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东西!沈夫人应该是认错人了,海珠一直生活在我们季国公府,也不曾离家出走。”季国公夫人色厉内荏辩驳,情绪十分激动,瞧着就有猫腻。
皇帝严肃地看向她们,“够了!既然阮姑娘的身份有争议,那便好好查查,来人!将阮海珠带下去审问。”
季国公夫人大惊失色,拉着阮海珠跪下求饶,“皇上,海珠乃是忠烈之后,并不是沈夫人口中说的那人,定是沈夫人心中有气故意污蔑,海珠没见过什么世面,被吓一吓就会胡说,求皇上开恩啊!”
庆丰郡主也跟着跪下求情,“皇上,妾身听说这阮姑娘自幼失了双亲,胆小怕事,只怕被吓一下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便是审她,那结果也不能当真啊!”
该死!那臭丫头分明说自己是荒凉地区逃出来的孤女,怎么会跟沈家扯上关系?现在也只能咬死她的身份,否则大家都会完蛋。
庆康郡主已经懵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不敢乱说。
苏苔也跟着跪下,却是不慌不忙,“皇上,其实要知道这阮海珠的身份也简单,臣妇今日进宫也没想到会遇到海珠姑娘,就更不用说往外传递消息了。
臣妇从沈家庄带回来的那些丫鬟婆子好些都认识海珠姑娘,您让人将她们找来辨认就知晓了,她们与海珠姑娘来自同个地方,想必比臣妇还了解海珠姑娘。”
苏苔这么一说,太后立马激动地下令,“来人!去把沈夫人说的那些下人带进宫,哀家今日倒要好好看看这阮海珠究竟是何人!”
季国公夫人瞬间白了脸,庆丰郡主冷冷地看着苏苔,衣袖下的拳头渐渐攥紧。
苏苔察觉到她的视线,却是嘲讽地回了一个白眼,庆丰郡主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破功。
苏苔又道:“对了太后,臣妇还想起几个人,当初阮海珠跟着臣妇的商队回来,臣妇不想要她,就让护送商队的镖头将她带走,那镖头如今还在皇都,他叫冯鹏,也可以将他找来辨认。”
苏苔说得越多,季国公夫人的心就越沉。
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季国公夫人,沈夫人这边言之凿凿,且列出这么多认识阮海珠的人,你呢?季国公府上谁能给阮海珠证身?”
季国公夫人心跳如鼓,有心想把自己的心腹说出来,可他们进宫之前并没有串好口供,根本就禁不住皇帝拷问。
现在怎么办?装晕,对装晕!
她刚要倒下,淮安长公主便冷冷开口了,“今日本宫必定是要将此女的身份查个清楚明白,若沈夫人说的是真的,本宫定不会轻饶了与之有关之人!”
皇后点了头,“莫说长公主不饶她们,便是本宫也是要严惩的!”
这下季国公夫人是真的快被吓晕了。
她说不出能证明阮海珠身份的人,额头布满了细细密密地汗水。
皇帝一瞧便知道她慌了,示意皇后处置。
皇后厉声一喝,“来人,把季国公夫人带下去审问。”
庆丰郡主刚要开口求情,皇后便警告地扫了她一眼,“庆丰郡主有什么话说?”
庆丰迅速垂下脑袋,“妾身无话可说。”
皇后再看一眼庆康郡主,“你呢?你不是跟她们一起进宫的吗?”
庆康郡主腿一软,立即跪下,“皇后娘娘明鉴,妾身只是一同进宫给太后请安而已,并不知道阮姑娘的事。”
太后失望摇头,她们大清早的一起过来显然就是说好的,事情还没查清楚庆康就先撇清关系,当真冷漠无情得让人心寒。
因着苏苔这边给的线索实在太多。
阮芳于梅几个分别被带到阮海珠面前,一下子就喊出阮海珠的名字,甚至还把阮海珠的底细都给说清楚。
冯鹏那边交代的线索更多,多得周公公头皮发麻,进来回话的时候都战战兢兢的。
看他这样,皇帝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怎么说?”
周公公心里把季国公夫人三人骂了一通,苦着脸回道:“回皇上,沈夫人府中的下人和冯鹏冯镖头已经分别指认阮姑娘,他们不仅叫出阮姑娘的名字,连阮姑娘身世都说了,全部一致。
还有......冯鹏说阮姑娘从琼淄过来后就在镖局干活还债,这债还没还清,春天雪化她就偷跑了,还偷了镖局的银子,冯鹏那边虽然报了官,却迟迟找不到阮海珠的下落,甫一见面,冯鹏就嚷嚷着要阮海珠还钱。
他还说出了阮海珠身上的一些伤痕,全都对上了。”
众人面色大变。
淮安长公主更是气得想要砸东西,“季国公夫人竟敢如此羞辱我儿,皇兄,我要把她碎尸万段!”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毅然决然和离带着儿子一起过。
今天受了这般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公公忙解释,“长公主,不是您想的那样,是那阮海珠笨手笨脚的,干活也不利索,又喜欢在镖局里乱跑,好几次被误伤,有些地方留了疤,是镖局大娘告诉冯鹏的。
冯鹏因此还有些愧疚想着免除阮海珠的债务,谁知道阮海珠竟然偷钱逃跑了。”
慕容珏冷笑两声,“无论是什么情况,此女品行恶劣,季国公夫人应该是与我有仇吧,不然也不会搬出金凤凰,拿这么一个女人来折辱我,也不知道九泉之下的老国公知道后会不会气得掀棺材板爬出来跟她算账!”
淮安长公主冷静下来,道:“母后,皇兄,季国公夫人不是傻子,要是那阮海珠是她亲生女儿我倒是能理解,为了这么一个低贱的东西拿出金凤凰,实在不合常理,这里头只怕还有更大的事!”
庆丰郡主心下一沉,紧张得手脚都在冒汗。
皇帝显然也想到这里,当即命人彻查。
不到半天,季国公夫人和阮海珠就把所有事情都招了。
皇帝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强装镇定的庆丰郡主,目光幽幽,“庆丰啊!你有何话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