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姜也发现了楼下的不对劲，蹙起黛眉，不明所以地侧过头，看向站在拍摄区外的王瑶。
来之前，王瑶没告诉她，这个广告的策划人，是章家的大女儿章素华。
王瑶读懂她的眼神，慌的直摆手，无声开口解释，“我也不知道。”
谢姜没有读取她的信息更新，看她的表情和眼神就知道，广告策划是谁，她也不清楚。
她低头看着楼下是章素华，眼神玩味。
于女士踩着刑法发财，她的女儿也不遑多让，不过干的是诈骗的活。
有意思的是，海城警局请自己帮忙查的纵火案，章家是投资方之一，只不过持股的人跟章家没有任何关系。
先前跟局长联系的时候，自己还头疼要怎么找线索，没想到线索会送上门。
受重伤的几位老人当中，有一位是章素华的婆婆。
收回视线，章素华讥诮的声音，再度冒出来，“你们怎么回事，跟没见过女人似的，不就是豪门都不要的丑女吗，有这么稀奇。”
被谢姜爆的大瓜噎到的众人，齐齐哽了下，嘴角抽搐。
谢姜那样的算丑，那就没谁敢说自己是美人了。
“这位奶奶，你是在说我吗。”上前一步，俯身趴到二楼平台的护栏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章素华，“奶奶年纪这么大了还多管闲事，小心活不长哦，听说奶奶的剧本全是找人代笔，奶奶脸皮真厚。”
嘲讽完，她勾了勾唇角，恶劣一笑，默念读心。
“喊谁奶奶呢！”章素华气得当场跳脚，“有豪门出身又怎样，养在穷人窝里果然没什么教养。”
“对对对，奶奶你最有教养，一边装清高一边当情妇，教养好极了。”谢姜反唇相讥，“章家公司亏空几十亿，全家上阵在互联网乞讨，不愧是真豪门。”
“小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章素华脸色骤变，仰着脖子，像只马上要被割喉的老母鸡，恶狠狠地瞪着她。
【这个贱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傅家真是不要脸，想要赶走容昭又怕丢脸，于是找来这个贱人搅浑水。】
【章家公司亏空这事，不是傅家泄露给这个贱人，我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小小年纪不学好，光学了些不入流的炒作手段，给她脸了！】
吃瓜众人：我去，中年老三！
谢姜嗤笑了声，慢悠悠出声，“奶奶，有教养的人不会开口闭口骂别人是贱人，看来你家的教养确实不行，当妈的弄死丈夫二嫁小叔，当女儿的做小三，真是一脉相承的好家风。”
吃瓜众人不是低头看脚尖，就是扭脸看向别的方向，生怕自己笑出来。
别说，谢姜骂人还挺溜。
瓜也特别刺激。
“你再胡说八道一句，我撕烂你的嘴。”章素华捂着胸口粗粗喘气，心里恨毒了傅家。
【亲家母去了一趟傅家回来，第二天天没亮就被警察带走，紧跟着家里的公司被关停了好几家，有机蔬菜基地直接被贴了封条。】
【喜天好几个艺人被捕，股价下滑也是这个贱人搞的鬼。】
【那天，正好是江家兄妹俩第一次上傅家做客。】
【傅家特意找谢姜这个贱人当挡箭牌，恐怕很早就已经发现，容昭是亲家母故意安排进他们家。】
【当初亲家母要是肯听我的意见，直接把两个人调换，根本不会发生这一切。】
【谢姜这个贱人，不会以为傅家真的接受她哥了吧，天真。】
章素华咬着后槽牙，在心里骂了一通还不解气，想到自己带到了保镖过来，当即下令道，“上去把她给我拖下来，开直播当众道歉！”
保镖面面相觑。
谢姜他们认识，有关她的传说，他们倒背如流。
没别的原因，单纯是因为她武力值高，像极了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你们是不打算要工资了吗！”章素华见保镖不动，脸色愈发难看，胸口也疼得她后背直冒冷汗。
“我自己下来。”谢姜缓缓站起来，目光落到导演和摄像身上，似笑非笑，“两位看戏看的挺开心，能不能告诉我，这位奶奶到底什么身份，干预拍摄都没人管。”
“她是广告策划主笔。”导演抬手抹了下额头上的汗，尴尬解释，“你不用管她，我马上安排人带她走。”
品牌方请她当策划广告，看重的是她的名气。
谢姜在心声里说，那些剧本全是代笔，润色也是找人帮忙，实锤下来品牌方代理人得哭晕过去。
“不用了，相信大家想要尽早完成工作的心态已经崩了，不如先吃个瓜。”谢姜扯开嘴角，轻描淡写地说，“你们的大屏幕监视器，可以投屏吗。”
导演咽了口口水，点头，“可以。”
果然真的有实锤。
摄像懵了一秒，回过神立刻将监视器转过去。
他们还没接上设备测试，监视器跟一般的智能电视机一样，可以投屏。
被忽略的章素华，差点背过气去。
她抬起手指着谢姜的鼻子，想要骂她的话，瞬间被监视器里冒出来的声音堵在喉咙口，“这次润色的效果不好，不过我已经找了几个小有名气的编剧，帮你弄了另外一版。
章素华瞳孔缩了缩，本能发出惊恐的尖叫，“关掉，快关掉！”
摄像无动于衷。
导演好似没听到她的尖叫一般，死死盯着监视器。
吃瓜众人默默站位，无形中形成一道保护谢姜的人墙，生怕章素华发疯冲过去动手挠她。
“奶奶的家教真好，不仅当得了老三，还懂得找人代笔写剧本，佩服佩服。”谢姜笑嘻嘻鼓掌，“没想到吧，这是被你坑了的新人，特意偷拍的视频。”
新人被坑基本没人敢找麻烦。
这些视频是她查章家的时候，意外搜出来，发布地的Ip在国外。
“你闭嘴！”章素华吓疯了，不管不顾地冲过去，企图扇谢姜的脸。
人墙假装被撞到，可怜兮兮地散开，沉默看着谢姜一步一步走下旋转楼梯。
“你都做得，我说不得。”谢姜停下来，笑容明媚，“难怪薛老师不喜欢跟你一起参加活动，谁会喜欢跟一个弄虚作假，肚里空空还大言不惭，妄想跟人家齐名的小偷同框。”
章素华忍无可忍，疯子一样冲到谢姜面前，再次扬起手。
“啪”的一声脆响传来，她捂着自己被打疼的脸，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贱人居然敢打我！】
【今晚直播，看我不撕了这小贱人。】
【代笔怎么了，观众爱看，收视长虹，只要名字是我的内容谁写不重要。】
【薛金都不敢给我脸色看，你算什么东西。】
谢姜听她骂来骂去都是那几句，撇撇嘴，冷然开口，“章女士的嘴管不好，还继续喷粪的话，我不介意亲自动手帮你洗。”
这脑回路也是绝了。
怀疑傅家早早发现容昭的身份，故意找自己和大哥配合傅家搭台唱戏，怎么不去傅家要说法。
说来说去，无非是把她当软柿子捏。
她可不是软柿子。
“贱人！”章素华从震惊中回魂，再次挥手扇过去。
谢姜扣住她的手腕，眯起眼，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的眼睛，彻底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