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被贾琅那么一吓确实是对宁国府产生了畏惧,只是转眼又想到贾琅说的关于贾元春即将封妃的消息,又忍不住窃喜起来。
“琅哥儿,你说大姐姐真的会封妃吗?”
“贾元春封妃与你有什么关系?”贾琅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明明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为什么贾琏还总是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贾元春封妃对自己会有好处啊?
“瞧你说的,大姐姐再怎么说也是同我从小一起在老太太面前长大的,一个祖宗,就算二房再怎么想借着大姐姐的势做些什么,大姐姐本人应该也不至于糊涂着答应吧。”
贾琏对他和贾元春之间的姐弟之情还挺信任的,只是他没搞懂的是,贾琅不想让大房沾上贾元春封妃的光,并不是真的怕贾元春给二房撑腰抢大房爵位,而是为了让后来贾府被清算的时候,大房能够撇得更清一点。
如今看贾琏的意思是舍不着着个荣耀了,贾琅沉下脸认真盯着贾琏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确认这人眼里只有无尽的贪婪之后,彻底绝了劝说的心思。
尊重他人命运,每个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贾琏幻想着等到贾元春封妃的时候自己要如何如何风光一把,完全没在意贾琅的表情,至于贾琅提醒的关于贾元春封妃一事背后的祸事,贾琏天真的表示,那是二房的女儿跟他们大房有什么关系,真的发生了问题的,到时候自己再想办法撇清就好了。
贾琏从贾琅这里离开,至于他回去以后到底和王熙凤说了什么,贾琅也不清楚,她只知道王熙凤最后还是挺着肚子去宁国府帮忙了。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后果。这个贾府已经彻底没救了,自己还是想办法尽快脱离吧。
原本贾琅计划参加三年后的科举,毕竟十六岁的进士还是太过年轻,不能被上面信任,还容易引起众人嫉妒,到时候就算贾琅功名有了,也没办法在众人的阻挠下获得职位。甚至等不到授官面圣的时候就被那些人搞下去了。
如今贾琅觉得还是今年先去参加乡试好了,先拿到举人的功名,再以游学的名义离开荣国府,刚好可以完美避开荣国府抄家落败的那段时间。
只是这样一来,这几年就只能将李姨娘一个人留在贾府了,也不知道李姨娘会不会有事?
贾琅做不了决定,最终还是选择前去李姨娘的院子,当面询问李姨娘的意思。
李姨娘听了贾琅的分析之后,着实惊讶不已,她一直能感到贾府在走下坡路,但着实没想到贾府的情况比走下坡路还麻烦,听二郎的意思,那是用不到三年就要落得个抄家入狱的境况啊。
“二郎,你说的这些事都是真的吗?这贾府情况真的有这么糟糕吗?”
贾琅知道李姨娘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只是惊讶罢了,也没生气,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有的分析都说了出来。
“所以,儿子分析贾府最后的辉煌就是这两年了,具体是什么时间,儿子不清楚,但想来绝对不超过三年。”
“不过以贾府中人犯的罪,多半不会连累到无辜的小辈与后宅女眷身上,自然也不会影响儿子科举,只是参与其中,多少对儿子的名声有些影响。”
“只是儿子自己可以避开,但很有可能赶不及回来接姨娘离开,所以......”
贾琅说到这里李姨娘立刻就明白她在担忧什么,赶紧表示:“你也说了,后宅女子和小辈不会有事,你担心什么?”
“就算姨娘是妾室,但姨娘也是良妾,属于自由身,就算贾府真的被抄家了,姨娘也不会像那些奴婢出身的妾室一样被发卖,所以二郎你不要担心姨娘。”
“整日留在贾府,这乌烟瘴气的,姨娘还怕影响你学习呢。”
“若不是你年纪太小,就算考中了,也很容易因为年纪不能授官,若是再等上几年,等圣上将你忘了,没有关系就更没有进入朝堂的关系了,姨娘也不至于带着你回到京城。”
“本来想着这荣国府多少还有点底蕴,现在听你那么一说,姨娘也就清楚这荣国府是真的靠不上了。”
“既然靠不上,那你不如去游学,你想的也对,有个举人身份在外不容易受欺负。”
“等三年后荣国府事了,你也快及冠了,再接着科举也不影响什么。”
李姨娘字字句句都是在帮着贾琅分析她原先计划的好处,生怕贾琅为了她留在贾府,李姨娘是真的怕贾琅陷入荣国府这个泥潭,永远脱不了身。
至于贾琅说的那些什么小辈不会有事什么的,李姨娘心里其实根本就不相信,在李姨娘看来,覆巢之下无完卵,贾府都抄家了,这些小辈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最终在李姨娘的劝说下,贾琅终于同意游学计划。接下来贾琅与李姨娘母子俩就正式开始为贾琅的游学做准备。
李姨娘害怕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逃不出去,所以她打算提前将自己从贾府得的那些钱财全部取出来交给贾琅带走,而贾琅则是忙着复习温书,既然决定游学,那游学前的乡试一定要一次通过。
王熙凤协理宁国府毫不徇私,即使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照罚不误。既将宁国府整肃的非常严谨,大丧期间毫无差错,又好好的耍了一番威风,过了弄权的瘾。
只可惜乐极生悲,秦可卿丧事结束当天晚上,王熙凤睡觉的时候就被自己的肚子痛醒了。
“我,我的肚子,平儿,琏二,我的肚子好痛啊!”
王熙凤的惊呼声惊醒了贾琏等人,他的小厮趁夜前往府医的住处紧赶慢赶将府医找了过来,但还是迟了。
“二奶奶这是落胎了,唉,已经没救了。”
府医摇着头,颇为惋惜,听着府医的话,王熙凤感受着自己冰冷的肚子,人彻底傻了。一旁的贾琏也快疯了,他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府医,不是说满四个月胎儿就坐稳了吗?怎么会突然就......?”
“唉,本来是这样没错。但二奶奶原本怀上这胎就艰难,本就要好生养着。谁曾想二奶奶一下子受了累,这下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