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心疼与关切,紧紧盯着池小鱼的脸。
池小鱼看着北羽那副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的样子,心里一软,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笑容说:“没事啦,真不疼,你别自责。”
可她微微颤抖的嘴唇和还没缓过来的表情,却暴露了她的真实感受。
“你还骗我。”北羽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捏住池小鱼的手腕,把她的手抬到眼前,心疼地看着那微微泛红的手背,“你看,手都疼得直抽搐了,还说不疼。”
说完,他微微俯下身,凑近池小鱼的手背,轻轻吹了起来,那轻柔的气息拂过伤口,带来丝丝凉意 。
吹了一会儿,他又赶忙拿起药膏,小心翼翼地挤出一点,轻轻涂抹在池小鱼的手背上,动作轻柔得涂抹着,一边涂还边念叨:“忍一忍,涂了药很快就不疼了。
涂完药,北羽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池小鱼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似乎想把所有的歉意与心疼都通过这细微的动作传递给她。
池小鱼看着北羽专注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之前的那些委屈和不满,此刻都化作了丝丝缕缕的暖意。
“你呀,总是这么逞强。”北羽抬起头,目光温柔地看着池小鱼,“要是真疼,就别忍着,冲我发脾气都行。”
池小鱼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我才不是逞强!”说着,她不自觉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像是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北羽那炽热的目光。
北羽无奈地撇撇嘴,缓缓松开了池小鱼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翘起二郎腿,故作潇洒地整理了下衣领,瞬间又恢复成平日里那副无所谓,冷静的模样。
池小鱼躺在床上,手指不安地揪着床单,眼睛时不时偷偷瞟向北羽,犹豫了好半天,才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那个……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呀?”
北羽正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听到这话,头也没抬,随口就回了句:“等你身体彻底好利索了,马上就能出院。”
然而池小鱼却并没有因为北羽的回答而感到安心,只见她低下头,嘴唇轻动,小声地喃喃自语着:“可是……今天……”话还未说完,便被北羽突然提高音量的话语所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北羽双眼紧紧盯着池小鱼,大声说道,“兴趣班的那些事情难道能比你的身体健康还要重要吗?”
面对北羽略带责备的目光和语气,池小鱼心里虽然清楚对方说得不无道理,但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她咬了咬嘴唇,再次小心翼翼地嘟囔道:“可是……他们都已经付了钱,我要是旷课的话不太好吧……”
看到池小鱼如此执着于兴趣班的课程,北羽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虽有些生气,但又不忍心对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孩发脾气。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没好气地抱怨道:“拜托,你旷课又不是故意的。”
“是因为生病住院好不好!你总不能真拖着这病恹恹的身子去给学生上课吧,到时候别说教好学生,自己都得累倒在讲台上。”
池小鱼被北羽这一顿抢白,满心委屈简直要溢出来,眼眶瞬间泛起一层水雾。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贝齿轻陷在粉嫩的唇瓣上,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带着哭腔的“我……”。
话还未说完,她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猛地抬起头来,倔强而坚定地喊道:“我才不是病秧子呢!”
北羽瞧着她这副逞强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双手在空中无奈地挥舞了一下,大声怼道:“还嘴硬呢?”
“你自己看看啊!你现在这弱不禁风的样子,风一吹你都能原地打几个转。听我的,接下来这一个礼拜,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儿养病,别再瞎操心那些有的没的!”
然而,池小鱼并不愿意听从北羽的安排,她用力地摇着头,再次拒绝道:“不行!绝对不行!”
北羽这下彻底没了耐心,双手抱在胸前,身子往前一倾,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不行也得行!”
“我坚决不同意你回学校,你要是不信,等会儿医生来查房,你问问他,看他怎么说!”
池小鱼一听提到医生,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强烈的反感和抗拒之情,她大声嚷嚷道:“我不看心理医生!打死我也不看!”
显然,对于看心理医生这件事,她内心有着极大的抵触情绪。
北羽深知池小鱼所忌讳的东西,连忙在一旁耐心地解释道:“我所说的并不是心理医生,而是这里专门负责帮你调养身体的医生啊。”
“他已经给我开好了药方,整整一个礼拜的剂量呢。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池小鱼依旧不依不饶,小声嘟囔着,那语气里满是抱怨:“我真不想在这儿待着了,病房里又闷又压抑。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不让我出院啊?我又不是被关禁闭的犯人!”
北羽一听池小鱼的话,嘴角微微一勾,脸上带着几分痞气,胸膛一挺,大声说道:“就凭我是你老公!这理由够充分了吧?我说了,你就得听我的!”
池小鱼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紧接着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
她心里又气又恼,回想起北羽之前那些若即若离的态度,一会儿热乎得像团火,一会儿又冷淡得像块冰,她就觉得委屈。
只见她眼眶泛红,大声反驳道:“你不是!别在这儿瞎说了,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北羽像是故意逗她,身子往前一凑,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我怎么不是?我可一直都没忘记自己的身份。”
池小鱼眉头拧成了个死结,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写满了倔强:“不是!你别再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