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看守见多了大场面,看见小黄鱼,冷冷地说了声“等着”,就去找老大汇报了。
秦建业乐呵呵点头,没有丝毫不满。
却小声跟秦思越说话:“一会儿你看情况,要是不对,直接跑,别管我。大不了你爹我花钱消灾。”
秦思越点头:“嗯嗯,我知道,爸你还是小心点,真不行,咱动家伙。”
秦建业白她一眼,没说话。谁不知道热武器厉害,可那玩意儿是说用就能用的?
即便在后世,也是违法的。更何况现在,稍微有个动静,就会被冠上敌特的帽子。
他是不要命了,才敢在非紧急情况下用枪。
抬手捏了下秦思越的脸蛋,半埋怨半嗔怪地叹气:“你呀,净会说风凉话。”
秦思越嘿嘿笑着,缓和了下现场气氛。没等多久,看守就回来了。
带父女俩去找老大,黑市老大问:“你有小黄鱼?有多少?”
秦建业将小黄鱼拿给对方:“您先看下成色。”
黑市老大接过来瞅了眼,掂掂重量,又上牙咬。没用多大力气,金子表面就出现个牙印。
“东西没问题,银行那边兑换,是四块八一克,我这边收是四块一克,你看怎么样?”
秦建业“嘶”了一口气,这差价,着实有些大。一根小黄鱼31.25克,在黑市换,会比银行少25块。
然而,只有这个地方能够大量兑换黄金。要是拿去银行,说不得会被查家底,不安全。
咬咬牙:“成,我这里有二十根小黄鱼,您这里方便兑换吗?”
黑市老大挑挑眉:“可以!”
倒倒手的事,净赚五百块,何乐而不为。
秦建业都要心疼死了,可除了小黄鱼,空间里那些东西,在这个年代要么卖不上价。要么太稀少,他不舍得出手。
就这样,从身上掏了二十根小黄鱼出来,换了两千五百块,又拿出其中一百,换成各种各样的票据。
黑市老大见两人神情淡定,就知道祖上是富过的,这种人的钱最好赚。
笑着问:“我这还有些好东西,你们看,有没有需要。亦或者,你们有好东西的话,也能拿过来,换钱换物资都行。”
秦建业好奇:“能给我介绍介绍吗?”
黑市老大朝小弟使了个眼色,那人就跑走了。没多久拿回来一个麻袋,将东西一样样取出。
有进口奶粉巧克力,也有不要票的手表收音机。
可让秦建业心动的,是山参虫草藏红花。
“呐,这个是燕窝,跟黄金一个价。老哥要是有实力,可以买点回去尝尝。”
秦建业点头:“想要,但是没带东西。”
黑老大不着急:“没事,你回去准备,明天再过来交易。”
秦建业“嗯”了声,叮嘱对方将东西收好,然后恋恋不舍地离开。
在外头转了几圈,确定没人跟着,又换了身装扮,才来到和大爷约定的巷子。
结果这里没人。
“嘿,那老头不会反悔了吧!”
秦思越踮起脚尖瞅了瞅:“也许是害怕咱们诓他,在暗处观察?”
秦思越还真没猜错,老头怕别人惦记他家产,在隔壁巷子躲着呢。
确定父女俩是独自过来交易的,才慢悠悠出来:“呐,东西给你,粮食呢?”
“这里!”秦思越拍拍身旁的袋子,好奇地问:“大爷你搬得动吗?”
两百斤嘞,她爹都是来到巷子里,将里面的棉花偷梁换柱的。
结果大爷说:“用不着你们管。”
秦建业扯扯唇角,拉上秦思越就走。秦思越也觉得无趣,将盒子收进空间,藏进自己卧室。
之后,找了间招待所休息。
父女俩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直到大中午,才起床。
秦建业带着秦思越去国营饭店吃饭,然后到昨晚那处宅子附近转悠。
父女俩分开行动,秦思越负责望风,秦建业则穿着白衬衣,夹着公文包,戴着黑框眼镜,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跟老大爷老太太们打听附近哪有租房的。
“我刚调过来工作,厂里没宿舍,房子大小无所谓,哪怕破点,只要有个住的地方就行。”
老头老太太们见他一副干部打扮,当即热心地介绍起了周围环境。
秦建业渐渐地对这片街道有了了解,只是听来听去,都没人说到陈家那处宅院,便将话题往那边引。
“刚才路过,我瞅那边有两处荒宅。一处破败,墙塌了大半,另一处却保存完好,门口挂了大锁。
这什么情况啊,那间好点的院子能租吗?”
“啊,那边呀......”
大爷大娘们有些犹豫,见秦建业毫不知情,压低声音对他说:“那边好像是革委会程主任的产业,隔三差五过来转转,不收拾也不让人住。我劝你呀,别去找晦气。”
秦建业诧异地挑了下眉,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还好有您几位提醒,不然,我可就犯忌讳了。这初入省城,得罪了当官的可不行!”
“可不是!”大爷大妈们七嘴八舌地说起了程主任的事,秦建业才知道,原来这人也是从南方来的,难怪会盯上陈堇年呢,八成以前见过。
离开这边街区,秦建业心事重重。
报仇,他能做到,可这仇该如何报?
把人弄死?自己和秦思越出来,并非毫无痕迹。他从不小看任何人,说不定,有人通过宅子,就能查到他和闺女头上。
偷家?那玩意儿要真是个贪财的,想必会更加疯狂地打砸抢,到时候,就会有更多人,因为他的举动遭受无妄之灾。
更何况,一切都是他的猜想。具体是不是程主任,还很难说。
秦建业决定将事情往后放放,来日方长。
和秦思越等到天黑,揣了三十根金条出门。
不仅买了一堆滋补品,还又换了一堆钱票。
秦建业美滋滋地带着闺女去百货商店消费,然后直奔火车站,买了到阳县的火车票。
父女俩一上车就睡,哐当哐当的声音,为两人助眠。
突然,一声惊呼,吵醒了沉睡中的秦建业。
抬眼瞅去,就见一中年男人面色苍白地躺在地上。
额头都是冷汗,嘴唇也毫无血色,双手捂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