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师和徐老师在办公室里唠了一会儿,之后徐老师和嘉梦姐就去上课了。
而帝帝子听了一阵儿两位教师在教学上的感慨,思索了一会儿,就又开始投入到她的工作之中。
首先就是丁树心的走读办理问题。
刚才树心把帝帝子交给她的申请表和所需要的证明材料交了过来,帝帝子接手之后吓了一跳。
那病例几乎有一整个指节的厚度!A4纸复印的,满满当当全是那孩子的住院证明。
“心电图,诊断病例,住院证明,心脏彩超,手术证明,主治医师签字......乖乖,这孩子是真受罪啊。”
绻发少女浏览着手上的病例,虽然很多内容都涉及到了她的专业盲区,但一些基础的疾病名称,帝帝子还是看得懂的。
这孩子今年十四岁半,两年前的时候经历过心脏手术。
那个时候她才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命苦啊。”帝帝子感慨一声,她班上还有一个肾炎三期被治好的。
那个孩子的经历就比较邪门一些了。
他最开始没到肾炎的程度,只是扁桃体发炎,家里不太重视,只当是普通的小病,药房里拿了点儿药吃吃。
孩子父母都在外地务工,比较忙,平时都是爷爷奶奶带着,父母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算是留守儿童。
结果就是病毒从扁桃体上转移,转移到了肾脏区域诱发了肾炎,好在是治疗的及时,在三期的时候就治好了,没有恶化成肾衰竭。
帝帝子网上认识一位网友,他就是双肾功能全部丧失功能,在病床上透析了三年,才等到肾源,实现了新生。
在这群孩子之中,她最担心的就是于獒这孩子。
学校食堂的饭偏咸,对普通人或许没什么影响,多喝点水就没啥问题,但对于肾脏出过问题的于獒来说,或许就比较难搞。
但眼下还是先处理树心的走读申请问题吧。
帝帝子翻出她的申请表,级部主任和家长签字都已经签了,现在就差帝帝子的班主任签字,签完之后就可以带着申请表、病例和学生照片去找政教处的汪主任,由政教处统一报送到校长那里,签字扣章。
这一套流程走下来大概要一周多的时间——因为走读申请需要集中报送,所以政教处会等到下下周周一时一起交到校长那里,只是等待的时间比较长。
未来的几天,帝帝子还是得天天给树心开假条。
“好家伙,这小姑娘不少受罪啊。”
政教处办公室
汪主任熄了手里的烟,端着小姑娘的病例翻了又翻。
“原则上办理走读的住院证明最好是当年或者前一年的,这个学生交的是两年前的病例......但是考虑到她是心脏有问题,所以咱们这儿还是受理了。
小兰你回去等通知去吧,到时候走读证明办好之后咱么政教处的干事会在班主任群里发通知,看到通知之后你再来拿。”
汪主任说道,对这孩子的遭遇也有几分感慨。
“一般情况下来办走读的主要是外伤,摔个腿啊胳膊啊之类的,要么就是心理问题,抑郁啊,狂躁啊,焦虑啊之类的,很少说有这么大的病。老张,你还记得上上届那个小伙子吗?”
“记哩,怎么能忘呀。好家伙,心脏病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还有白化病,快三百斤的大胖子啊,我了个亲娘,谁敢把这种学生留学校里呀,办走读是好事儿。”
旁边敲键盘的男老师闻声说道,“那是我上班这么多年以来见过的最可怕的学生,还好没在我带的那个班儿里,我是生怕他出事儿啊。”
“对啊,就是这么个事儿,咱们不要求学生考多少多少分,考多么多么强,好好活着就得了,现在的学生不像咱们那时候了。
咱们小时候,嘿,上树掏鸟窝,上房揭瓦,当时咱们真敢上房揭瓦。村里谁家骂咱一句,第二天他家房顶绝对少两块瓦片,全被我那帮小伙伴摔碎了打水漂儿了,哈哈哈......”
政教处的老师们闲谈着,帝帝子听了一阵儿就告罪退了出来,她也感慨现在的小孩子体质是一年比一年差了。
帝帝子初中的时候方舟女神被小混混堵学校后门的小胡同儿里,自己抄起甘蔗摊上的柴刀就敢进去砍人,虽然自己也受了点儿小伤,但对面更不好过。
现在,打架斗殴的明显减少了许多,这也是好事,但学生窝在家里闭门不出库库打游戏的也多了。
但这也能理解,这年头北部省的天气,夏天热的一批,冬天冷的一批,出来玩也不知道玩什么。
但凡有点意思的地方都得花钱,游乐场又不是免费的设施,大街小巷里乱窜也不安全,容易出交通事故,万一真被车撞了问题就大了。
而且Y市内多水域,每年都有学生溺亡的情况出现,外加夜晚魔物的游荡,别说孩童了,成年人都有失踪的案例。
所以孩子们不喜欢出门不只是单一因素的影响,在家里就能用电子设备满足自身的娱乐需求,又何必出门玩呢?
只是这样一来学生的死亡率下降了,但近视率却提高了,只能说是有利有弊吧。
帝帝子还记得她小时候约着自家女神和其他朋友到小区院子里的树下乘凉玩耍。
巨大的老梧桐遮天蔽日,树下空气清新又凉快,再泼上一瓢冷水,跟空调房里一样清凉,省去不少电费。
过家家、真心话大冒险、捉迷藏、一二三木头人、军棋、五子棋、跳棋、飞行棋、大富翁......还有给娃娃化妆之类的把戏,那时候人小鬼大,什么都敢尝试,什么都敢玩儿。
有一次其中一个小男孩儿好奇蜂蜜原浆的味道如何,带着一根长杆子把小区里的那个大马蜂窝给捅了,结果害的帝帝子和她的小伙伴们被追了好长时间,额头上被叮了两个大包,疼的要死。
还好她家方舟女神被帝帝子护在身下,一点儿没被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