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左右,新孤儿院门口,羊爷、方院长、方情雨、钱飞燕、陈嘉乐几人有点不舍地看着陈嘉南几人。陈嘉南兄弟几个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个个眼睛微红,陈嘉南挠了挠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两口,来平复此刻慌乱的心灵。随后装作毫不在意地对着羊爷等人挥了挥手:“羊爷,方院长,大家都回去吧。
现在虽然是春天,但是早上还是有一丝凉意的。为了送我们哥几个,在把你们冻感冒了那就不怎么划算了。”
这时,陈嘉乐瘸着腿,满眼含泪直接扑倒在陈嘉南怀中:“大哥,希望你早日能找到二姐,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以后你和几个哥哥出去办事一定要注意安全呀。”
陈嘉南抚摸了一下陈嘉乐的脑袋,强忍着眼泪流出来的冲动,缓缓地说道:“嘉乐,你在这里好好的。你现在已经是大小伙子了,平时多帮帮你飞燕姐和情雨姐,也要好好配合方院长的治疗。大哥希望下次见到你时,你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
陈嘉乐在陈嘉南胸口蹭了一下眼泪鼻涕:“大哥,你放心吧,我现在已经喜欢上这里了。只要你把二姐找到,咱们一家子就在这里定居好不好?”陈嘉南点了点头:“行,相信大哥,大哥一定会找到你二姐!”
说完,陈嘉乐撒开手不回头地跑开了。陈嘉南深吸了一口烟,对着羊爷等人再次说道:“都回去吧,我们走了。”
郑三平几人依依不舍地看了羊爷等人一眼,快速地上了车。当陈嘉南一只脚已经踏进车里的时候,身后,泪流满面的钱飞燕实在没有忍住,大叫了一声:“陈嘉南!”
说着直接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陈嘉南的后腰。她哽咽道:“陈嘉南,你这一走,咱们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出我埋藏在心里的真心话。我不管你心里面是怎么想的,我钱飞燕只想告诉你,我这辈子已经认定你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会在这里好好照顾嘉乐,也希望你平安归来,咱们一起过上幸福的小日子。”
陈嘉南脸色有点慌乱,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最后还是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猛然回头,抱着钱飞燕,在他梨花带雨的脸上深深地啃了一口,沉声说了两个字:“等我!”就撒开手,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关上车门,沉声对着二宝说道:“开车。”二宝启动车辆,车子缓缓地驶向大路,钱飞燕怔怔地站在原地,直到车尾消失在路上才无奈地回过头。随后跟着羊爷几人缓缓地进了孤儿院……
一路向机场狂飙的黑色桑塔纳中,陈嘉南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两口,缓缓地对着车上郑三平几人说道:“兄弟们,我知道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是悲伤的离别就是为了下一次美好的相遇。
魔都我们已经耽搁很长时间了,如果再不回海东,那有可能一切都晚了!不要怪当哥的自私,我妹妹嘉欣一天找不到我心里都不是滋味,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受苦呢!希望兄弟们能够体谅!”
坐在副驾驶的郑三平回过头对着陈嘉南沉声说道:“南哥,兄弟们心里都有数,嘉欣是你的妹妹,也是兄弟们的妹妹。我郑三平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吭气,兄弟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陈嘉南身边的彪子扶了扶眼镜:“南哥,兄弟我跟了你这么久,还等着跟你发大财呢,你可不能中途抛弃我,要不然我会伤心的!”
陈嘉南拍了拍郑三平和彪子的肩膀:“兄弟们有这心,我心领了。”这时,刘四狗甩了甩他骚包的发型,贱贱地嘀咕道:“南哥,我四狗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我只明白一点,只要跟着你,路绝对不会走错。
我还想着有朝一日,咱们兄弟们发了财,我就买一栋大别墅,找上十个老婆,天天让他们变着法地伺候我!哈哈哈!”
郑三平撇了撇嘴,给刘四狗竖了个大拇指:“你小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随时随地都想着女人。”刘四狗坐直身子严肃地嘀咕道:“三哥,我这一辈子心中只有两人,一是南哥,二是成群结队的女人!”
陈嘉南嫌弃地推了他一把:“你小子以后最好离我远点,老子兴趣爱好很正常!”这话一出,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随后开车的二宝嘿嘿一笑,表态道:“南哥,兄弟们都表态了,我也说两句。我可是跟你最早的兄弟,我这人脑子不太好使,只要你说办谁,我绝无二话,肯定第一个上,哪怕他是天王老子!”
陈嘉南满意地笑了笑:“兄弟们的情,我陈嘉南会记一辈子!只要我陈嘉南活着一天,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
早上九点半左右,海东市警察局局长办公室。谭松坐在办公桌前,品了一口热茶,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侧身对着秘书询问道:“让你通知白凯他们重案组成员过来办公室,你通知了吗?”
秘书恭敬地说道:“局长,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他们随后就到!”他话音刚落,办公室门就被人无情地从外面推开,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白凯,吊儿郎当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雷子、小武和王佩。
谭松每次看到白凯这副邋遢样就有点想发火的冲动,他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正准备发火,白凯出声了,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毫不在意地嘀咕道:“局长,你一大清早把我们几个召唤过来有什么事情?”
谭松狠狠地拍了下桌子:“白凯,你个王八犊子一天天的,还能不能有点正形?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能配得上重案组组长的职位吗?和外面那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这大半年了,你带着重案组的成员都做了哪些成绩出来,你现在是咱们警局的笑柄你知不知道?局里面上上下下哪一个不是在背后看你笑话?你说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争一口气呢?
去年11.2命案拖到现在一点线索没有,还有前一阵子,长丰镇的命案,老子为了让你挽回一点颜面,特意向上级申请让你们重案组去查办,现在也是一点线索没有。你说你们重案组一天天都在干什么,吃闲饭吗!”
雷子、小武和王佩委屈地低下了头,白凯在烟灰缸里碾灭烟头,有点不忿气地嘀咕道:“局长,你如果这样子说,那我真的是无话可说了。11.2命案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们之前得到的线索后来全部断了,我已经给你汇报过几次了,有一只无形的黑手在暗处把一切痕迹都抹除掉了!
我们能怎么办,还不是顶着压力在寻找蛛丝马迹,但是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呀。再说长丰镇的案子,嫌疑人的目标已经锁定,也让你看了嫌疑人的模糊画像。我主张全市大范围地毯式排查,你整天嚷嚷着警力紧缺,就我们重案组四个人,这一段时间每天睡不到四个小时,天天在排查!
海东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估计没有一年时间,我们四个都排查不完,那时候嫌疑人早就跑了!”
谭松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声吼道:“全市每天要发生多少起大大小小的案子,警力全部协助你们重案组,那其他案子还办不办?再说了,这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吗!
你们每天辛辛苦苦我非常理解,但是……算了,我不多说了,你们都坐吧。我今天把你们几个叫过来是想宣布一件事情,这件事可能对你们以后的工作很不利。”
白凯皱了皱眉头,焦急地询问道:“局长,到底什么事呀。”谭松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两口,沉声对着白凯几人说道:“我退休的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时了,你们最好做足心理准备,三天后,新局长就会上任!
至于以后的工作安排,那就要看新局长怎么安排了。你们重案组确实每天都很辛苦,但是案子一直没有进展,所以现在这个位置很尴尬!能不能继续查下去,我无法预料!”
白凯站起身来激动地嚷嚷道:“局长,你上次不是还说有半年时间才退休吗,怎么这还不到一个月?”谭松无奈地摆了摆手:“这是上级领导的意思,我只想郑重地给你们说说,不管上级领导怎么换,你们的本心不能变,记住你们的使命,命案必破!多的我就不说了,你们回去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