政带入了皇陵之中,将其放在陵墓中的咸阳宫内,他轻叹一声,又回到放置日月同辉的平台上,他从空间中取出炽热岩石与万年寒冰嵌入了阵中。
“抱歉...为了阻止你离开这里,我不得不设下这些阵法,不过小家伙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觉得孤寂...你的大秦盛世将会在这秦始皇陵中永存,这是我亲手为你打造的世界。”
冰蓝的神力自他的周身浮现,注入这龙脉的阵眼之中,又是一声龙吟,一条巨龙浮现,雪清珩眼眸微眯:“祖龙?”
由神力激发催化龙脉扩散出灵力,城中的一切酷似傀儡的存在皆生成了自主的灵智,他们以大秦的律法在这生存万万年...
而这陵墓之中唯一的主人,便是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