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撇过头偷偷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当做什么也没发现的模样继续与王夫人说话,王夫人却没错过刚刚那一幕,她打量着贾琏的表情,好像发现了什么。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还不等王夫人抓住,就被贾琏嘴里的话打断了,王夫人轻轻皱了皱眉,思考了一瞬,发现想不起来了。
只好将刚刚的念头抛到一边,专心同贾琏说话。
“婶母,老太太叫我过来问问宝玉的那块玉找的怎么样了。”
“你去回禀老太太,就说玉啊,找到了,许是那串玉的红绳不太结实,不知怎得断了叫那玉掉了,先前李婆子在这房里找着了,等往后换了金丝线,就结实了。”
王夫人不光告诉贾琏玉找到了,还将事情的经过也一起讲了一遍,果然,贾琏听过之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侄儿这就去回禀老太太。”
贾元春一直陪在王熙凤身边,听见贾琏说要去回禀老太太,想到自己带着王熙凤出来的时间不早了,便顺势说道:“母亲,时辰不早了,老太太和二舅母还在前头等着女儿和凤哥儿呢。”
“好,元春想的不错,既然如此,你们不如和琏儿一起回老太太那里去吧?”
长辈发话又是亲戚来往,自然没有那么多男女大防,王熙凤自然不能出声拒绝王夫人的提议,说什么不要和贾琏一起走。
只是路上王熙凤一直都目不斜视,完全无视贾琏的存在,倒是贾琏果然不愧长了一双风流多情的丹凤眼,全程都一直偷偷偷看王熙凤,贾元春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虽然觉得贾琏的行为有些怪异,但到底没想到男女情意上面,只以为贾琏是对王熙凤好奇才会这样。
于是贾元春好心的帮着贾琏介绍,“琏儿,这是我大舅父家的表妹,名唤熙凤,小名凤哥儿,你叫她凤哥儿就行。”
又对着王熙凤介绍,“凤哥儿,这是我大伯家的堂弟,单名一个琏字,你叫他琏二哥就行。”
“......”
前世王熙凤与贾琏的相遇是一场意外,王熙凤出来透气偶遇了同样出来透气的贾琏,贾元春从始至终都保持着端庄得体的形象,陪伴在贾母身侧。
没想到到了这辈子,居然还是由贾元春牵线搭桥叫贾琏和王熙凤互相认识了,就是不知道这辈子自己表现的这么冷淡,王夫人还怎么找上王子腾聊联姻的事情。
王子腾自打决定利用王熙凤的美貌攀附忠顺亲王之后,就将心力都放在讨好联络甄家上面,对于贾家这个‘盟友’并未太过关注,毕竟再怎么说贾家上一辈已经有了王夫人联姻了,王子腾觉得还是要分散投资,多方联姻更符合自己的打算。
从贾宝玉院子前往贾母的荣禧堂的路程并不算太远,但王熙凤却觉得路程十分遥远,走了许久也没走到。
一路上贾琏都在想办法找王熙凤说话,颇有一副厚脸皮,完全不被王熙凤的冷淡阻拦,到了后面,更是明显,就连贾元春也感觉到了不妥。
满月宴结束后,王熙凤跟着甄氏离开荣国公府,刚坐上马车放下车帘,王熙凤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唉~”
“总算结束了。”
甄氏见王熙凤小小的人非要学着大人一样叹气,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她轻笑着拍了拍王熙凤的背,笑骂道:“好好的为何要作怪,学那劳什子苦命人叹气!”
“叹气叹气,叹多了,命就苦了!”
“婶婶,姑姑家的人太多了,凤哥儿今天光是陪笑脸都把脸笑僵了,真的累了。”
至于叹气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贾琏的烦人就不必告诉甄氏了,前面王熙凤想不通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完成交易者的愿望,今天见到贾琏之后王熙凤却突然想通了。
“釜底抽薪!”
只要贾琏死了,自己自然不用嫁给贾琏了。
也可以叫置之死地而后生,置贾琏之死地而后王熙凤生,只是杀人有损功德,不到最后关头,王熙凤还是不会轻易选择这个办法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熙凤继续沉迷修炼,十二经脉已经修成了三条,照这个速度下去,或许不用等王熙凤脱离这个世界,就能提前突破功德经脉,进入下一步功德骨骼的修炼了。
到了那个时候,王熙凤的修为就达到了化神阶段,不说能够干掉系统,但至少有了逃跑的底气。
自打那次查看了金手指回报系统的介绍之后,王熙凤就将这个金手指全部埋入了交易者自己的魂体中,避免自己的神识不小心接触到然后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回报系统坑到。
如今四年过去了,效果显着,回报系统至今没解封,还处于未激活状态。
贾琏自打见了王熙凤以后,就患上了相思病,十分渴望再次见到王熙凤,只是王家虽然与荣国公府有姻亲,但这段时间双方都没有什么举办聚会,宴会的打算,贾琏等了又等,感觉自己都要忘了王熙凤的长相了,终于等到了贾珠的婚礼。
身为贾珠的亲表妹,王熙凤自然是要去参加婚礼的,贾琏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脸上的笑容下都下不来,比贾珠这个新郎官笑的还开心,倒是叫贾母等人好一通打趣。
“瞧瞧琏儿,笑的多开心。”
“看来是到了年纪了,老大家的,你回去后别忘了跟老大家的说一说,这琏儿年纪也不小了,该给他娶媳妇了。”
听到娶媳妇三个字,贾琏脸一红,想到了王熙凤,若是能叫凤哥儿做自己的媳妇儿那该多好啊。
自己儿子贾珠的喜事,露脸的却是贾琏这个隔房的侄子,王夫人的脸色有些难看,刚巧瞧见新娘子到了,立刻出声:“新娘子来了!”
贾珠手握红绸的一端,牵着红绸引着新娘进来,开始拜堂,王熙凤站在另一侧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喜气洋洋的婚姻,只觉得充满讽刺。
谁能想到呢,一年不到新郎官人就没了,独留新娘子怀着遗腹子换下一身红裙,成了寡妇,再也没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