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玄武开战。 相较起前三战区,玄武一榜确是没有什么数得上的仙道大牛,但魔修之中,当今魂狱之主柳玄戈却在此榜之中,秉承着只要能胜过魔修,是谁都行的仙修共同主义精神,上届第一次参榜便入了桂榜的少泽便成了不少人的关注对象,甚至往擂台的这一路都收到了各种认识的不认识的仙修的助威鼓劲。 而这一日,苏紫她们之中是沈思瑜最后一个压台出场,她在分组战中第四名出线,这次的对手便是对面组别中的第六名,以沈思瑜的水准,她们估计她通过这一轮问题应当不大。 苏紫照例将人送到地方之后去看术峰弟子的擂台,与杜寻不同,松烟的运气却是不错,以分组第二的成绩进入了淘汰赛,这第一轮的对手还是一个小门派的黑马。 “小师姐,你来啦。”见她前来观战,松烟仿若没睡醒的表情立即精神起来,“你不去看盛师兄或者沈师姐的擂台吗?” “你先关注眼前吧,不要像杜寻一样突然掉链子。”其实苏紫知道松烟通过这一轮的几率极大,只是术峰抽签在玄武区的一共只有两人,正阳去了更是十拿九稳过关的何舟那一边,她也就自然要来看松烟的擂台了。 “是,遵命~” 松烟笑嘻嘻的应承,两人正说话间,却听旁边擂台突然传来一个声调稍高的女声,“归弟,却师兄特地来看你的擂台了,稍后可要全力以赴。” 虽说这声音只是有那么一丝耳熟,但“却师兄”三字却实在不容人忽略,苏紫下意识向下峰的方向望去,正对上刚刚在相邻擂台边站定的却良玉的目光。 ……这也能遇上,不是这么巧吧? 在和沈思瑜夜谈过之后,苏紫还没对自己的心情整理出个头绪,她状若平静的想要自然点收回目光,然而今天却良玉却不想前两次相遇那般的全然无视,他就这么盯着她,眼里黑沉沉一片,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他不先移开视线,苏紫也只好向他唯一点头算作礼貌,便转过头去。 和弟弟说着话的魏欣终于发现身边的却良玉始终一言不发看着不远处相邻的擂台,顺着他的目光一见苏紫身影,她神『色』即刻一变。 “她怎么也在这儿?” “嗯?”魏归想了想才明白她再说什么,“哦,我们组的第二名,出身登仙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早说。”魏欣颇为不满的瞪了魏归一眼,到让魏归觉得很是无辜。 “我之前说了呀……” 两人正拌嘴间,却良玉终于收回目光,问魏归道:“准备好了?” “是,准备好了!这一场一定拿下!”被问到的魏归一瞬间紧张的绷紧了身体。 “你盯着吧。”没多的话,却良玉对魏欣说完这四个字之后,转身便往上峰的方向走去。 “却师兄?”魏欣有些不甘心。 “姐,你别多嘴,”然而魏归却在一旁拉住了魏欣的衣角,极小声的念叨:“你没看出来,却师兄今天心情特别不好吗?”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嘘——!却师兄生起气来太可怕了,这种时候你不要上去触霉头啊!” 魏家姐弟与却良玉的擂台如何,苏紫没再关注,然而就在她与松烟闲聊之时,却感觉再熟悉不过的那个神识越靠越近,然后……就这么从她身后过去了。 ? 并没回头的苏紫心中闪过一个问号,正对上松烟闪烁着八卦光芒的眼神,“小师姐,刚刚却家二少从你身后过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你们……因爱生恨啦?” 苏紫冷眼看着她,“等修武榜之后回峰,我要向师尊讨教道宗有没有类似闭口禅的功法,我看你和杜寻都应该好好修炼一番。” 莫名被cue的杜寻在远方打了个喷嚏。 却良玉的确不是要找苏紫,他的目的地是再往前数上几个的某一擂台。沈袖虽在外不算有名,但他实力本就不错,『性』格又随和,所以在昭阳宗之中还是有着很高的人气,『迷』弟『迷』妹随手一抓都是一大把,此时他的擂台边便围了不少昭阳宗弟子,见却良玉忽然到来,众人皆是惊讶。 倒是沈袖似乎早有预料,他随和的对却良玉笑笑,“却兄弟可是来为我捧场的?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然而却良玉的回答却很直白,“你若胜不过盛凌人,修武榜后,你我另寻地点,单独一决。” “原来是来下战书的,”沈袖笑着扶额,“可不管我能不能胜过盛凌人,这战书我都不想接,就算却兄弟你是气愤难平,可也不能因此迁怒于我呀。”说着,他忽然欺近却良玉一步,以旁人听不到的音量说道:“她的『性』格你该比我清楚,你想等她主动,怕是要把自己气死。” “沈袖……”却良玉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更怒了。 “何况你只盯着我,更是无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别忘了,现在正是修武榜期间,能在榜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女修会受到怎样的关注,不必我赘述,琼州新贵登仙道最年轻的首席之一,怕是有心思的人,此时都已准备拟聘书了……啊,还真是说人人至。” 虽说隔得远了些,但以他们的目力,还是能轻松看见远处擂台的情况,只见剑冲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了出来,此时正与苏紫交谈。 看着却良玉嘴角都已抿成了一条线,沈袖还添油加醋给了他一个“你看吧”的眼神。 “丹州第一楼的少主,身份地位,不弱于却兄弟你啊。” “……你闭嘴。” 沈袖又笑了,“闭嘴之前,最后一句,放手还是不放,二者择其一,何必摇摆不定,为难自己?” 却良玉周身那股焦躁的气息忽然便散去了,他盯着沈袖,认真开口,“你到底有何目的?”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还算是站在你这边的就是了。” 等却良玉离开之后,居凭忽然从一旁冒了出来,他审视的看着自家师兄,“师兄,你何时还有这等牵线搭桥的闲情逸致了?” 沈袖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非礼勿听啊居师弟。”话音才落,屏钟作响,沈袖一步跃上擂台,向对手潇洒一礼,“请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