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师傅,大师兄说的对,俺老猪观这位施主是好说话的,要不你求一求他,说不定他就放过你了。”净坛使者给金蝉子出谋划策道。
八宝罗汉,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点头,他觉得大师兄和二师兄说的都对。
金蝉子心里有苦说不出,怎么前几世乖巧听话的徒弟,到了这一世,却一个比一个叛逆,且根本驱使不动。
若是真能求饶,那他肯定刚刚就已经求饶,现在的情况是,他已经将此魔给得罪狠了,此魔肯定是要杀了自己,之所以现在还没动杀招,完全是想猫戏老鼠,真是魔心险恶啊,可恨他还未完全将前世旧蜕给掌握,要不然他怎能被一个小小魔头如此欺辱,甚至还抢走了佛门至宝,那可是如来世尊亲手炼制的九环锡杖啊!
‘孽障,你去抓住那个女子,以那个女子来要挟此魔!’
金蝉子暗中对着斗战大圣传音道。
斗战大圣白了金蝉子一眼,神色不悦道:“师傅,你竟想让俺老孙去捉那女子,你把俺老孙当做什么了?俺老孙行事向来顶天立地,从来不干这种恃强凌弱的事!”
“什么?师傅,你怎么能让大师兄去捉那女子呢?那女子一看就是这位施主极其重要的人,你让大师兄去捉,不等于是结死仇吗?”
净坛使者难以置信道。
八宝罗汉也不再站在金蝉子这一边了,弱弱道:“师傅,你这样不对。”
“混账,你这猢狲,谁让你直接说出口来的,贫僧看你,是想让贫僧死在此魔的手中,放心,贫僧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好过,看咒!”
金蝉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竟是彻底黑了,不管许阳的威胁,要直接念咒,狠狠的教训这个猢狲。
“金蝉法师,我有点佩服你的勇气了!”
听到师徒几人的对话,许阳的眼神寒厉,伸出手,对着金蝉子的脸就是啪啪几巴掌,每一掌都堪称肉身力量之极,便是神山古岳在此,都将被拍成尘土,飞沙走石,夷为平地。
“唵……”
金蝉子嘴里刚念紧箍咒第一个字,那边斗战大圣已经跌落在地,开始哀嚎打滚了,然后声音就戛然而止了,哀嚎声从金蝉子的嘴里传出,只见他的脸肿的跟小山似的,牙齿被打的脱落了好几颗。
这还没完,许阳伸手拽住金蝉子身上的金色袈裟,使劲的扯,任凭袈裟上发出亿万佛韵,冲击着他的手臂,将他手臂上的衣物给震碎,强大的冲击力,仿佛能颠倒日月,却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因为许阳体内好似有数轮大日悬空,炙热的温度,能将一切融化,万物苍生不存。
“砰!”
“砰!”
刹那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碰撞,每一次碰撞都是极致的攻伐,碰撞产生的余波使得空间都有了溃裂的迹象。
“魔头,你休想抢走贫僧的旧蜕!”
金蝉子身上佛光普照,一个又一个佛门密文自他身上跳跃而起,连带着旧蜕都在诵唱,在抵御着许阳的法力侵袭。
他发现了,对方不仅仅是个魔头,更是个匪徒,二话不说,先抢走了他的禅杖,现在又要抢他的旧蜕,他很想问问,‘你抢走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佛门中人,就算给你了,你也用不了!’
这旧蜕乃是他前几世的积累,有他的印记,非他不可解封,非他不可用!
“世间法宝万千,有缘者居之,你说这是你的旧蜕,那这上面写了你的名字吗?还是说,你叫它,它能答应你!”
许阳一边扇金蝉子的巴掌,一边动用各种古术,与无尽佛韵碰撞,想要将旧蜕从金蝉子身上扒下来,但是这旧蜕就好像是长在金蝉子身体里面似的,跟生根了一样,要想扒下来,得费好大的功夫,最关键的是,这旧蜕还真是一件不可多得宝物,竟能生出护体佛光,让金蝉子免疫一定程度的伤害。
冲着这个功效,许阳说什么都要得到这个旧蜕,他自己是不需要这旧蜕,但可以送给徒儿们,给他们日后在外行走,多一层保障。
“南无……”
金蝉子很想证明,这旧蜕就是他的旧蜕,难道这魔头看不见,这旧蜕上遍布的金色纹路,跟蝉翼是一个样子的吗?就算这魔头看不见,那他可以通过佛咒,来使得旧蜕呼应自己,这总做不了假了吧!
“又想念咒!”
许阳再次出手,一巴掌扇在了金蝉子的脸上,一击下去,火星四溅,金蝉子又有几颗牙齿脱落,连带着旧蜕袈裟上的佛光都黯淡了一些。
“噗!”
金蝉子吐出一口鲜血,瞪着许阳,既委屈又觉得莫名其妙,声音含糊不清道:
“你不是让贫僧证明……”
“让你证明,你就证明,你当我是什么了?!我是魔头啊!”
许阳就差将愚蠢两个字贴在金蝉子的脑门上了,他依旧在灌注法力,想要将旧蜕抢夺过来,顺便拍死金蝉子这个道貌岸然的秃驴。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金蝉子经历了几世,心态本来非常的平和,哪怕是被许阳揍得这么狠,他都没有太过失智,可被许阳用言语连番戏耍后,他有些怒了,身上有无量功德光在普照,这些功德光,一直潜藏在他的体内,乃是他真正的底蕴所在,如今要真正动用。
“轰!”
“轰!”
古寺中原本失去了生机的佛像,竟又再次活过来了,且身上笼罩着浩瀚的佛韵,金光洒落,他们在齐齐诵唱,仿佛自远古跨越而来,诵经声铺天盖地,要助力金蝉子,镇压魔头。
有了佛像的加持后,金蝉子身上竟是镀了一层无量佛光,旧蜕也在演化玄妙佛纹,神秘莫测,仿佛是天地至理,有振聋发聩的功效,此时的金蝉子,虽然脸上红肿未消,却像是一尊证道多年的功德佛尊!
“孽障,还不受降!”
金蝉子怒吼一声,在旧蜕和功德之力的加持下,这一吼的威力,不可谓不夸张,纵使有上界生灵在此,都得被吼的粉身碎骨。
然而,这冲击,对于许阳来说,却并不算得了什么,他的周身,仿佛升腾起一轮大日,照耀八荒,一股极致的波动自他体内传来,就好像是觉醒了的洪荒猛兽,令人心惊肉跳!
砰!
吼声跌宕起层层叠叠的的音波,撞击在了许阳的身上,发出了惊天的响动,就好像是天穹崩塌了一般。
金蝉子本以为自己这含怒一击,就算是不能使许阳重伤,让他受伤,应该能够做到吧,然而结果往往却是不尽如人意。
只见许阳立于古寺之中,他伸手掰下自己的一块衣角,朝着金蝉子晃了晃,随手一扔,轻描淡写道:
“我都说了,你发挥不出这件宝物的威力,所以还是让我来吧!”
他说着,抬手,打出一道攻伐,乃是遮天经中记载的一门古术,瞬间,有一道炽热匹练飞射而出,惊心动魄,犹如亘古星辰划过天穹,震天动地!
金蝉子不敢硬接,口念佛经,身上四周生出瓣瓣莲花,将自己包裹在其中,有新生之意,他想凭借源源不断的生机,来抵御许阳的攻伐。
“我最爱打的便是龟壳。”
许阳笑了笑,他施展古术,落在莲花瓣上,一股强横的威势由内而外散发,恐怖的波动,仿佛要将空间都给震碎!
“咔嚓!”
清脆的声响。
莲花做成的龟壳甚至没有抵挡住几个回合,就被打的出现了数道裂缝,也就是金蝉子身上还穿着旧蜕,否则,现在应该是已经被打的粉身碎骨了。
“你怎么会这么强?你是当世人吗?”
金蝉子姿态狼狈,朝着后方极速暴退,盯着许阳,一脸的不可置信。
要知道,无论是今世的他,还是前世的他,都堪称最强几人,被世人称为最有望超越如来世尊的僧人,能够与如来世尊相提并论,足以可见他的天赋有多么高!
可就是这样的他,手里还有前世旧蜕,却依旧不能战败这个魔头,因此,他有理由相信,此魔应该也不是当世人,很有可能也是一位狠人转世。
“你是韩择光那个老魔,亦或者……”
金蝉子一连说出几个名字,这几个名字都曾经在某个时代有过辉煌的事迹,且是他的强劲对手,他被这几个对手,强势挫败过。
当然,他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能转世重修,而其他人却只能活一世……
可如今,他心里却是在打鼓,猜测许阳到底是哪位故人,为何也能转世重修……
许阳笑了笑,没有回应,这金蝉子猜对了,他的确是转世人,但只猜对了一半,他不是韩老魔,也不是他口中所说的其他人,他估计啊,这金蝉子也不敢再往其他人身上乱猜,因为这些人身上都牵扯了极大的因果,而佛门中人最怕的便是因果二字。
“不管我是谁,将旧蜕给我!”
许阳平静的看向金蝉子,伸出了手,道。
金蝉子脸色变幻,抬眸望着许阳,眸光中透着深深的警惕,道:
“旧蜕不能给你,这是贫僧前几世的积累,贫僧还需靠这旧蜕,在这一世证道佛尊,与如来世尊并肩而坐!”
他有极大的野心,不仅想追上如来世尊,更想超越如来世尊,成为佛门第一人,受万佛信仰。
“你没机会了,将旧蜕给我,说不定还有可能让你的衣钵发光发热。”许阳道。
“发光发热?”
“莫非施主,是想投身我佛门?”
金蝉子语气软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了,凭借现在的自己,根本拿不下这魔头,更有可能的是,他被这魔头给拿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死秃驴,我师尊才不投身佛门呢!”
未等许阳开口,柳悲风便急不可耐的替他回应了。
要是投身了佛门,世尊就得与青灯古佛相伴,那师姐们怎么办,宗主怎么办,幺幺师姐的小姨怎么办……她怎么办?
“施主,您这徒儿教的未免有些……有些活泼了。”
金蝉子想要动怒,毕竟柳悲风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小辈,若是在灵山,有僧侣敢对他这么说话,他必然将其打下灵山,永镇山下,可是许阳在他面前,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让他连动怒都不敢,只能违心的说出活泼二字。
“她若是真的活泼一点,我反倒很开心。”
许阳回头看了柳悲风一眼,见自家这徒儿,在与自己对视的时候,竟害羞的低下了头,这让他有些忍俊不禁,脸上浮现一缕笑意,随即看向金蝉子,神色恢复冷峻,道:
“少说废话,旧蜕拿来吧!”
他身上气势摄人心魄,好似神王巡游,双眸之中有神辉在燃烧,眩目夺人,令人心颤,天地法则在他周遭浮现,带给人无穷的压力。
“施主,旧蜕给你真的没用。”
金蝉子声音又软了一些,他求饶了,因为哪怕是动用了底蕴,都无法撼动对方分毫,反而会死的自己牙崩嘴裂,属于是吃力不讨好。
“不给,那我便自己来取!”
许阳不想跟金蝉子废话,对方三番两次,对自己产生恶意,按照他的性格,今日是断然不可能让他活着走出这座古寺了。
他再次动手了,古寺晃动,天地摇颤,就好像是在经历一样史无前例的绝世大地震,地面裂开了巨大的缝隙,伴随着猛烈飓风,好似要将天穹都给打穿了一般,一道无可阻挡的攻伐挥洒而出!
金蝉子察觉到了危险来袭,身上汗毛直竖,脊背更是不停的冒着冷汗,他明白,对方是动真格的了,根本不敢有任何马虎,各种佛韵自身上升腾而起,金蝉旧蜕更是发挥出强大的威能,光耀寰宇,一道道纹路就跟活过来似的,组成一道道神秘经文,来源可以追溯到太古,拥有可怖的超脱力量。
碰撞就在一瞬间。
恐怖的能量余波宣泄下,许阳朝着身后退了半步,而金蝉子则是直接倒飞了出去,一路上,不知道撞到了多少根柱子,姿态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