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心急如焚,快马加鞭朝着雷家庄赶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可他却浑然不觉。
连日来的奔波与焦虑,让他的身体愈发虚弱,体内的逆水寒毒也开始蠢蠢欲动。
在疾驰中,戚少商只觉一阵气血翻涌,气息变得极不稳定,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起来。
突然,他身子一歪,差点从马背上栽倒下来。好在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勉强稳住了身形。
就在戚少商摇摇欲坠之时,傅婉晴的马车恰好经过。
傅婉晴听到路边传来马匹的嘶鸣声,心中一动,撩起车帘向外望去,只见一名男子面色苍白,虚弱地伏在马背上。她心生怜悯,连忙吩咐车夫停车。
“这位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傅婉晴柔声问道。
戚少商强撑着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位温柔美丽的女子,有气无力地说道:
“多谢姑娘关心,我……我要去雷家庄,只是身体有些不适。”
傅婉晴见戚少商情况危急,没有丝毫犹豫,说道:
“公子莫急,我略通医术,先为你看看。”
说着,她从马车上下来,走到戚少商身边,伸出纤细的手指为他把脉。
片刻后,她微微皱眉,说道:
“公子体内似有一股奇特的寒毒,正在侵蚀你的经脉。若不及时医治,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戚少商心中一凛,但想到如烟还在雷家庄生死未卜,他咬咬牙说道:
“姑娘,多谢你的好意。但我有急事必须赶往雷家庄,还望姑娘能指点我一二,如何压制这寒毒。”
傅婉晴看着戚少商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对他多了几分敬佩。
她思索片刻后说道:
“我虽不能根治公子的寒毒,但可先为你开几副药,暂时缓解症状。另外,沼泽地的寒潭或许对公子的寒毒有帮助。不过,沼泽地危险重重,公子务必小心。”
戚少商感激地说道: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戚少商没齿难忘。”
傅婉晴微微一笑,说道:“公子不必客气。我这正好有一些药材,可为公子先煎一副药。”
说着,她吩咐小玉在路边支起药炉,开始为戚少商煎药。
不一会儿,药煎好了。
戚少商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片刻后,他只觉身体稍微舒服了一些。
得知戚少商要去雷家庄,傅婉晴虽然知道这并不顺路,但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说道:
“公子身体虚弱,独自赶路多有不便。我这马车宽敞,不如我送公子一程。”
戚少商推辞道:
“这怎么好意思,姑娘已经帮了我大忙,怎能再麻烦姑娘。”
傅婉晴笑着说道:
“公子不必客气,出门在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戚少商见傅婉晴心意已决,便不再推辞,感激地说道:
“那就多谢姑娘了。”
于是,戚少商上了傅婉晴的马车,与老马一同朝着雷家庄赶去。
在路上,老马想起顾惜朝血洗连云寨的恶行,忍不住咒骂起来:
“那个顾惜朝,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害了我们这么多兄弟,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傅婉晴听到有人辱骂自己的未婚夫,心中不悦,忍不住说道:
“这位大哥,你为何如此辱骂我未婚夫?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老马和戚少商闻言,惊讶地看着傅婉晴。戚少商问道:
“姑娘,你的未婚夫是何人?”
傅婉晴说道:
“我未婚夫是顾惜朝,他虽出身贫寒,但为人正直善良,才华横溢。我相信他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老马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说道:
“你这姑娘,真是被那顾惜朝蒙蔽了双眼!他就是个卑鄙小人,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血洗连云寨,害了我们无数兄弟!”
傅婉晴听了,心中一惊,但仍不愿相信,说道:
“这不可能,我与惜朝相识已久,他对我情深意重,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戚少商见双方争论不休,便劝道:
“姑娘,此事说来话长。我们也不想与你争论,只是事实就是如此。还望姑娘能慎重考虑与顾惜朝的关系。”
傅婉晴低头不语,心中十分纠结。
她实在难以相信,自己深爱的未婚夫竟然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就在这时,戚少商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体内的逆水寒毒再次发作。
他脸色苍白,冷汗如雨下,痛苦地蜷缩在马车一角。
傅婉晴见状,连忙上前为他把脉。她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说道:
“公子,你的寒毒已经深入骨髓,我开的药只能暂时压制,无法根治。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去沼泽地寒潭。否则,公子性命堪忧。”
戚少商咬着牙说道:
“姑娘,多谢你告知。但我必须先去雷家庄救出我的朋友。至于我的寒毒,等救出朋友后再说。”
傅婉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公子真是重情重义之人。但你现在身体如此虚弱,去了雷家庄也是送死。不如先去沼泽地驱毒,等身体恢复后再去救人也不迟。”
戚少商心中十分矛盾,他既担心如烟的安危,又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正在他犹豫不决之时,突然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傅婉晴见状,连忙对老马说道:
“这位大哥,现在公子的情况十分危急。我们必须尽快带他去沼泽地。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救他。”
老马虽然心中不情愿,但也知道现在别无他法,只能点头同意。
于是,马车改变方向,朝着沼泽地驶去。
另一边,顾惜朝抓着如烟在山林间疾驰。
冷风吹来,如烟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她下意识地靠在顾惜朝怀中,想要寻求一丝温暖。
顾惜朝感受到如烟的动作,心中微微一动,但很快恢复了冷漠。
他在一个小山谷停下来,看着如烟说道:
“你很喜欢对别人投怀送抱吗?”
如烟听到顾惜朝的话,心中有些生气,她推开顾惜朝,站直身体说道:
“我只是被风吹得有点冷而已,你别误会。”
顾惜朝冷哼一声,说道:
“你三番五次帮戚少商,难道不怕我杀了你?”
如烟不屑地说道:
“你费劲心思把我从雷家庄救出来,就是为了杀我?如果是这样,你何必救我。”
顾惜朝沉默片刻,说道:
“哼,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如烟看着顾惜朝,突然说道:
“顾惜朝,我算是知道了,你口口声声报效朝廷,实际上你是走了捷径,做了傅宗书的上门女婿!”
顾惜朝听了,脸色微微一变,说道:
“我和婉晴是真心相爱。我认识她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是傅宗书的女儿。”
如烟冷笑道:
“随便你怎么狡辩,事实就是你在吃软饭,如今你已经成为了那些蛀虫之一。”
顾惜朝心中一阵愤怒,但他还是强忍着说道:
“没有,如果我有了官职,我肯定和他们不一样,我会秉公执法,努力为百姓做贡献。”
如烟说道: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只是山野草民而已。”
说完,如烟暗自运气,发现迷药的药劲已经渐渐过去。
她活动了一下身体,觉得恢复了一些力气。
于是,她在山中寻找猎物,很快抓了一只野山鸡。
如烟在小溪边把山鸡收拾干净后,丝毫不见外地对顾惜朝说道:
“喂,顾惜朝,给我火折子。”
顾惜朝看了她一眼,从袖子中拿出火折子替她生了一堆火。
如烟美滋滋地开始烤鸡,顾惜朝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些调味料替她撒上。
如烟好奇地问道:
“你怎么有调味料?”
顾惜朝说道:
“我以前经常露宿山野,所以习惯带一些调味料。”
烤鸡做好了以后,如烟一把扯下鸡翅膀开始吃。
顾惜朝毫不客气,伸手扯下一只鸡腿咬在嘴里。
如烟瞪着他说道:
“喂,这可是我抓的,你想吃,你自己去抓啊。”
顾惜朝说道:
“我可是把你从雷家庄救出来,吃你一只鸡腿怎么了!”
如烟:
“我没要你救,是你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是你一直在对我投怀送抱吧。”
顾惜朝反驳道。
两人一边吃鸡,一边瞎聊,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亮了。
如烟吃完鸡,拍了拍手:
“再见。”
说完,一溜烟跑了。
顾惜朝看着如烟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复杂。
他摇了摇头,用轻功回到自己的帐篷补觉。
不知过了多久,黄金鳞掀开帘子走进来:
“顾惜朝,你昨晚一晚上不在,去哪里了?”
顾惜朝不耐烦地说道:
“与你无关。”
黄金鳞:
“我表妹马上就要来了,你可得打起精神来。要是惹我表妹不高兴,你这个丞相女婿也别想当了。”
顾惜朝听了,马上爬起来问道:
“婉晴来了?她在哪?”
黄金鳞:
“下午会到,你赶紧换一身好看的衣服,整天粗布麻衣的,像什么样子。”
顾惜朝:
“不用你操心我的衣服,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