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拍卖会上肯定不会骂。
宋知忆本想再听听，但这时他身上的传音玉牌亮了。
宋知忆取下传音玉牌，输入一点灵力。
“师尊，怎么了？”
玉牌另一边传来云华道君的声音：“忆儿，你现在在何处？”
宋知忆看一眼自己所在的包间，沉默一秒。
“聚宝阁。”
另一边师尊好似蹙起眉头，询问道：“哪里的？”
宋知忆：“......百川城。”
闻言，云华道君那边安静许久。
过了几息，才传来云华道君的声音：“忆儿怎么在百川城？是看上什么了？”
宋知忆心虚道：“就看上一些小东西......”
传音玉牌的声音是外放的，月眠道君在听见云华道君的声音之际，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悄悄挪步，一言不发远离宋知忆。
在听见“小东西”三个字时，月眠道君下意识看向底下庞大到霸占整个拍卖台，甚至还有一大部分悬在半空的龙骨，沉默不语。
叶君临反应和月眠道君一样。
这是“小东西”？
宋知忆并未察觉两人的反应，而是聚精会神听云华道君说话。
云华道君：“看上什么买就是了，若灵石不够，你找一下聚宝阁的管事，让他记为师账上就好。”
宋知忆乖巧嗯声。
师尊若是知道，他要和妖族对着干买下龙骨，怕是绝不会说这话。
宋知忆：“师尊还有其他事吗？”
云华道君：“嗯，为师过段时间准备闭关，有些放心不下你，所以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回来？”
宋知忆抿唇，过了一会儿才道：“抱歉师尊，我暂时不能回去。”
那边好似早有预料，闻言也并未过多劝导。
“无事，不过忆儿一定要注意安全，符篆若是用完了，你就去寻最近的聚宝阁，出示你的弟子令牌便是。”
宋知忆点头嗯声。
云华道君围绕着性命安全又关心了几句，才结束传音。
叶君临听完两人的传音，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云华道君对知忆道友的性命安全，是不是在意的有些过分了？
但师傅担心徒弟安全，天经地义。
叶君临只当是自己一直未能破境，心境有些不稳导致的错觉罢。
结束传音，叶君临提醒道：“知忆道友，下面快结束了，要出价吗？”
宋知忆移步到看窗边，淡淡点头。
全然没有方才和云华道君传音时的乖巧心虚。
宋知忆看向月眠道君：“灵石方面便有劳道君了。”
月眠道君沉痛点头。
她攒了大半辈子的小金库，今日过后就要说再见了...... t ^ t
于是，就在龙骨的归属即将尘埃落定之际，天字间九号出声。
“一亿五千万灵石，五粒息壤。”
此话一出，整个拍卖场都在窃窃私语。
就连月眠道君和叶君临都震惊诧异看向宋知忆。
息壤这东西，在上古灵气充沛时期还能遇见天养产出的，可放在灵气大不如前的现在，息壤只能靠人为产出。
可人为炼制息壤者，皆无一善终。
全部在十余年内惨死。
哪怕是神医谷，所存息壤的数量也不过一手之数。
而现在，宋知忆开口就是五粒息壤。
比神医谷还多。
天字间六号包间里，原本端坐在主位上看戏的神医谷谷主——无忧道君，听完宋知忆的话后震惊起身，来到看窗，想透过纱幔看清天字间九号到底是何人。
“我天.......五粒息壤，那可是息壤啊......”
无忧道君激动呢喃，捏着窗框的手无声使力。
害怕无忧道君把窗框捏碎，五弟子连忙上前阻拦道：“师尊，小心别伤着手。”
无忧看一眼自己五弟子，放过即将牺牲的窗框，转头看向自己五弟子，目光炯炯。
小五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事实证明，小五预感没错。
无忧道君轻咳两声，佯装矜持道：“小五你知道的，为师虽贵为谷主，可神典阁里面的三粒息壤却无法动用......”
小五一脸麻木，扶额。
“知道了，我会帮师尊前去询问的。”
无忧道君霎时换上笑颜，一副孺子可教甚是欣慰的神态。
小五受不了，快速离开包间，前去天字间九号。
“叩叩。”
“谁？”
门内传来一个男音，小五道：“在下神医谷谷主座下弟子，轻泠真君，贸然前来，还请见谅。”
过了一会儿，木门被打开。
门口站着是一样貌平平的男修，再往里一看，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合欢宗宗主。
轻泠真君有些诧异，按理来说，合欢宗应当在地字间，这次怎么在天字间？
毕竟是神医谷谷主弟子，月眠道君自是认得。
月眠道君笑道：“小友前来所为何事？”
轻泠真君刚想恭敬说什么，就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
“七粒息壤。”
不是月眠道君的声音。
轻泠真君猛然朝说话之人看去，便发现站在看窗边遮去面容，不太起眼的宋知忆。
原本要说的话梗在吼间，辗转一番，重新措辞后才道：“敢问方才出价息壤的是......？”
宋知忆闻言，视线依旧放在龙骨上：“是我。”
轻泠真君看向月眠，月眠道君无声。
‘真的。’
确定心中猜想，轻泠道君对宋知忆恭敬行了一礼，才道：“不知道友可有多出的息壤？若道友愿意割爱，神医谷定然竭尽所能。”
“拍卖会价高者得，宣流道君若是不服，大可去问聚宝阁阁主。”
说完这话，宋知忆侧头看向轻泠。
问道：“你是无忧道君的弟子？”
轻泠真君：“是。”
见状，宋知忆扔给轻泠真君一个小玉盒。
轻泠真君连忙接住。
宋知忆：“里面有三粒息壤，其中一粒就当是修复灵根的谢礼，另外两粒当是两次人情，先欠着吧。”
闻言，轻泠真君诧异。
“你是宋知忆？”
宋知忆微微点头，不等轻泠再次开口，便道：“若是没问题，你就可以走了。”
说罢，宋知忆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拍卖会中。
“怎的？宣流道君准备打肿脸充胖子？还是说曾经的龙海域当真落魄至此？”
“在下还有更难听的话，道君想听吗？”
“......”
轻泠真君被叶君临请出去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记得没错的话，宋知忆好像只是个筑基？
这般和道君对上，真不怕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