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开车停下,打开车门,拖着意泽下车,“今天饭局多喝了点,人我安全送到,车开走了。”
盛知许心中的怒火早就燃烧起来,意泽身上的酒气更是点燃了愤怒。
饭局?在主题浪漫餐厅那叫饭局吗?分明是约会。
她全程一句话都没说,从大门旁边推过来一个装乱七八糟的小推车,拽着意泽的胳膊,意泽整个人都栽了进去。
盛知许就这样推着意泽回到家里,直接扛着他到沙发上,随后扭头上楼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付琳琳给她打电话。
“小盛姐不好了,咱们提交过去的稿子被驳回了,但是一小时后就要发布了,现在没有稿子可以发布了。”
盛知许一个猛子坐起来。
这可是她来工作室工作以后第一个正经大项目!完不成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盛知许挠了挠头,跳下床就打开了笔记本,手忙脚乱之中一下跪在了地上,“你现在立刻把他们驳回的版本发到我的邮箱。”
自她去工作室以后,工作室第一次创办双语文宣的推文工作,今天是工作室第一次推双语稿子,要和云州主流媒体合作。
稿子前天就发过去了,偏偏在今天公众号发布前一小时被打了回来?
盛知许跪了半天,膝盖疼得发红,她伸了个懒腰,抱着笔记本她打开了稿子。
她努力睁大眼睛从上到下看了一次,上边没有任何错误,标点符号也没错。
盛知许眉心微微皱了皱,眼底浮现出一股无奈,“他们说驳回原因了吗?”
“我刚刚给他们主编打电话了,他们主编说逻辑混乱。可能是反悔不想合作了吧!”付琳琳在电话里叹了口气。
他们工作室是老板出于爱好和宣传自己创立的,不是文旅局下属的,主流媒体不愿意和他们合作很正常。
盛知许头脑清晰,她神情紧张,眼前已经浮现出来老板的骂声像子弹一样劈头盖脸的砸过来的样子。
她咽了一下口水,“他们反悔就他们赔偿违约金,这篇稿子还要上公众号。琳琳,你把咱们提交的时间线和版本整理成一个压缩包发给我。”
盛知许忙了半天,原来的稿子一个字都没改设置了定时发布。
洗漱完连饭都没吃就去上班了,走在路上还亲自给合作的主编打了个电话。
“我们的稿件又修改了一次,这次应该没问题了,绝对不耽误咱们白纸黑字签的合约上的发布时间。”盛知许说话的时候态度热情又温婉。
主编那边却急匆匆地挂了电话,“是这样的盛小姐,合作取消,我们会赔偿你们违约金的,咱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盛知许被挂了电话的时候,整个心都冰凉冰凉的。
不是因为被人拒绝,而是因为她的工作可能不保了,那意泽更找到他们不能离婚的理由了。
她怎么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放着一份好好的稿子不签,居然愿意赔偿违约金。
不过拿到钱也算好的,老板应该不会把她骂的很惨。
等到了工作室,老板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盛知许压力山大,站在门口,一条腿已经迈了出去,但另一条腿始终没动。
之前和主流媒体合作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现在突然撤了,难免会有人疑虑。
尤其是主流媒体的动向代表着投资价值,很多投资商看到推文后可能会放弃投资。
“老板,我……”盛知许硬着头皮推门进去了。
老板脸色很差,拽着盛知许的肩膀把她按在了工位的座椅上,“你什么你!一天到晚坐在这儿,晒太阳,脑子转一转!”
“对不起老板,我以后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盛知许咬着下唇道歉。
老板盯着她看,“你知道你错哪儿了吗?”
盛知许和老板大眼瞪小眼。
“你错就错在,没有让他们立刻把钱打过来,现在打过来我立刻给你换工位,买新桌子上二楼。”老板突然变成了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
盛知许眉心凝成一团,“老板……”
“害,创业总是困难的,至少我们得到了赔偿款。干活儿去吧!”老板转头走了。
盛知许回到工位上,她坐立难安,拿下水杯去打水,无意间听到老板在楼梯口打电话。
“宋总编,真是不好意思麻烦您啊!您看咱们之前谈的好好的,怎么能突然——是是是我知道,我们还不完善,但是你们也不能临时通知吧……你他妈的把我请你吃得两顿饭给我吐出来,花了老子一万块!”
盛知许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板嘴上不在意,其实心里也为了这个项目拉下了脸。
毕竟他为了这个合作陪人家总编喝了好几次酒,又当孙子又当牛马,现在因为她……
盛知许气冲冲地点开了意泽的微信。
盛知许:[见一面]
盛知许:[手段卑劣,有本事你来动我,威胁我的同事和老板你算什么男人]
盛知许:[1你出来2我让奶奶给你打电话]
意泽:[和张秘书预约]
盛知许看到这句话就来气。
谁家妻子见自己老公还要预约了!那说一句话还要计费呗!
盛知许骂人的话还没发出去,奶奶打过来了电话。
“知许呀!上班去了?”
盛知许声音瞬间温柔了许多,“奶奶我刚来上班,您情况好些了吗?”
“好多啦,今天你爷爷来陪我了。知许,你去给意泽送饭去吧!”老太太清楚盛知许出去工作,就是不想再花意泽的钱,想把关系掰扯清楚。
盛知许脸上笑容苦涩,“奶奶,他中午有饭局有食堂,不需要我去。”
送什么饭,他最好饿死。
“傻丫头,你是正妻,那是律所,只要你去了,别人不管是谁都得叫你一声夫人,那丫头还不稳坐小三情人的名头?”老太太无奈地叹气。
“吃什么不重要,我要你去大杀四方,一群律师能不知道夫妻关系的厉害吗?”
盛知许听老太太这么一说,也觉得豁然开朗,本来她就要去找意泽,那正好,去灭灭柳烟的威风。
她只要不离婚就是受法律保护的人,意家的股份家产,跟柳烟毫无关系!
中午,盛知许提着一个保温饭盒去了天衡律所。
她一进大厅,前台立刻笑盈盈地起身问候,“意律太太您来了,我问一下意律现在……”
前台话未说完,盛知许已经提着饭盒上了楼,径直走到了意泽办公室门口。
虚掩的门口,有两个人的身影交错在一起。
盛知许看到柳烟围在意泽身侧,意泽的胳膊护在柳烟背上。
她微微凝眉,不动声色地站在门外。
原以为自己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她的心突然跳的特别快,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意泽把办公室当双人床了?和柳烟在这里卿卿我我,谈公事需要搂腰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拖着自己不放!
门缝里突然传来柳烟的娇嗔,“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毕竟知许还在——”
盛知许的耳朵突然,听不到任何声音,胸口似乎被野兽撕咬一般,一点一点地疼痛侵蚀她的身体。
她紧紧攥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