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你去看奶奶吧!”意泽偏头交代柳烟,随即推开了盛知许的手,“你回去休息吧!”
盛知许眼睁睁看着柳烟进了病房,她肩膀抖得像筛糠一样。
隋幸白皙的脸上怒不可赦,言语也是从未有过的尖酸刻薄,看着意泽,她恨不得过去扇两个耳光。
“意泽,你可真是个冷血动物啊!就算你的白月光回来了,那盛知许也是你合法的妻子吧!她都病成这样了,一个陪护的人都没有,怎么,盛知许死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娶柳烟了!”
刺耳的话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响起,声音碰到墙壁的一瞬间,似乎还残留着回声。
意泽的脸色还是同样的冷漠,眉峰高高地扬起来,眼中克制的隐忍淋漓尽致。
盛知许急忙拉着隋幸,她说话的时候甚至在喘气,“小幸我自己解决这件事。”
在她眼里,有没有陪护一点都不重要,她在意泽心里就没有一点地位,又怎么会引起他的关心。
隋幸要是惹意泽不高兴了,意泽很有可能为难隋幸,让隋幸丢了工作就不好了。
意泽偏头,他眸子紧紧盯着盛知许,越来越凌厉,“盛知许,你不解释一下吗?到底是谁想离婚?”
怎么都觉得是他提出了离婚?
盛知许果然和三年前如出一辙,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才是那个吃亏被强迫的人。
“你在逼迫盛知许主动提离婚!我告诉你,盛知许如果昨天真的在泥石流中遇难,我会让你们律所不得安宁!”隋幸愤怒地抬高了声音,像一匹饿狼,随时能把意泽撕成碎片。
盛知许忍住鼻子上的酸楚,抱着隋幸,她用力拖着隋幸往旁边走,“小幸,小幸,你先回去,我自己解决。”
“我不回去!你一会儿晕倒了意家人不会送你到护士站,只会立刻通知开席!”隋幸推开了盛知许,依旧怒目圆睁。
盛知许抿着唇,眼眶红红地请求隋幸,“我单独和他说几句,你在那里等我。”
隋幸才不情不愿地站在不远处,死死盯着意泽。
盛知许将头发撩在耳后,强忍着眼泪不落下来,“奶奶手术怎么样?有后遗症吗?”
奶奶上一次进医院做手术,还是三年前,也就是她第一次见到意泽的时候。
“很成功,目前没发现后遗症。”意泽话语之间,冰冷又疏离。
盛知许了点点头,“我被关进了住院楼,没有及时赶过来,抱歉。”
把她关进去的人居然是奶奶的仆人,这个仆人服侍奶奶三年,明知道她和奶奶关系好才害她,就怕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也害了奶奶。
她必须找个机会好好试探一下。
“回去休息吧!给你安排了单人间。”意泽说完,推门而入。
盛知许一下抓住了意泽的胳膊,她声音颤抖,“我不出现,奶奶更加会怀疑我们要离婚吧!”
“盛知许,你威胁我?”意泽的眼神像一道寒光射过来。
盛知许没说话,也没否认。
威胁他又怎么样?对她来说重要的是奶奶,又不是意泽这个钢铁直男。
意泽用力甩开了盛知许的手,他眼神里泛着逼人的寒气,“你没资格跟我提条件。”
病房的门关上。
老太太病床边围了好多人,除了意泽,没有一个是真心盼她好的。
她扫视一圈,没看到盛知许。
“知许呢?离婚了?”老太太质问意泽。
她早发愁怎么找到意家谁盼她早点死,正好昨天有人给了她机会,她托了人缜密地计划了这么一场紧急手术,卧底马上水落石出。
柳烟连忙把自己切好的苹果送到了老太太嘴边,“没有奶奶,怎么可能呢!知许有点忙。”
“意泽,我病的不严重,以后让自己家人照顾就好,柳烟毕竟是客人。”老太太故意加重了柳烟这个字。
既然有人挑拨离间让盛知许和意泽离婚,还故意在她面前耀武扬威,那她就好好帮帮这两个孩子。
张雪提着东西进门了,她立刻快步走到床边恭维柳烟,“老太太,你孙媳妇不在,总得找个人来照顾您呀!柳烟小时候就在咱们家长大,不是外人。”
老太太长长地叹了口气,“意泽,盛知许不出现,我不会吃药的,既然你们盼我死,那我就快点给你们找个理由。”
“奶奶,知许很忙,没——”意泽话未说完。
老太太劈头盖脸的骂声砸了过去,“你把她变成了一个家庭主妇,她有什么好忙的。都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们。”
所有人都起身离开,意泽还坐在床边。
老太太脸色难看,“你也出去!”
“奶奶,我出去怎么照顾您?”意泽好声好气的坐在床边劝说。
老太太没盛知许不行,三年了,哪怕他们之间没有孩子,奶奶依然不介意。
奶奶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行,我去找她!现在就去把知许给您接过来。”意泽关上门出去了。
来到盛知许的单人病房,推门进去,盛知许在坐在床边,小桌上放着电脑,手背上插着针管还依旧把键盘敲得响。
盛知许好像在报复他不让她工作的三年。
意泽推门进来,盛知许以为是隋幸,她也没抬起头来,继续奋力敲着键盘。
“我不是和你说了我没事吗?你先去忙吧!”
没人回话,盛知许一抬头看到了意泽,她立刻正襟危坐。
“你考虑好了?”盛知许已经准备下床。
既然意泽能来,那一定是好消息,否则按照他的脾气,压根不愿意到自己这边来。
意泽坐在沙发上,他才注意到盛知许的手腕上也有伤痕,也许别的地方也有伤口。
“待会儿我会让医生帮你好好检查伤口。”
盛知许已经下床迫不及待穿好了鞋,“不用,只是擦伤。”
“你现在这样子去,徒增奶奶地烦恼。”意泽按住盛知许的肩膀,他墨瞳冰凉的好像地窖。
盛知许睫毛轻轻颤动。
她刚刚竟然以为意泽关心她,果然是泥石流的时候脑子进水泥了。
意泽不过是担心奶奶发现而已。
盛知许捏起意泽的手推开了他,“那我什么时候去?”
意泽该不会反悔了吧!
“重新梳头,换衣服,奶奶不知道泥石流的事情。”意泽将一个袋子放在茶几上。
“你放心,在奶奶面前我一向报喜不报忧。”盛知许拿着衣服,睁大眼睛看着意泽,“你不走吗?”
虽然结婚三年她和意泽一直睡在一张床上,但大多数时间是两床被子。
意泽拉开门出去了。
他坐电梯下了楼下,到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车。
他一上车,车内的气压瞬间低的让人无法呼吸。
车上,老太太的仆人坐在副驾驶上。
「盛知许:威胁你又怎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