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心仿佛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痛苦到极致后,渐渐变得麻木,整个人就像被抽离了灵魂的木偶,只剩下空洞的躯壳,对周围的一切都快要失去感知。
她面色如水般平静,缓缓地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支录音笔。然而就在这时,北羽却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般,恶声恶气地朝她扑来。他那充满恶意的眼神仿佛要将池小鱼生吞活剥,让人不寒而栗。
或许是因为某些误会,北羽突然发狠似地用力一扯,硬生生地从池小鱼柔弱的手中抢走了录音笔。
紧接着,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阴阳怪气道:“怎么?这么快就心虚了?是不是想着赶紧把证据销毁掉啊?”
没等池小鱼开口反驳,北羽便再次毫不留情地讥讽道:“还是说,你心里有鬼,所以才如此害怕?”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割向池小鱼的心窝。
不仅如此,北羽甚至变得愈发肆无忌惮起来,言辞越发恶毒地指责着池小鱼:“连证据都没录到呢,你就吓得想要毁掉它,这不明显是做贼心虚吗?”
面对北羽这般无理取闹和肆意污蔑,池小鱼只觉得满心疲惫。对于一个根本不信任自己的人,就算解释再多遍也是徒劳无功。
于是,她索性不再理会北羽,只是默默地抬起头望向天空。此时,天边已泛起片片红霞,夕阳西下,美丽的黄昏景色尽收眼底。
可北羽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见池小鱼沉默不语,他又冷冷地嘲讽道:“哟,瞧你这迫不及待的样子,是急着想回家吧?可惜啊,你恐怕得在警察局里老老实实待上个十天半个月,才有机会重获自由咯!”
池小鱼整个人都呆住了,她那原本灵动的大眼睛此刻充满了疑惑和不解,直直地望向站在对面的北羽。
那双迷茫的眼眸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疑问:“为什么会是十天呢?按照法律规定,未成年人的拘留最长也不过只有三天而已呀,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二十四小时之后就必须得放人走了。”
到目前为止,池小鱼已经被拘留整整两天了,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这种情况持续下去。
然而,北羽却面露嘲讽之色,冷冷地说道:“是不是觉得很意外?还想着自己能够轻易脱身是吗?可惜啊,你错了,虽然我算不上完全的目击证人,但我的证词足以将你困在那里很久很久。”
北羽其实顶多只能算半个目击证人罢了,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所以,只要有我这个人证存在,你别妄想能这么轻松地从那儿出去。”
池小鱼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声音也变得极其微弱,怯生生地问道:“你……你当真要…这样对待我吗?”
北羽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般,猛地咆哮道:“没错,我就是要这样对你!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说完这些话,他依然余怒未消,继续恶狠狠地斥责道:“哼,等南嘉苏醒过来以后,只要她亲口指认你,再加上我这个目击证人的证词,你就等着罪加一等去坐牢吧!”
北羽那俊朗的面庞之上,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极具嘲讽意味的笑容,这笑容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
而一旁的池小鱼则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将嘴唇咬破。当脑海中浮现出南嘉能够苏醒过来的画面时,她心中似乎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只要耐心等待南嘉睁开双眸的那一刻,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便能如破晓之光,驱散所有的迷雾和误解。
到那时,她所默默承受的种种委屈与不公也都将得到释然和解脱。所以,无论此刻需要经历多少磨难和痛苦,只要能盼到那个期待已久的日子来临,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池小鱼那双美丽的眼眸早已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随时都会夺眶而出。原本准备好的千言万语想要解释清楚这一切,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所有的言辞都如同风中残烛一般,瞬间化作灰烬消失无踪。
她的目光变得阴霾深沉,像是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笼罩,只能用近乎蚊蝇般细小的声音轻轻地说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南嘉能够醒过来……”
就在池小鱼话音刚落之际,北羽的心忽然间软了下来。他望着池小鱼那柔弱无助的背影,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之中。
究竟该不该送这个看似无辜的女子前往警局呢?毕竟南嘉遭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害,至今仍处于生死未卜的状态。然而,理智告诉他,自己绝对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而放过任何可能的嫌疑人。
池小鱼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朝着山下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样艰难。此时,身后传来北羽那冰冷且满含讥讽的话语:“别把自己说得跟个圣人似的,你当真希望她能醒过来吗?”
“等她醒来之后,真相水落石出之时,就是你的末日!”北羽那充满恶意的警告声在山谷中回荡着,犹如阵阵惊雷。
面对这般无情的指责,池小鱼却停下脚步,扭过头来,眼神坚定而倔强地回应道:“等她醒来真相大白,你就会明白我从来没有说过谎!”
随后,她毅然决然地转身继续向山下走去,留下北羽一个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北羽满心不甘地快步追上前去,毫不客气地伸手拦住了池小鱼的去路,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之色,冷笑着说道:“哼,我可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一天呢,亲眼目睹你那些谎言被当众戳穿的时候,想必那时你的表情一定会相当精彩,一定非常有趣吧!”
面对北羽如此尖锐的嘲讽,池小鱼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