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把头走上前来,说道:“这也算是缘分使然,既然相认了,那就是好事。侯先生,你可得好好跟你二叔亲近亲近。”
“那是自然!”侯忠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二叔,以后咱们常联系。”
“好,好!”
塔木尔微笑着应道。
他们叔侄俩又聊了好一会儿,从那你来我往的话语中我们得知了塔木尔在青岛侯家的名字,叫侯启嵩。
这个名字是原本他们临沂父母取的,他过继之后并没有改名。
只因青岛和临沂这两家本就是同宗同脉,往上数几代那都是一家人,有着斩不断的亲缘关系。
侯忠边听边不住地点头,眼神中流露出对家族渊源的感慨: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
……
……
看着他们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站在一旁,心里纠结万分,实在不好意思打断他们。
可一想到阿茜的状况,现在天大的事也得往后放放。
“那个,神医啊!”
我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开了口。
“要不您叔侄俩日后再聊,还是先看看我朋友吧,您先去瞧一瞧,咱也好聊聊蝎子的归属不是!”
塔木尔一听到蝎子,眼睛猛地一凌,瞬间回过神来。
“哦,对对对。”
他边说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病人要紧,病人要紧啊!”
说着,他就急切地摆手让我带路。
我赶忙在前头给他引路,走进了阿茜的房间。
他来到阿茜床边,先是俯下身,仔细地观察阿茜的面色,还轻轻用手指撑开阿茜的眼皮,查看她的瞳孔。接着,伸出食指和中指,搭在阿茜的手腕处,闭上眼睛,感受着脉象,时而微皱眉头,时而微微点头。
然后,他让我们撬开阿茜的嘴巴,查看她的舌苔。
只见他用一个小巧的银质压舌板,轻轻压住阿茜的舌头,仔细观察舌苔的颜色、厚薄和润燥程度。
做完这些,他又拿出一个类似听诊器的物件,但又不太一样,一端是个圆形的铜盘,他把铜盘轻轻放在阿茜的胸口、腹部等部位,耳朵贴在另一端,认真倾听着。
观察了几分钟后,他开始了各种奇怪的操作。
他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取出几根细长的银针和蜡烛,点燃蜡烛将银针烧了烧,然后扎在阿茜头上和身上的几个穴位上。
每扎一针,他嘴里都念念有词。
“天灵灵,地灵灵,病魔速去保安宁。气血通,脉络畅,针到病除身无恙。”
一听他嘴里说的这些,我都感觉这塔木尔怕不是个老年痴呆了,跟个精神病的举动大差不差。
所以,你敢相信这会是个神医?
以前在部落的时候他也没这么怪异过,但是眼下阿茜的情况危急,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我们已然没有任何退路可选。
说实话,如果他治不好阿茜,那我可能真会把他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以前我信他是个医狂,可现在这种种举动真的跟个神经病没两样!
这也是我想揍他的原因。
……
之后,他又拿出一个小竹筒,在阿茜的身上来回滚动,力度时轻时重。
“气血行,经络通,阴阳调和身轻松。”
他口中依旧念念有词,那模样竟有点像马玉良那个神棍了。
一个医生搞出这么一套,我实在是搞不明白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可侯忠和侯静却没有我们这般无语的神色,他们父女俩脸上都是一脸的崇拜!
半小时后,塔木尔这些奇怪的举动终于停了下来。
只见他微微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些许汗珠,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一下后,从衣服内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塑料袋包裹的东西。
然后,他慢慢地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株金黄金黄干瘪的植物。
那植物大约有半尺来长,茎干纤细,金黄的色泽即使干瘪也依然耀眼夺目,叶片细长卷曲,上面还隐隐有着奇特的纹路。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其顶端绽放着的花蕊。
那花蕊宛如由金丝编织,纤细而密集,闪烁着金黄的色泽。
虽然我之前从未见过,但我敢肯定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金沙蕊,也是我们苦苦找了许久的东西。
这金沙蕊的蕊才是最珍贵的部分,它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奇异香气,若有若无,闻起来让人感到心神安宁。
塔木尔轻轻抚摸着金沙蕊,目光中满是珍视和欣慰。
塔木尔站在原地,犹豫再三,最终心疼地从花蕊中极其小心地扯下了一点点,然后万分不舍地交给了侯忠。
“小忠,去,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塔木尔声音低沉。
“二叔,我懂!”
侯忠应了一声,接过那一点点花蕊,转身就欲离去。我赶忙眼疾手快,上去给他拦了下来。
“哎,不着急!”
我张开双臂,挡住侯忠的去路。
一时间,他们都满脸疑惑的看向了我。
“我说神医,咱别这么抠啊,好歹多扯点下来,我朋友病得可不轻啊!”
“哎,不用不用,这点就已经够用了,放心吧!”
塔木尔勉强笑了笑,然后摆了摆手,眼神却有些闪躲。
从塔木尔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他明显有点心虚。我想多一点总是没坏处,以阿茜现在的身体状况,多补一点是一点。
“神医啊,你这金沙蕊珍贵,不见得我们的碧灵蝎就不是宝贝啊,那也只是在书里出现过,近百年都没有现世的东西,你要这么爱惜你的金沙蕊,那到时候我也只给你掰个蝎子腿算了!”
“嘿,你这小子,我都说了这些就够了。”
塔木尔急了,还直跺脚,脸都红了。
这时,伍作也一步跨上前来,双手叉腰,据理力争道:
“神医,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三哥说的没错,也不见得我们的蝎子就比你这东西差,我可听说了,那东西也是百年难遇。”
……
见塔木尔没接话,伍作却不急不躁,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继续道:
“神医,您看,你这一路寻来,历经多少艰险,为的不就是能救人治病嘛。”
“这金沙蕊再珍贵,若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岂不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