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曦夹菜的手一愣，不解的看向沈清衍。
季音这会可算是逮到机会插嘴了。她觉得她今日就不该在这里吃饭。
“今年的射箭改为骑马混射了。”
季音看着顾明曦慎重的说了一句。
往年因为姑娘家娇柔，都是在箭靶子上射箭。
今日长公主上午见有人想要作弊，于是干脆把下午的规则改了。
直接让所有女学生骑着马射箭，既可以射靶子，也可以拦别人的箭。
顾明曦听完规则以后，陷入沉思。
这女学的骑射不是糊弄人的吗？
怎么赶上自己的时候动静这么大，还骑着马，有的不善骑射的学生不让马踢就不错了。
看着一桌子的饭菜瞬间没有了欲望，只草草的吃了几口。
“今日上午，我本来力荐你的那幅图的。”
沈清衍看着顾明曦有些不开心，赶紧转移了话题。
“只是，长公主觉得你那幅图是正面更佳，所以才选了你二姐那幅。”
顾明曦点点头又摇摇头。
看的沈清衍一头雾水。
“我无意争第一的，我想助二姐争第一。”
沈清衍点点头，虚惊一场啊。
不争第一好。
自己上午看着她面对众多人群辩的时候，还以为她想要拿第一呢。
往年的第一若是及笄的话，没多久就被各家主母惦记上了。
溪溪这样优秀，自己可不能让她过早的被人发现她的美。
用完膳小憩片刻，顾明曦就回到女学里。
只是刚进门，就看见一群人在那里围着。
好奇的上前看了看，
“顾明曦，你和你二姐的骑射服都被毁了。”
李诗韵这会可没有幸灾乐祸，她就说上午是被牵连的不。
怎么这么多人，偏偏毁了她们姐妹二人的衣服。
顾明曦吃惊的拨开人群，只见二姐姐在中央捧着两身衣服正在想法子修补。
“溪溪，全毁了。”
顾明妍的眼眶有些微红，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眼泪不被流出来。
为什么，自己做了这么多的努力到头来都要落空。
自己平日里不争不抢的，怎么会这样。
顾明曦知道这是冲着自己来的，赶紧蹲在地上捡起骑射服看了看。
女子的骑射装其实就是看着唬人，若是真有什么锐利的东西，划一下就不行了。
她怒气冲冲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拉着顾明妍站起来。
“我知道是谁干的，但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众人被她这要吃人的的目光吓得后退一步，互相看了看。
也不知是谁要整治她们俩，不过这法子有些太损人了。
这不是误人前程吗？
顾明曦不等回话，就拉着顾明妍走出去。
等出了门，没人了。
顾明妍的眼泪才流出来。
顾明曦见二姐这样，心疼的为她擦去眼泪。
都是自己的错，若不是自己二姐姐也不会被牵连。
顾明妍摇摇头，怎么好怪六妹妹。
说不定是自己女红拿了第一，让人嫉妒呢。
顾明曦看着陆陆续续出来的学生有些着急，这会回家去取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拉着顾明妍的手小跑着去了季音的院子。
季音这会正好出门，见她二人过来还有些好奇。
“夫子，一会再说，劳烦您为我二姐寻一副骑射装吧。”
季音的脑子转了八百回，也知二人是出了意外。
赶紧带着二人进院子去找。
只是季音翻了翻只有一幅比较旧的，如今自己穿有些小了。
顾明妍见只有一副，想要让给六妹妹。
顾明曦摇摇头，赶紧为她穿上。
“二姐姐，我不着急，先紧着你。”
顾明妍见状也不再客气，六妹妹的情自己承了。
这季夫子看着模样和善，其实不爱和女学生打交道，如今愿意借给自己骑射服，全是看六妹妹的面子。
等二人匆匆到了武场，有些吃惊。
因为除了女学生还有男学生。
往年的比赛都是各自进行的，哪里像今年这般混乱。
沈清衍今日穿了一身银红色的骑装，整个人衬得身子挺拔，不少女学生都在悄悄的打量着。
旁边的江淮安则是选了一副黑白的骑装，和沈清衍看上去极为般配。
见顾明曦最后才来，还没有换骑装，顾不得别人的目光，赶紧走过来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顾明曦看见沈清衍，心里像是找到了依靠，赶紧将事情经过说了一句。
“那你怎么办？要不一会别上场了。”
今日的规则改了，刀剑无眼，若是真的被伤了，自己岂不是会心疼。
顾明曦摇摇头，那人定是不想让自己参加，只是自己便不能让她如意。
就算没有骑射装又如何，自己照样也能打败她们。
见人齐了，孙淼让大家停止小声交谈。
“今年的骑射规矩变了。”
一听这话，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也有些好奇，今年不止女学生，连男学也来人了。
这是要闹哪样儿？
见众人不再说话，孙淼继续开口讲着新规则。
等他说完，一些骑射不好的姑娘就开始抱怨，站着射箭还射不好，更别说骑着马射箭了。
若是被伤着了怎么办，从马上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孙淼听见抱怨，微微一笑，“今日长公主特地请了几位皇子还有男学一些骑射出色的学生前来，以便及时救下一些骑射不足的学生。”
虽说有男女大防，但是迁过来的马都是性情温和的，还有季音在一旁看着不至于让些小子出面。
再说了长公主还在这里坐镇，也传不出什么闲话来。
随着孙淼的眼光，众人这才发现远处的高台上长公主和几个明黄色的身影。
一想到几位皇子也会出席，一些姑娘恨不得这会就骑马去射箭。
顾明曦看着远处的穆舒玄，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恨意。
真巧，在这里碰上了。
沈清衍的眼神一直没从她身上离开，见她这会情绪不对，顺着她的目光向上看去。
溪溪这是看的谁？
不怪沈清衍猜不出，因为上面好几个人。
她怎么会和皇子有这样深的恨意？
孙淼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进去武场。
等到了顾明曦那里，孙淼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将她拉到一边。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骑射服呢？”
顾明曦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别人毁了。”
孙淼气的吹胡子瞪眼，“没骑射服你怎么进去？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