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不能缺席，温钰宁在繁忙的工作中腾出一个上午的时间。
校园里异常热闹。
温钰宁穿着学士袍，微笑着婉拒了某个老师劝她继续考研的建议。
典礼之后，众人三五成群地在校园里合影留念，不少人都有家人和朋友陪伴。
温钰宁来者不拒地跟几个同学合了影，最后看了眼这座校园，正欲独自离开，突然不远处有同学用力挥手：“钰宁！你弟来了！”
弟弟？
她诧异地抬头看去。
一道高大的身影穿着大学男生常见的运动服，戴着口罩和棒球帽，朝着她举起手里的单反相机。
不，她没有这么高大的弟弟。
温钰宁狐疑地走上前。
那人也朝着她走过来，几步靠近。
温钰宁看到来人的双眼，认出对方：“戚——”
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外地么！
“嘘！”戚予冽压低帽沿，“换个地方。”
“好。”温钰宁深知对方要是身份暴露，会在校园里引起多大的困扰，将人带到偏僻无人的地方。
一栋很少有人来的教学楼。
戚予冽摘下憋闷的口罩，露出笑脸：“我本来想说是你哥的，但是转念一想，温氏集团的总裁太有名了，还是算了。”
“当我弟还委屈你了？”温钰宁斜睨他一眼，随手推开一间无人的教室门，“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学校？”
“不是上周就跟你说快回来了，”戚予冽挑眉，“一部小成本电影，能拍多久？”
“你没说是今天……”温钰宁道。
戚予冽故意叹气：“难怪呢，也不去机场接我。”
温钰宁笑笑：“不必说得这么可怜，你哪次机场没有粉丝接送——无缘无故的，怎么跑来我学校了？”
戚予冽举起相机：“今天是你最重要的毕业典礼，我当然不能缺席。”
咔嚓一声。
她穿着学士服的珍贵照片便永远地留存下来。
温钰宁不自在地侧过身去：“我可没邀请你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所以我特意等到典礼结束才出现，”戚予冽举着相机，“你就当我是来当摄影师的。”
温钰宁有些诧异。
这一幕也被戚予冽抓拍进了镜头。
“喂，你不要什么都拍呀！”温钰宁伸手要去抓他的相机。
“挺好看的，相信我的技术！”戚予冽将相机举高不让她拿到，转移话题，“你要不要找同学合影？我帮你们拍——”
话还没说完，温钰宁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只好暂时放过戚予冽，去摸自己的口袋。
一个陌生的外地号码出现在屏幕上。
“您好，我是xx市的人民医院，请问您认识温丽珠吗？”
温丽珠？
温钰宁谨慎回答道：“认识，不是很熟，怎么了？”
为什么是外省的一个市的人民医院打电话过来？
难不成张总买凶对她动手了？
那头回答：“她在我们这里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我们联系不上她的父母，您如果能联系上她的家属，让他们尽快过来一趟吧。”
什么？
温钰宁确信前世没有这一遭。
温家前世唯一出车祸的是温栩，而且在好几年之后。
她向对方道谢，挂断电话后给温振嵘打了电话。
没人接听。
她转而给对方的秘书告知这一消息，又给文心美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文心美很意外：“喂？”
“你的养女在外省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赶紧去看看吧。”温钰宁道。
“哈？”文心美正忙着跟温振嵘打官司分割财产，根本没空关注这个养女，想都不想地回答，“又不是我撞的，关我什么事？”
温钰宁知道她并不是真心想领养温丽珠，但也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出这么冷漠的话来。
她轻嗤一声：“据说温丽珠快死了，你要是不去，她说不定半夜会去找你。”
电话那头猛地安静下来。
温钰宁自顾自地报出那家医院的地址，挂断了电话。
前世没有这件事的。
真的只是意外吗？
就在温钰宁胡思乱想之际，一直默不作声的戚予冽突然开口：“怎么了？”
她回过神来：“没什么。”
说到底，她跟温丽珠没什么关系，何必多想。
戚予冽没有多问，晃了晃相机回到刚才的话题：“我们去找人合影吧？或者在学校里多拍两张，毕业之后就是‘社会人士禁止随意进入校园’了。”
温钰宁失笑：“好。”
拍完照，温钰宁跟同学们道别，离开这个充满了复杂回忆的校园。
二人随便找了一家餐厅吃饭。
坐下后，戚予冽看了眼手机，对她道：“刚刚霍导发通知，说电影预告明天上线，让我们做好准备。”
“还挺快。”温钰宁道。
“正式定档在年底呢，现在只是预热。”戚予冽打了个哈欠。
赶早班机的后遗症出现了。
“你是特意赶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的？”温钰宁注意到他脸上的疲惫。
为了符合新片角色人物，戚予冽瘦了不是一点点。
“我这不是好久没看见我的经纪人了么，来看你一眼。”他摇头叹气，“没想到温总对我的到来并不欢迎。”
温钰宁没好气地道：“吃完赶紧回家补觉吧！都开始说胡话了。”
戚予冽挑眉：“这么说，我来，你还是很高兴的。”
温钰宁顿了顿，露出笑容：“当然，谢谢你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
下午，温钰宁回到成娱。
她刚从电梯出来，一个礼花在她头上炸开。
“恭喜温总毕业！”
“毕业快乐！”
她诧异抬眼。
走廊里被装饰得花里胡哨，不少员工都挤在电梯门口，笑眯眯地看着温钰宁。
就连瞿志友也在场，看着这一幕唏嘘道：“年轻真好啊……”
詹思梦将放空的礼花筒丢到旁边，捧来一束鲜花：“温总，毕业快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温钰宁的眼睛有些发酸。
她接过那捧鲜花：“太惊喜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毕业？”
她在公司从未透露过这些。
“说来惭愧，我们跟温总朝夕相处，这些事居然还是在网上知道的。”一个总监道。
“哦对，网友们也在恭喜你毕业快乐，你别忘了去谢谢大家。”詹思梦笑嘻嘻地道。
温钰宁恍然。
她等下就上去多发几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