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爱婉蝶翼般浓密的眼睫下眸光复杂,沉默许久后她在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悲凉的冷笑。
今晚的遭遇让她深知自己已无路可退,而眼前这个男人是能轻易决定她的生死的。
她还不能死,她即将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相依为命的奶奶还等着她去赡养。
贫困交加的日子好不容易看到曙光,她不能死在黎明前的黑夜。
林爱婉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毅然决然地走向那个男人。
她的每一步仿佛都踩在刀尖上那般疼痛,终于来到男人跟前时,她的双腿甚至有些发软无力。
林爱婉咬紧牙关站直身子,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慢慢攀上对方宽阔坚实的肩膀,然后略显吃力地勾住对方的脖颈。
她轻颤着踮起脚尖,轻柔且小心翼翼地将唇印落在男人微凉的双唇之上。
两人嘴唇相触的瞬间,林爱婉的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一个身影,她心头一动慌忙松手拉开与面前这个男人的距离。
没想到林爱婉刚一松手,就感觉腰间一紧,男人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刹那间两人的身躯紧密相贴,毫无缝隙。
男人垂下眼眸凝视着怀中脸色绯红、眼神羞涩的女人,扬起嘴角轻声嘲弄,“就这样?不应该啊。”
作为一个傍着老男人的年轻貌美的情妇,她这般生涩属实让人难以置信。
于是吴柯心生一念,他想要戳破眼前这个女人善于伪装的面具,他可不屑跟她上演这种烂俗的纯情戏码。
他猛然将林爱婉拦腰抱起,一只手稳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托住她挺翘浑圆的臀部,以考拉抱的姿势朝床边走去。
吴柯在床沿坐下,这个姿势让林爱婉只能横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这让她不禁有些羞赧。
吴柯的身子后仰,双手撑在身后,摆出一副潇洒不羁、风流倜傥的姿态,饶有兴味地盯着林爱婉,似笑非笑地说道,“给你个重新表现的机会。”
林爱婉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的调侃与戏弄,身体一僵,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事已至此,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硬着头皮再次俯身向前,主动亲吻这个掌握着她命运的男人。
她的嘴唇再次贴上男人有些冰凉的薄唇,生涩地含住男人的嘴唇,轻轻吮吸一下,又缓缓松开,反复几次。
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慢慢睁开眼睛看向吴柯,发现他正冷眼看着她。
林爱婉这才发现,他的眼睛还挺好看的,眼眸明亮,深邃迷人。
只是这双让人不自觉沦陷的眼睛里,此时闪过一丝烦躁。
吴柯面色不善地伸手将林爱婉从自己的身上一把抱了下去,二话不说地站起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林爱婉看着他的背影,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他这是讨厌她的意思吗,那她是不是就不用跟他那样了?
吴柯直接进了自己卧室的洗手间,脱了衣服洗了个冷水澡。
他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很是暴躁地用力捋了捋头发。
他对自己的自制力一直都很有信心,他刚刚只是想逗弄她,没想到被她吻了几下就有了反应。
可无论他再怎么缺女人,也不会去动别人的女人,更何况还是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
第二天林爱婉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她恍惚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
她惊坐而起,死死捂着被子,紧盯着房门。
房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精瘦青年,他径直走进房间,把一个饭盒放在桌子上,就转身离开了,从始至终没有看林爱婉一眼。
直到房门再次被关上,林爱婉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人只是来给她送饭的。
外面已经日上三竿,林爱婉透过房间的窗户往外看去,还好有个窗户可以让她透透气,虽然是装了防盗网的。
昨晚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外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现在林爱婉看清楚了,外面是连绵不绝的青山和一望无际的森林。
就算她能逃离这座房子,也走不出这片森林。
林爱婉只能寄希望于周秘书和Y国警方了,希望他们能尽快找过来。
林爱婉不知道的是,此时周秘书正被关在另一个房间里。
她也被吴柯的人挟持住了,还按照吴柯的指示,退了酒店的房间,并以李建诚的名义取消了接下来的行程,谎称自己身体不适回国养病。
虽然在李建诚这里问不出什么,但是他现在被吴柯控制着,吴柯可以自己去查。
吴柯细查李建诚,才发现他不止有个外贸公司,他妻子名下还有个货运公司,实际上也是他在管理运营的。
林爱婉在第三天才再次见到吴柯,这三天她都被关在房间里,只有那个精瘦青年按三餐来给她送饭,但从来不理会她。
吴柯带着她下了楼,林爱婉在一楼客厅看到了一群身穿黑色作战服和黑色皮靴,带着防护手套的男人。
他们大概有十来个人,身材不一,魁梧居多,但无一例外,都自带一股瘆人的气场。
林爱婉看到他们都盯着她看,其中包括那个差点侵犯她的大熊,她心中一惊,赶忙几步跟上吴柯,往他身后躲了躲。
吴柯开车将她带到一间乡镇小店,这里的道路灰扑扑的,一辆车飞驰而过,卷起一阵尘烟。
小店没有招牌,门口支着长期经受风吹日晒的老旧篷布,玻璃推拉门也被蒙上厚厚一层灰,看不清里面的光景。
瞥见吴柯轻车熟路推门进去,林爱婉往四周张望了一圈,荒凉的街道上只有零散的几间店铺开着,路上看不到一个行人,只有偶尔呼啸而过的车辆。
“你跑不了,进来吧。”
林爱婉回头,就看到吴柯一手按着推拉门,一手插在裤兜,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