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娘娘晋升宸贵妃后,陛下第一次来钟粹宫。
钟粹宫的所有人都用心准备着。
肖嬷嬷更是吩咐小厨房,多做些美味的菜肴。
她和元宝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彼此眼底的意思。
他们当初被分到钟粹宫的时候,娘娘不过是个低位宫嫔,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她竟一举成为了宸贵妃?
到现在,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他们在钟粹宫当管事嬷嬷和管事太监。
肖嬷嬷和元宝不禁庆幸,还好当初,自己选择了向娘娘投诚,不然哪有现在的好日子?
傍晚时分,南宫玄羽准时来到了钟粹宫。
宫人们脸上都是喜庆之色,恭敬地行礼:“奴才\/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或许是因为今天心情好,南宫玄羽没有像以前一样,目不斜视地走过。而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
进了内室,他扶住了即将行礼的沈知念,牵着她往里面走去,含笑道:“内务府已经在赶制,你册封贵妃的朝服了。”
“朕可以想象,它穿在念念身上,一定十分好看。”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双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沈知念,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
沈知念好奇地问道:“赶制?”
一般来说,晋升的朝服,只有举办册封礼的时候会穿。其它大场合,自有对应的吉服、礼服等等。
故而妃嫔举办册封礼穿的朝服,大多是前朝传下来的。
比如柳时清当初被封为贵妃,举办册封礼时,穿的就是先帝时期,一位贵妃使用过的朝服。
南宫玄羽牵着沈知念坐下,耐心地解释:“念念应知道,同样的位分,有封号的妃嫔,要比没有的尊贵。”
“大周自开国以来,从未出被额外赐封号的贵妃。故而你的朝服,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样,自然需要新做。”
沈知念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随即,她将脑袋轻轻靠在南宫玄羽的肩头,满足道:“羽郎对念念真好……”
“这些细节,这些用心,念念会永远铭记于心……”
南宫玄羽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语气揶揄:“念念就只是用语言感谢吗?”
“陛下想要什么呢?”
沈知念抬起头,含笑望着南宫玄羽,故作苦恼道:“可是臣妾拥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臣妾实在想不到,能拿什么东西出来感谢陛下……”
看着她这副认真的样子,南宫玄羽不禁失笑:“傻。”
“朕对你的所有好,都是因为朕心悦你,想让你开心,还真让你拿东西出来感谢不成?”
“朕独一无二的宸贵妃!”
看到帝王眼底的深情,沈知念的心微微一动。
南宫玄羽对她,的确很好……
沈知念从不会让事情,朝对自己不利的方向发展,包括她的心。但此情此景,享受这片刻的柔情又何妨?
内室的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退了下去。
沈知念主动攀上了南宫玄羽的脖子,笑吟吟地望着他:“羽郎也是念念唯一的羽郎,是念念这辈子的唯一……”
南宫玄羽笑了笑:“只是这辈子吗?”
“说不定上辈子,朕也是念念的唯一。下辈子,下下辈子,依旧是如此。”
沈知念笑了笑,没有解释:“嗯,羽郎说得都对。”
望着她红润的唇,帝王低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温热而绵长,两人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内室的气息十分暧昧。
南宫玄羽的大手,开始在她腰间游走……
谁知道就在这时——
“咕噜噜——”
沈知念的肚子叫了。
她的嘴唇和南宫玄羽的分开,抬头看着他,脸上一点不好意思的神色都没有,关切地问道:“陛下饿了吗?该用晚膳了。”
这个女人。
明明是她自己饿了,非要扯到他身上来,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罢了。
南宫玄羽都可以想象到,今日册封念念为宸贵妃的圣旨下来,她有多忙。
他转头看向门口,略微提高了声音:“传膳。”
肖嬷嬷听到动静,立即道:“是!”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端上了餐桌。
南宫玄羽在钟粹宫的时候,是最放松的,就像回了自己真正的家一样。两人之间早就不讲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了。
四皇子也被奶娘抱了过来,在旁边看着父皇和母妃用晚膳,时不时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内室的气氛鲜活而欢快,这一幕,怎么看都觉得美好。
晚膳过后,南宫玄羽抱着四皇子掂了掂:“朕怎么觉得,阿煦好像又重了?”
沈知念笑看着他:“小孩子本来就是一天一个样。”
“而且奶娘说了,男孩子皮实点好。”
“是不是呀,小阿煦?”
四皇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母妃的话,咧嘴笑着,忽然将手指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南宫玄羽冲沈知念挑挑眉:“念念,看来阿煦跟你一样,也饿了。”
这个男人,怎么过了这么久了,还打趣她?
沈知念嗔了南宫玄羽一眼,让乳母将四皇子抱下去喂奶了。
随即,她命芙蕖将玲珑棋,摆在了窗边的软塌上,望着南宫玄羽问道:“时间还早,陛下要来几局吗?”
帝王政事繁忙,下棋的时间其实不多。再加上满宫也只有沈知念,能跟他下得有来有往。
听她这么一说,帝王也来了兴致,走到窗边落座:“既然宸贵妃盛情相邀,朕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元宝他们眼底也都是兴味之色。
能近身伺候陛下和娘娘的,当然没有蠢人。他们虽然不精通棋艺,但也略懂一些。
每次看娘娘和陛下下棋,都感觉太精彩了!
尤其是李常德,瞬间觉得瞌睡都没了。
谁知道这时,帝王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
众人都是一愣。
啊?
陛下和娘娘下棋,为什么要把他们都打发出去?
难道旁边不缺个端茶倒水的吗?
沈知念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个男人的恶趣味了。
南宫玄羽不会想玩什么新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