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鱼窘迫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她紧紧抱着怀里的东西,匆匆绕过北羽,脚步急促地往外走,满心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尴尬得让人脚趾抠地的场景。
北羽看着她狼狈逃窜的背影,故意扯着嗓子喊道:“那行,你关心公司,不是关心我,反正你是北家少夫人,关心公司业务也正常。”
池小鱼的脚步猛地顿住,身体微微一颤,脸瞬间又红了一圈,比刚才更红了。
她赶紧回头,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后,压低声音,又急又恼地否认:“我不是北家少夫人!你可别胡说八道!”
说完,撒腿就跑,那速度,感觉都能直接起飞,生怕被别人听到北羽这句要命的话 。
北羽压根不在意池小鱼之前还在躲着他,几步就追了上去,一把夺过她怀里抱着的教案、书本和教具,抱在胸前。
还得意地挺了挺胸膛,眉飞色舞地说道:“我帮你找了个超棒的地方,就在一楼大厅,用来当你兴趣班的教室简直完美。又宽敞又亮堂,还不用爬楼梯,多方便啊!”
池小鱼一听,瞬间停下脚步,转过身,满脸警惕地看着北羽,质问道:“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平白无故,干嘛突然帮我找教室?”她眼神里充满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北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北羽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促狭的光,故意装糊涂:“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嘛,帮你找了个超合适的教室楼。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池小鱼果断地往后退了一步,拒绝着:“不用你帮忙…”
北羽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解释道:“真没帮什么大忙,这事儿纯属巧合。”
“公司本来就计划拿下一楼那块地,我砸了老多钱才盘下来的。结果弄完发现多出来一个教室,你说巧不巧,这不正好给你用嘛,一举两得,多完美!”
池小鱼还是连连摆手,着急地推脱:“我在五楼待得挺舒服的,之前也交了好几个月的定金,现在搬太麻烦了,真没必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真不用。”
北羽一听,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严肃起来,眉头紧紧皱成一团,语气也不自觉地冲了起来:“闭着眼睛走楼梯就是你说的舒服?”
“我都看见你差点摔了,五楼那么高,每天爬上爬下的,多危险啊!你就别死脑筋了,赶紧搬!”他紧紧盯着池小鱼,眼神里满是担忧,又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硬 。
这话一入耳,池小鱼莫名就有些发虚,底气也像被抽走了似的,下意识地咬着下唇,像是要把心里的慌乱都咬回去。
一脸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才没有闭着眼睛走呢……”
北羽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吐槽:“哼,就知道嘴硬!明明刚刚走得磕磕绊绊的。”
他一边暗自想着,一边伸出手,指了指前面那段路,脸上带着一丝促狭的笑,对池小鱼说:“那行,既然你这么厉害,现在就睁大眼睛,好好从这儿走下去,让我见识见识!”
池小鱼听到这话,浑身一僵,机械地顺着北羽指的方向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眼前这条透明的玻璃栈道,简直就是她的噩梦制造机。
一条全透明的玻璃栈道,那透明的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在无情地宣告着它的危险。
池小鱼光是站在这儿,看着那玻璃下面深不见底的高度,腿就不受控制地软了一圈,感觉自己随时都能瘫倒在地。
她站在原地,心里七上八下,犹豫不定。往前走吧,实在害怕;往后退吧,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就在她纠结万分的时候,北羽却故意添油加醋,扯着嗓子大声催促道:“走啊,怎么杵在这儿不动了?”
“你不是信誓旦旦说自己没问题,在五楼待得好好的吗?怎么现在连几步路都不敢走了,是害怕了吧?”
被北羽这激将法一刺激,池小鱼咬着嘴唇,那劲仿佛要把嘴唇咬穿,心一横,硬着头皮踏上了透明玻璃。
她的腿软得压根使不上力气,才刚走,后背一下就惊出了冷汗,那汗瞬间就湿透了衣衫。
刚迈出两步,池小鱼就感觉心慌得要炸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蹦跶,实在扛不住,本能地想闭上眼睛,心里想着只要看不见,恐惧就追不上自己。
哪晓得,北羽那带着命令口吻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别闭眼,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楼下的风景。”
“你不是嘴硬说不怕吗?能走过去,我保证不再逼你。”这声音,硬生生把池小鱼刚要闭上的眼皮给撑开了。
池小鱼哆哆嗦嗦地睁开眼睛,这一睁眼,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起来。
周围的环境,楼下那仿佛深不见底的距离,瞬间把她的眩晕感给拽了出来。
她只觉得大脑一阵天翻地覆的晕乎,脑袋嗡嗡作响,双腿也像没了骨头,根本使不上力气继续往前走。
本来就心慌得快崩溃了,北羽还在旁边火上浇油,冷不丁来一句:“走啊!”
这两个字狠狠砸在池小鱼那脆弱的神经上,吓得她身体不由自主地猛抖了一下。
没办法,她只能试探性地朝着前方一点点挪动脚步。
她心里清楚,只要稍微往后退两步,就能撞到北羽身上。可她哪敢退啊,半步都不敢!只能强装镇定,硬着头皮往前蹭。
但她的身体却很诚实,在疯狂抗拒,害怕得不行。
因此,她只能把自己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甚至连指甲都深深嵌进了肉里,却浑然不觉,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找点勇气。
就这么一段平常三四分钟轻轻松松就能走完的路,此刻对池小鱼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
在北羽一遍又一遍的催促下,她足足花了三分钟,才好不容易哆哆嗦嗦地迈出三四步,走得无比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