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山川审视着此人,发觉此人身姿矮小精悍,肌肤坚韧,神色肃穆而刚毅。由那寸许短发与黝黑肤色可推测,此人无疑为库尔喀部落出身的勇士。
“我凭什么要跟着你?”卫山川发问。
库尔喀战士蹙紧眉头,并未即时回应,其眼神却被卫山川腰畔的宝刀所吸引。
“为何夺我此刀?”卫山川卸刀于握,目带询问。
佣兵不露声色,摇头以作回应,道:“此刀系我家兄弟之遗物,乃族中权力之象征,失之,则威信动摇。”
卫山川冷笑而语:“这跟我有何关联?你们助英吉利联军作恶,无数无辜受难,此乃因果。”
话音刚落,他再次发问,“可知我是何人?”
佣兵默然点头认可。
“既知我辈身份,竟未曾妄想取利而去,向英吉利请功?”卫山川问出疑惑。
“但求回刀!”佣兵斩钉截铁答,炯炯双目锁定那宝刀不放。
卫山川嗤笑以待,反问道:“若不与你?”
佣兵目露凶芒,疾袭卫山川喉头。此举乃佣兵独有的狠辣,寻常兵勇难及。
蓦然,一阵掌风横扫,卫山川侧身轻挡,瞬息间甩飞佣兵。佣兵虽落败,却未停攻伐,腿扫卫山川下颚,却被闪避。
卫山川赞许:“嗯,好功夫!”他重归宝刀,复迎佣兵攻伐。数合交战,佣兵仍不能从他手上夺取此刀,山川心觉佣兵或将动强。
岂料久战,佣兵始终不露枪。两者拆解,拳来脚往间益显默契。
远处,悠扬的短笛声突起,佣兵闻听乐音后稍退半步,与卫山川维续保持距离,目光随之笛响方向转移。闻曲,佣兵蹙首,欲止战端旋即逃离。“你不要这刀了?”卫山川出声唤住。
佣兵回首,望山卫河,令其心生好奇——自始至终,他都没亮出枪械,便开口问道:“为何不用?”
佣兵应声答道:“因你人满四周,故不必示弱。”卫山川闻言微怔,暗叹世事多变。旋即说道:“英吉利敌军,杀伐勿论,想你我相值甚丰。”
“我们被遗弃了!”佣兵面容忧郁,“作为先头部队受敌围困,多国撤回自家兵,丢我族于此,撤退方案也被拒之门外。”“薪酬,亦拒付。”佣兵续言:“因此,英吉利雇佣无望,故弃暗投明。”
这是他言语最多的时刻。
卫山川复问:“长时间潜藏,汝等粮草足否?”
佣兵不语。卫山川已懂,其部族人遇袭,处境堪忧。
卫山川递刀予佣兵手中,其并未急辞而别。对卫山川曰:“愿以厚报,若随我同行,战途将更为平坦,不再流离失所。”
闻言,佣兵颦眉无言。
过往争斗难泯,即便他并未杀山卫者。只是,他并不知其所弑为黎军及叙部,假遇炎龙之师,佣兵团微不足道。“罢了,留汝思之。”卫山河应允,“或需刀回,亦或是觅援,粮食水草皆供奉,若寻故处,银钱返乡,携此刀来,吾便在此等候。”话落,卫山川辞别离去。
佣兵愣怔立着,直至乐声渐烈,他循声疾奔。
那一晚酒饱餐,卫山川安寝。
次日起,早时即醒,复筹如何营救部曲,寻机重返空航母舰,亟须商讨复位之道。
忽闻敲门声,门外弟子呼叫:“军团长大人,一人持刃而来,言是君唤其前来。”
果然,卫山川推门而出,认出此锋利器,含笑与门徒曰:“此人何在?领路,我欲见。”
至基地门口,再见那佣兵及其余世界雇佣兵随从,重伤者由同僚扶助前行。卫山川视之即知其故,令山夏妥善招待,为众人烹煮温餐,慰藉寒旅。
面对来客,夏夏依然持重。遵照卫山川之命,安排妥当各宾,山夏甚严。
卫山川却发觉,佣兵默立门扉前,疑云缭绕,问道:“何故立门外,莫非要食?”未想那佣兵挥手,从远方走来众人,身着布衣,取头巾露武器。纷至沓来,聚佣兵后列得有序。
卫山川一愣,少说百名勇士,站如松柏喊喝:“库尔喀佣兵团,自愿效命龙军!”
霎时,那诸多库尔喀勇士同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