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幽国之都,城墙高耸陡峭,城门处戒备森严。
六骑纵马奔至城门处,城门的守卫见状,大声呵斥道:“来人下马!否则杀无赦!”
来人没有回答,却飞出一枚黝黑的令牌,守卫疑惑接过,定睛一看,神色大变,对身后的几人喝道:“放行!”
随即退至一旁,拱手行礼,只待六骑进入城内,才暗自松了一口气,额头处已是一片冷汗。
这六骑,正是沈怀宁一行人。
进到城内,沈怀宁心情大好,感叹道:“哎呀,出去了近两个月,终于回来啦!”
随即看向一旁的萧木生,笑着说道:“十七皇子,记住,你以后不再是萧木生,而是阳十七,当今幽国第十七位皇子,明白吗?”
萧木生默默不语,沈怀宁心情大好,也不与其计较,接着说道:“以后你会慢慢适应,慢慢爱上这个身份的,以后,沈某也会尽心尽力,扶持您,十七皇子。”
话刚落音,前方便有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镇西王,两月不见,老夫说怎么今日出门的时候,那树上的乌鸦嘎嘎叫个不停,原来是镇西王回来了。”
沈怀宁面色一冷,哼了一声,回道:“李相国出门遇见乌鸦嘎嘎叫,不是什么好兆头呀!”
来人正是幽国的朝廷重臣,当今相国,李不思。
一旁的萧木生好奇望去,心中甚是吃惊,这沈怀宁口中的李相国,眉眼以下,嘴巴以上,却戴着半副金色面具,真正令其吃惊的,却是这一副眉眼,隐隐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那李不思显然城府极深,闻言丝毫不恼,笑着说道:“无妨,我已命人将那乌鸦捉住,让厨子今夜煲汤,分予宅内仆人喝。”
随即一眼看到了一旁的萧木生,神色一愣,随即恢复了正常,说道:“这位少年,想必就是镇西王寻回的十七皇子吧。”
沈怀宁又是一声冷哼,说道:“本王还要带十七皇子去见陛下,就不与李相国说笑了,相国还是抓紧时间,去替太子搜集美人儿吧。”
说罢一夹马肚,从李不思身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李不思一直笑脸吟吟,待沈怀宁背影消失后,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转而化作一脸冰冷。
“方才那人是谁?”
萧木生跟在沈怀宁身后,突然问道。
沈怀宁扭过头来,好奇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不关心这些呢?怎么突然问起那老匹夫了?”
萧木生回道:“既然以后都要呆在宫中,自然要多了解一些情况,想必镇西王也不希望,在下被其他皇子给挤下来吧?”
沈怀宁赞道:“难得你如此想法,这一路上,我还担心你这榆木脑袋想不开呢。放心,进宫后,我会将目前宫里的情况,详细说予你听。”
“那便有劳镇西王了,只是……”
“只是什么?”
“进宫后,我是否能够出宫?”
沈怀宁神色一凝,冷脸看来。
“我与她约好的,会经常出宫去见她。”
沈怀宁闻言,思忖片刻后哈哈一笑,说道:“只要十七皇子不想着逃跑,全力配合本王,怎么样都行?”
随即意味深长的说道:“哪怕你想将她带进宫中,本王也能办到。”
萧木生却认真回道:“带来宫中是不行的,只要能不时的会会她,我们便心满意足了。”
沈怀宁闻听此言后,更是放心,哈哈一笑,说道:“放心吧,十七皇子的要求只要别太过分,,本王自当尽力满足,但也希望十七皇子,尽力配合本王。”
萧木生迟疑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沈怀宁又是哈哈一笑,心满意得的催马前行,不再言语。
萧木生心中却冷哼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来这幽国朝堂的水,深的很呐!”
这萧木生,自是以那面具易容之后的韩松。
按照韩松的计划,以皇子的身份,深入这幽国的皇室,定能掌握一些白衣教的秘密,至于自己的武功修为,以混沌真元的特别,定能瞒过皇室内的高手,更何况这些时日以来,自己的神念诀精进神速,感知范围已经扩大到方圆三十余丈,即便是暴露,也有一丝自保之力。
沈怀宁带着韩松入了宫,径直来到皇上的寝宫外,寝宫内的公公前去禀报之后,很快又折返回来,引着沈怀宁和韩松二人进去。
韩松跟着七绕八拐之后,进到一处屋内,明明是大白天,外面艳阳高照,这屋内却门窗紧闭,光线昏暗,一股刺鼻的药味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鼻子,屋内乌泱泱一群人,围绕着一处床榻,神情间颇多忍耐。
引进门的公公上前开口道:“陛下,镇西王与十七皇子到了。”
床榻之上一阵虚弱的声音传来,“啊,让十七快快上前来。”
一旁的沈怀宁对韩松使了个眼色,韩松微微点了点头,快步上前,来不及细看那床榻上的人,便跪了下去,痛声说道:“儿臣叩见父皇!”
“咳咳……起来,十七,让父皇好好瞧瞧。”
阳十七抬头,眼中已满是泪光,皇帝神色顿时激动起来,说道:“好……好!像朕年轻的时候,咳咳……只是这些年,你流落民间,苦了我儿了!”
四周一群人神色各异,很快便换作一脸悲喜交加之色,齐声恭喜道:“恭喜陛下(父皇)父子团聚。”
皇帝咳嗽两声,目光在阳十七的脸上游走不停,阳十七这才有时间看仔细,只见眼前的皇帝瘦得皮包骨头,两只眼睛周围一团乌黑,明显是中毒的症状,又见其满眼慈爱的看向自己,不禁心中微动,连忙说道:“儿臣不苦,哪怕再在外流浪十年,只希望父皇保重龙体!”
此言一出,惹得皇帝心花怒放,脸色似乎一下好了许多,连说几个好字后,又拉过阳十七的手,说道:“十七啊,来……见过皇后、贵妃还有几位皇子,皇后,朕下不得床,便由你带十七与大家好好认一认。”
随即想到镇西王还在一旁,又说道:“镇西王。”
“臣在!”
“十七是你不辞劳苦替朕带回来的,以后,你便做他的老师吧!”
镇西王心中一喜,看来这老皇帝对十七皇子还真不错,于是连忙跪下行礼道:“臣自当尽心竭力,教导好十七皇子。”
“好!好!你且先退下吧!”
“臣!告退!”
镇西王走后,皇后当即便牵着阳十七的手,将一众皇子还有贵妃介绍了个遍。
阳十七暗中仔细观察,算是对这皇室的核心成员,有了大致的了解。
那太子阳聪全,神色轻佻浮躁,但其母皇后,看样子心机颇深。
离太子比较近,关系似乎不错的,是四皇子,阳非,阳十七与其打招呼的时候,此人只是冷漠的点了点头。
八皇子阳不伟,亦是神色冷漠,反而是一旁的六皇子阳兆良,颇为热情,还与阳十七寒暄了两句,只是阳十七暗中观察,这六皇子与八皇子甚是亲近。
不过接下来,阳十七很快知道了原因,原来这六皇子阳兆良与八皇子阳不伟,竟是同一生母,毕贵妃,这毕贵妃倒让人挑不出毛病,表现没有太过热情也没有太过冷漠,分寸把握得当。
看来这幽国皇室,算上自己,至少是有三派势力了。
一一认识之后,大家一起寒暄了几句,便纷纷离去,而阳十七,则由太监安排着,住进了自己的临时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