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情急之下，他只能拨出挂在口袋里的钢笔，拨掉笔帽，狠狠刺了那个肥男一下。
要不是花清尘及时护住他，那个肥男要动起手来，他只有挨打的份。
“我都不知道，望月楼是你老家吗？”
“景少爷，对不起，我错了。”
花清尘握着染血的手帕，急忙退后一步，低头站立。
“花清尘，你能不能不这样。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只会说，对不起，是你的错。”
厉景寒对他这个贴身小厮，真得很无语。
花清尘从小就服侍他，两人虽是主仆，却情同兄弟。
可不管他怎么说，花清尘在他面前，永远都是这副样子，低头紧跟，动不动就说对不起，动不动就说是我的错，请主子责罚。
这都八十年代了，又不是旧社会，什么主子奴才的。
“又是我妈让你来办事的，是不是？”
花清尘之所以变成今天这个样。
厉景寒觉得，一切都得归结到他妈楚海青身上。
楚海青收留了孤儿花清尘，从让花清尘呆在他身边开始，每时每刻，都向花清尘灌输一个思想，我们是你的主人，是你的恩人，你要用生命，用一生去服从我的命令，保护照顾我的儿子。
这是什么狗屁理论啊。
厉景寒当然反对。
花清尘是个人，又不是条狗。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努力失败了。
花清尘终于长成了他妈最想要的样子。
“景少爷，我为主子办事，是我心甘情愿的。”
听听，又是这句话。
“这是什么？”
厉景寒伸手从花清尘衣服里，拿下了文件袋。
“景少爷，不要——”
花清尘没有阻拦住。
厉景寒已经撕开了文件袋。
迅速浏览了一下里面的内容。
厉景寒一脸凝重地，
伸手拿下旁边的灯笼，拿开灯罩，把文件放到上面，烧掉了。
“景少爷！”
花清尘绝美的脸上，一片死灰。
主子让他调查楚三少，调查的内容，他是绝不能私自看的。
但看厉景寒的神情，那里面写的内容，一定非同寻常。
按以往惯例，他找到这样有价值的信息，主子都会奖励他，奖品视价值大小情况而定，一般是一到三个月的时间里，不会再让他出任务，让他静静呆在景少爷房里，安心伺候景少爷。那将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但是，一旦任务失败。
花清尘一想到，任务失败，主子的残酷惩罚，全身禁不住微微颤抖。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妈惩罚你的。”
厉景寒当然知道，老妈交代的任务，如果花清尘完成不了，以他妈的性格，下人一旦犯错，或者完成不了工作，就会受到各种惩罚。
这些年，楚家无论家族企业，还是家里大小事务，皆因他妈用这个雷厉风行，不近人性的手段，才会如此发扬光大。
“你就跟着我去公司公寓楼住，不要再回楚家了。”
脱离楚家，脱离主子，还能看到景少爷，这对于花清尘来说，那简直是美梦。
“是。”
花清尘轻轻地说是，低下了头。
“我们走。”
厉景寒转身就走，听到身后，花清尘轻轻的脚步声跟着。
他如果这时候转身，一定会看到，花清尘绝美的脸上，挂满了泪水。跟着景少爷搬去公司公寓楼住，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