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大步走下讲台,一句话将闫之槿心底的愉悦击得粉碎:“终于逮着你了,考虑到你的身体还在康复期,就不让你报名参加运动会了,你也进咱班的拉拉队吧。”
闫之槿下颌轻抬,微眯起眼:“我再给你一次活着的机会。”
秦末作死的心没有停歇,指着池歌,搬出他哥这尊大佛:“你竟然不想,大哥都愿意为了班级同学参加拉拉队,老闫,你要合群,不能太没班级爱。”
闫之槿微讶,侧过头看向池歌:“你在拉拉队?”
池歌点头耸肩:“这不是得寻个由头参加校运会嘛。”
闫之槿挥开秦末搭在他肩膀的手,冷冽的声音像是玻璃杯中的冰块撞击在一起:“我可以负责给拉拉队成员撑伞。”
秦末激动不已:“好兄弟!”
闫之槿再次挥掉秦末的手,要不是看在秦末和秦云霆帮苏家度过了真假古董那一关,他连让秦末碰他的可能都不给。
嘉兰学校考虑到高三学生要紧抓学习,运动会特意开在九月底。
运动会一结束就放假。
而这场运动会可以邀请家长,所以,操场上的高台坐满了人。
一名左顾右盼的富太太瞧见沈夫人,远远地挥手打招呼:“你就是女儿十分优秀的沈夫人吧?我姓韩。”
沈夫人倨傲地微抬下巴,摘下墨镜,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对方,也没有在贵妇圈里见过对方,应该是个不起眼的人物。
沈沐璃扶着沈夫人坐下,将纯净水和室外小空调递给沈夫人:“妈妈,我报名参加了每一项运动,今天是短跑和长跑项目,妈妈小心别晒伤自己。”
沈夫人怀里放着望远镜,满脸欣慰:“阿璃就是懂事,不像池歌,我都来那么久了也不知道过来问候。”
韩雅舒微微瞪大眼睛:“听你这话,你跟池歌的关系不好?”
沈夫人刚要点头。
沈沐璃叹气:“妈妈别怪姐姐,她生我们的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师可能要准备点名,我先下去了。”
“加油。”沈夫人笑着点头,扭头发现韩雅舒在挪动位置:“你这是?”
韩雅舒已经拿手机搜到前几天热搜,知道池歌和沈家断绝了关系,顾念沈夫人是池歌亲生母亲的想法瞬间全无。
再抬眸面对沈夫人时。
韩雅舒怒道:“你竟然有脸指责池歌,你不知道你是怎么对你亲生女儿的吗?”
一提起这个。
沈夫人心里就来气:“我说错了吗?她当初给脸不要脸,顾家那么好的条件都看不上,她嫁谁不是嫁,全家一起劝她,已经够给她面子了,后来还三番五次跟我作对,她这是不把我当回事。”
韩雅舒瞪大眼:“你没病吧!先不说顾家破产了,就算没破产,顾乘风那个浪荡子也配不上池歌,你这跟逼婚有什么区别?”
沈夫人看韩雅舒的目光更加不满:“你知道什么,我们也是为了她好,她一点也不理解我们的苦心,装作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我平生最讨厌这种没出息的孩子。”
韩雅舒脾气上来了:“池歌还没出息?她出息大了!你那个养女能比得过池歌一个手指头吗!?”
好颠的想法。
她今天算是涨见识了。
沈夫人一阵火气上涌,语气不好:“纵然是我们不对,她也不应该走到断绝关系这一步,让沈家在豪门圈子里下不来台,我们以后就当没她这个女儿,我看你刚刚也不是真心来夸阿璃。”
韩雅舒冷笑:“我当然不是在夸沈沐璃,我夸的是池歌,你要不是池歌的亲生母亲,我看都不看你一眼。”
沈夫人气得站起身,韩雅舒不甘示弱地站起身回瞪。
这时。
秦末走了过来,隔着老远挥手:“妈,你怎么坐这?我们外语班的家长座位在那边,我说我怎么没找到你。”
韩雅舒收敛暴脾气,将包撂给儿子,踩着高跟鞋离开:“妈让你努力把池歌争取成我儿媳妇,你努力的怎么样了?”
秦末无语地看天:“先不说我配不配得上哥,我有喜……”
韩雅舒无情打断儿子的话:“要你何用,白长了一张能看得过去的脸。”
秦末摸了摸寸发,转移话题:“妈刚才跟谁生气呢?”
韩雅舒哼了一声:“别提了,遇到一个有眼无珠的家伙,快带我去认识池歌,既然成不了一家人,我就把她发展成闺蜜,你以后见到池歌要叫池姨。”
秦末:“……”
超级加“辈”?
他以后不能叫老哥,要叫老姨了!?
沈夫人耳朵嗡嗡直响。
她愤愤地坐下,刚才那人的话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池歌已经优秀到人尽皆知了吗?
这些天,她想明白池歌为什么搬出沈家,又为什么在医院说出让她误会的那些话,还是嫉妒阿璃更受她们宠爱,想用断绝关系要挟她们,想挑拨离间她们一家。
可池歌也不想想,在池歌走丢后,阿璃代替池歌孝顺她们,她们和阿璃的感情自然深厚,池歌哪里比得上。
估计是池歌从谁嘴里听说了什么,以为沈家不喜欢在乡下长大的她。可是,如果她们不喜欢,又怎么会将她接回沈家?
还是在闹脾气,以为她们会看在池歌各方面都变得很优秀的份上,以为她们会受要挟主动服软、缓和关系。
池歌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同一时间。
池歌打了个喷嚏。
闫之槿单手撑伞,不经意间将伞面往身边人的方向往倾斜,眯眼看了看伞外的大太阳,这可不像能着凉的天气。
热感冒倒是有可能。
池歌摸了摸鼻子:“有人骂我。”
她穿了一身凉爽的运动套装,头上扣着导汗运动帽,完全不像拉拉队成员。
做热身运动的苏池糖小跑过来:“我还以为姐要加入拉拉队。”
池歌拿出防晒喷雾,对准苏池糖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跳舞太累。”
秦末谢绝老妈认闺蜜的想法,安置好人,屁颠屁颠跑来,把脸凑到喷雾下:“让我也来蹭蹭防晒。”
苏池糖无语地看着恰好贴向她的秦末,没好气地推了推人。
秦末还想保持厚脸皮的记录,察觉到池歌的死亡视线顿时老实,站如一棵松。
池歌右手攥了攥左手手腕:“我以为你站不直,还想免费帮你正正骨呢。”
秦末拍胸脯:“哪能,我身体邦邦直,对吧,老闫?”
闫之槿默默别开眼,与秦末拉开界限,无声证明自己清清白白一男的,绝对不和秦末这种白痴同流合污。
秦末立马倒在塑料护栏上,演出一副被负心汉伤透心的样子。
苏池糖被人逗笑了,在喜悦的环境下,等待她报名的长跑开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