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夏长老?”范庸被齐洛给吓到了,“他可是元婴后期,又是太上长老,师父现在又没有回来,我们怎么去抓?”
“执法殿就是执掌门派律法的,所谓掌门犯法,与普通弟子同罪。门人犯了法,就可以抓,这有什么问题吗?”齐洛问。
范庸苦笑一声:“问题是,我们抓不住啊!他可是元婴后期!”
“元婴后期又如何?他还敢造反不成?”齐洛瞪起了眼睛。
“这个……齐师弟……”范庸感觉自己的舌头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我这里只管档案,抓人的事情,不归我负责……”
齐洛明白他是怕了。
不过这也正常。
一般人哪里有那个胆子敢以金丹之身去硬撼元婴修士?
“谁负责这方面的?”齐洛问。
“孟典孟堂主。”范庸道。
齐洛瞪了他一眼。
把孟典推出来,那就是在敷衍了。
范庸连忙道:“副堂主钱图南钱大师兄也管这一块。”
钱图南是慕容青的大弟子,在刑堂副堂主位置上干了几十年,资格比孟典要老得多,可惜被孟典这个空降的抢了堂主之位。
本来可以把他调到别的堂当堂主,但是慕容青担心别人在刑堂当副堂主牵制不了孟典,特意的把他留了下来。
属于自己人。
齐洛把夏崇岳的证据都拿走了,对范庸说道:“这些档案你好好的守着,不要让别人拿走了,我随时都可能来拿。”
范庸见他要走,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齐师弟,你现在就要去抓人吗?”
“看你们的大师兄够不够胆,如果不够胆,就等着你师父过来,如果够胆,马上就抓人。”齐洛道。
“但他是元婴后期!”范庸道。
“但我是四阶阵法师。”齐洛道。
范庸一呆。
他知道齐洛阵法天赋很高,但是不知道他已经达到了四阶阵法师的水平。
细想也不是不可能——之前就听说过齐洛服用过什么丹药,神识比自己的修为境界高出一个大境界,理论上是可以成为四阶阵法师的。
“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把人抓起来。”
心里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以前老觉得齐洛是吃他师父软饭的男人,现在看起来,说不定是他师父在吃这个男人的软饭。
突然有那么一点后悔自己表现得没那么积极了。
但还是觉得这一次翻盘的可能性不大。
想了想,最后只说了一句:
“小心行事。”
齐洛嗯了一声,便离开了他这边,找负责缉拿这一块的钱图南去了。
找到钱图南,也没有多废话,把门关上就说:“你师父要你协助我做一件大事情,对付那些要算计她的人,你有没有那样的胆量?”
钱图南眼里闪过一丝不快,问道:“什么事情?”
齐洛把夏崇岳的犯罪记录给拍到了他书案上:“捉拿夏崇岳。”
钱图男惊呆了:“拿他?”
夏崇岳是元婴后期,是他师父的师父,是上一任执法长老。
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甚至比掌门还要高。
现在说要把这个人给拿下,让他一下子就懵逼了。
“对,把他给拿下来,”齐洛道,“他本来就犯了死罪,证据确凿,按律当诛。现在又想着夺了你师父西进行营总管的位置,太有点不知死活了。不把他拿下,明正典刑,你师父的位置就会保不住,你们这些人的位置也会保不住。”
“可他是太上长老……”钱图南说话都不顺畅了。
“太上长老犯法,也与普通弟子同罪,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跟掌门说过。”齐洛道。
钱图南更惊——掌门不是也想重议的吗?怎么会同意他对夏崇岳下手?
但随后又想,这里面可能又有着什么交易吧。
说不定他师父向掌门一脉输送了很大的利益,换取到了掌门的支持。
心下稍安。
道:“可他除了是太上长老,还是元婴后期,修为太高,拒捕的话,谁能把他拿下来?”
“我陪着你过去,他要敢动手,我就把他拿下来。”齐洛道。
“你?”
钱图南看着他,一脸的失望。
一个金丹中期,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口气?
“四阶阵法师的我,还不够资格吗?”齐洛不高兴的说道,“你师父都不敢怀疑我的实力,咱们也不敢怀疑我的实力,你竟然来怀疑我的实力了?”
四阶阵法师确实有点唬人。
后面那段话,也让钱图南没有了脾气。
装模作样的拿过那些证据来看,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心里在评估着这件事情的风险程度。
齐洛很有一些不高兴:“这关系到的是你师父的利益,也关系到了你们的利益,如果这一次不做出有力的反击,以后你们这一脉就要被人踩在脚底下,永世都不得翻身。我给你们争取到的机会,你们却畏畏缩缩,不敢前行,一个个胆子都这么小的吗?”
钱图南心里其实是一直都看不起齐洛的,觉得这年轻人就是靠着吃软饭上位的幸进之徒。
现在被这种看不起的人给嘲讽,火气就上来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谁胆子小了?我只是要看证据,既然证据确凿,那就去抓!”
“这才像个男人。”齐洛道。
抓一个太上长老,元婴后期,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
不刺激一下真不行。
能够刺激得了,已经很难得了。
大部分的修士,遇到这样的情况,再怎么刺激,都不敢动手。
钱图南算是被齐洛给刺激到了,当下就决定了亲自去缉拿夏崇岳。
他不是一个人去的,还点了几个金丹境界的执事一起过去。
齐洛当然也跟过去了。
——没有他这个四阶阵法师随同,钱图南再怎么受刺激,也不可能去一个元婴后期那里送死。
在路上,钱图南又想起一事:
“这件事情要不要跟孟堂主说一下?”
抓一个太上长老,不知会一下刑堂堂主,好像有点不合规则。
齐洛哼了一声:“他师父这一次都要清算,他这个堂主以后能不能当下去,很成问题,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钱图南眼睛一亮,莫名的就有了一点期待。
孟典要是当不了刑堂堂主了,那堂主的大位,不就是他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