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归寒没有理会他:“苍苍,我是归寒啊,你知道的对不对,我并非那等下作之人。”
“外面过夜多有危险,让我留在你房中保护你好不好,”他柔声安抚,“我定会护你周全。”
沈未苍方才真的被吓到了,她亲眼看着那扇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门栓就被拨开,随后在她的眼皮底下,门开了。
她的呼吸都有些不平,心扑通扑通地跳。
听了温归寒的话,她缓了缓神,这才出声:“温归寒留在这里,沈征你去隔壁。”
温归寒的本事她是见识过的,沈征一个废物,她自然是选温归寒。
沈征握紧拳头,牙关紧咬,恨不得咬下温归寒的一块血肉来。
他就是故意的,知道自己在苍苍面前是弱小之人,所以才那样说。
“我要守着姐姐,温公子毕竟与姐姐男女有别,”他不死心,继续挣扎,“何况你又不姓沈,我如何能放心把姐姐交给你。”
沈未苍冷下脸:“你真要蹬鼻子上脸了,我说了让你去隔壁睡,才出了沈家庄我说的话就不管用了?”
她抽出鞭子:“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沈征悻悻地垂下头:“姐姐别恼,我去隔壁就是了。”
他失落地往外走,平时被姐姐打几下无所谓,可现在温归寒在一旁站着。
走出门外,他又不舍地回头:“姐姐,若温归寒敢对你不敬,你就喊我。”
沈未苍不耐地甩来一鞭,沈征识趣地赶紧把门关上了。
屋内只剩下沈未苍和温归寒两人,他露出笑容,伸手去牵她的手:“苍苍。”
少女却是冷哼,不留情地甩开他,走到桌边坐下来:“你我男女有别,今晚你要睡在地上。”
温归寒也坐下来,依旧笑眯眯的:“自然。”
“还有,”沈未苍继续道,“等会你把那屏风搬过来隔在我们之间,你守着门,不许往床上偷看,更不许越过屏风。”
温归寒看她高傲的模样,心中喜欢得不行,故意笑着逗她:“可那边还有窗子呢,若有贼人从窗子进来该如何是好?”
沈未苍顺着他的手指看向那边,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又不耐地道:“方才你在外面是站在地上的,若是有人从窗子进来必然会有动静。”
“若真有动静你再过来就是了。”
沈未苍说完,又低声自言自语:“哪有那么多贼人,我怎么可能那么倒霉,第一天出门就遇到贼人。”
温归寒笑意盈盈,那双眸子灿若星辰:“我都按苍苍说的做。”
他又伸手握住她搭在桌面的手:“苍苍,这几日是为何恼我,可否给我一个明示?”
沈未苍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很聪明吗,你猜啊。”
温归寒试探着看着她:“莫不是除夕那晚我有些过于露骨了?”
他急切地解释:“苍苍,我没有在伯父伯母面前透露我们的事,只是我心悦你,要让长辈知晓的,这样我才好争取两位长辈的认可呀。”
沈未苍早就忘了除夕那晚他都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了,当晚在桌上她就没怎么关注温归寒那边。
她委屈地抽回手:“温少侠不愧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这般伶牙俐齿,倒是堵得我没话可说了。”
温归寒见她竟然眼圈发红要落泪,顿时慌了神:“苍苍别哭,是我错了,我不该如此张扬......”
他伸手去帮她拭泪,被她扭身躲了过去:“还在搅浑水不肯承认,温归寒,我真是错看你了。”
温归寒围着她一直转圈:
“苍苍,我没有搅浑水,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是我如今做什么也无济于事了,苍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好不好?”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很像故意做错事,再说些面子上的话来哄人。
沈未苍突然从圆凳中站起身,伸手使劲一推他,没想到他站得那么稳,竟然纹丝不动。
温归寒眨了眨眼,往后踉跄了一步。
沈未苍攥紧拳头,她真的很想甩他几鞭子。
她疾步往床边走去,翻出那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全都摔进温归寒的怀里:
“非要我拿出这两枚玉佩来你才肯承认是吧,温少侠真是聪明,能否告诉我这传家玉佩究竟有多少?”
“一片丹心开万朵,姹紫嫣红春满园,”沈未苍红着眼愤恨地道,“再花心的浪子也知道不会这么大胆,你竟然......”
她气得气息不稳,喘着气怒视他,眼中泪光闪闪。
温归寒惊讶地接过两枚玉佩仔细一看,顿时瞪大了眼:“苍苍,这玉佩你是从何处得来?”
沈未苍冷眼看着他讽刺道:“温公子是红颜知己太多了一时记不清,怕说漏了嘴被我发现还有其他人吗?”
“并非如此,”温归寒想牵住她的手,被她再次躲开,急声道:
“这玉佩是真的,前几年被我弄丢了,所以才重新雕了一块出来。”
沈未苍有些愣神,随即反应过来,这下是真的勃然大怒:“温归寒,你竟然用假的传家玉佩来糊弄我!”
温归寒没想到越解释反倒惹得她越生气了,顿时更加慌乱:
“不是的,这玉佩的用料和雕刻的图案都和那块玉佩一模一样的,这不是假的,只是当初传家玉佩丢失,我才出此下策复刻了一块。”
“苍苍,这玉佩拿在你的手里,它就是真正的问剑山庄传家玉佩,至于另一枚,”他握紧手,
“我可以现在就把它毁掉,只有你手中的才是真的。”
“啪!”
沈未苍抬手打在他的手上:“想把玉佩毁了死无对证是吧,想得美!”
“沈余晚现在还在沈家庄呢,我现在就可以让大哥带她过来和你对峙!”
这下温归寒有些不解了:“和沈余晚有什么关系?”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有些恍然:“难道这玉佩是在她身上的?”
沈未苍面带鄙夷地看着他:“没想到你这么没有担当,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你既然给了沈余晚玉佩,又为什么还要给我一块,你不知道我讨厌她吗?!”
“还是说你看着我被你骗的团团转心里很得意?”
沈未苍气得发抖,她是被那假传家玉佩气的,凭什么她手里拿着假的,真的却在沈余晚那里,她竟然被讨厌的人压了一头。
温归寒真要觉得自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苍苍,我没有啊,我与她都没有说过几句话,我也不知道这玉佩怎么会在她的手里。”
“当年我初入江湖年轻气盛遭人追杀,玉佩不知何时就丢了,根本无从找起。”
沈未苍不信:“可是她说这是你留给她的!”
温归寒两眼一黑:“苍苍,我对天发誓,若我方才所说有半句假话,若有一个字是假的,叫我死无全尸。”
“我会托人去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看沈未苍神色有所松动,立即道,“我也可以和沈余晚对峙!”
沈未苍看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毕竟那日她拿簪子试探,他都可以眼都不眨,可后来沈余晚却拿出了这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