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牛一早就起来了,要知道今天要和胡头一起去拜访承安,打了一趟拳之后,洗漱完毕,就匆匆去找胡飞骑尉。
胡不非也早起了,要知道昨天晚上可是有人悄悄的调兵,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不了解一下,将来事到临头该怎么办?那些兵是团练的嫡系,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连团练都没有来,肯定出大事了,就是不知道出人命了吗?
胡不非带着王铁牛和几个亲卫进了齐州府,一派自然地打量一下四周,没有大范围打斗的迹象,城门盘查的也不严,甚至连城中的居民也是一派祥和,没什么大的变化,但是的确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王铁牛手里提着些水果,现在是果子成熟的时候,胡不非看着悦来客栈,是齐州最大最精美的客栈,看来承安公子的确出身名门,还姓王,不得不让胡不非怀疑是那个家族的人。
“军爷有事?”一个伙计躬身向前询问道。
王铁牛笑呵呵的说:“是有事,不知客栈中是否有位姓王的客人?俺和他约好了,今天来看他。”伙计的笑容变得更真实,“有的,那位客人已经说了,请军爷随小的来。”
胡不非一进来就打量着大厅,这厅中明显感觉空气清新,令人神清气爽,按说这是不可能啊,怎么说外面也应该比大厅好!而且客栈运行多年,纵不是有什么孤魂野鬼,客栈也不会这么干净吧?但此刻,胡不非也顾不上这个,因为王铁牛已经跟着伙计走了。
胡不非追了上去,越走越有种舒爽的感觉,他心中的惊愕不一,要知道他以前也是见过承安的,也就感觉有种有气运加身的情况,还远远达不到如此地步。
但此刻的他没想到已经引起王清的注意,毕竟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碰到修炼内家功的外人,他修炼的方法不知道为何有些不畅?
只听伙计已经敲门了,“禀大郎君,你的客人已经来了。”胡不非有些好奇,客栈中的伙计明显的极为尊敬王家人,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不是用钱收买,不是用强权压迫。
王澈打开了门,他一眼认出了王铁牛,笑眯眯的说:“请进,大兄就在里面。”伙计让开一步,“承安兄,我来了。”胡不非先进去了,王澈看着这个身材消瘦,留着两撇小胡子,身穿一身武官衣裳,却一点没有显示英武的男人,很是有些奇怪,当兵的要这种麻杆身材吗?委实看上去没有什么武力值。王铁牛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脑袋瓜子好使。”王澈点点头,“原来是军师啊!”
王渊迎出来,看到胡不非愣了一下,“怎么还俗了?”胡不非摇摇头,“一言难尽难尽啊!不过承安你胡子刮了,到成了小白脸了!”他玩笑着说到,看样子的确是世家出来的公子,从行动举止不难推断出。当初王渊从鞑靼人军中几进几出,杀气冲天,把世家公子的气质掩盖住,现在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也许这才是承安公子的本来面目。
王渊微微一笑,“已经是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老脾气,也不怕有人揍你。”胡不非摇着脑袋,“他们倒是想揍,不是没找到机会吗?我现在叫胡不非。”
这时王澈带着王潞、言夜霖送上茶水点心,王渊介绍道:“不非兄、阿牛,这时我两个兄弟王澈、王潞和他们的伙伴言夜霖,这是我游历北方时认识的朋友,胡不非、王铁牛。”
王澈三小见过礼之后,就退下去念书去了。胡不非有些不好意思,没带见面礼,王渊摇摇头,“要什么见面礼,不非,我还看不出来吗?你生计比较紧。难道你今天来看我不是看在多年的情分吗?再说你们不是送了礼了吗?”
胡不非哈哈笑了起来,也是,自家身上也没钱。王渊的神色不变,胡不非今天来拜访还穿着一身已经半旧的军装,显然没有多少钱。
“承安”王铁牛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王渊看着他,“铁牛,怎么了?有话就说吧。”“就是大丫那件事,该怎么办?”王铁牛终于鼓足了勇气问出口。
王渊想起来,李小公子似乎让王大丫也做妾。王渊走了一下神,“大丫的事没有事了,李家的侧妃娘娘昨儿晚上失踪了,据说李知州也被又气又吓个半死,已经躺下了,现在齐州做主的是通判大人。”
王铁牛一听高兴坏了,既然承安说没事了,就真的没事了,于是开始吃几案上点心。胡不非不由深思下来,王渊的话点明了几件事:李侧妃失踪,李知州应该犯事了,通判掌握了权力,釜底抽薪把打谱纳妾的一家人都打落尘埃中,王大丫就逃过了当妾的悲惨命运。但王渊怎么会了解的一清二楚?只怕很多人还蒙在鼓里吧!他一个外来的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王渊轻描淡写的说:“昨天州府衙的李侧妃来向我王氏嫡女送卖身钱,给她弟弟纳小妾。”每次想到这里,王渊想砍了这个李公子,但是此刻也不错,李家落入劫银案中,就是不死,也会落入贱籍。“也不看看自己有几分能耐,根本不想活了!”
胡不非想不到不止王大丫被纳妾,连王氏娘子也卷进来了,他不由暗自好笑,“多年的官宦生涯养成的李家在齐州是个霸王,容不得别人的半点反抗,结果踢到铁板上。”
王渊微笑了一下,“这李家的确是霸道,想拿捏我们王家不成,就还想泼些脏水。不非,你们齐州府前几天出了一次大案子,有人劫走官银是吧?”
胡不非点点头,这件事可是这段齐州府出的最大的事件,可以说是军政两个系统都有波及,要是追不回银子,应该齐州府的那些州级官员都不会有什么还下场。“李家就想把这盆脏水泼到王家身上,要把王家灭族。”王渊很平静的说出,端起茶盅喝了一口,“难怪老百姓说:衙门门前两个口,有理无权莫进来。”
王铁牛抹抹嘴巴,“原来是这样,承安你应该不怕吧?我王铁牛在后面挺你,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怕。”
王渊笑了起来,“怕什么?没什么可怕的,如果我曾经怕过什么,也经历了这么多事,这世上已经让我怕的不多了。所谓的捉奸捉双,捉贼捉赃,我还想知道有哪些人在我眼皮底下给我栽赃。”胡不非暗自吐槽:给承安下套,准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李家就是明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