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泽闻言笑了笑,他突然挺直了上半身,右手一扣,盛知许猛地扑进他的怀里。
盛知许还没反应过来,意泽已经死死将她箍在怀里,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我现在不会使用那种不可理喻的手段,你放心好了。”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回去了。”盛知许用力拍了拍意泽的肩膀,意泽不肯松手,她偏头咬住了意泽的耳朵。
意泽吃痛叫了一声,“啊嗷——”
盛知许飞快走到了门口。
意泽一个闪现站在了盛知许面前,他整个人靠在门上,一手摸头,一手摸肚子,眉心拧得紧紧的,“哎呀,我肚子还是有点痛,好像额头也很烫。”
盛知许怎么能做到这么干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
昨天晚上他都那么脆弱那么可怜了,那女人愣是没有心软一下。
“需要我帮你叫个救护车吗?”盛知许双臂环抱,她眼神散漫又慵懒。
意泽嗓音缱绻,他试着靠在盛知许身侧,“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不用这么兴师动众,一会你送我去上班吧!”
“你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高冷呢?”盛知许倚靠在门口,她用一种吊儿郎当的神色看着意泽。
意泽脸色突变,他喉结滚动,意识到情况不对,立马换上诚恳的神情,“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你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只会把两只手插在你的西装口袋里,然后微微掀起你的眼皮,冰冷冷的告诉我——别做梦了。”盛知许学的像模像样,她连意泽那种高傲不近人情的语气都学到位了。
意泽垂下眸子在盛知许耳边磨着她,“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真的肚子还有些不舒服,你就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
他以前真有这么拽吗?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装逼?感觉不像是正常人啊!
盛知许往旁边迈了一步,嫌弃地瞄了他一眼,“开车也行,我想见一下你的律师。”
天下没有白帮得忙,意泽让她去律所,指不定又想耍什么花招,还不如她反客为主。
“你见我的律师做什么?我就是我自己的律师。”意泽立刻恢复了冷淡的神情。
盛知许开门见山,慢悠悠地开腔,“我想见一下你的离婚律师,商讨一下我们这15天过后如何分割财产。”
意泽的财产确实挺多的,以前她确实想要得到她应有的那些财产,但是意泽现在决定给她的学校捐钱,她又觉得好像自己也可以退让几步。
毕竟,要是意泽到时候宣传说他为学校捐了多少多少钱,结果网上又曝光自己分走了他多少家产,到时候她的人设就要沦为人人喊打人人叫骂的恶毒女人了。
她和意泽离婚的时候,要么就安静的谁也不知道,要么她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三年受的苦受的委屈。
她不欠意泽一分一毫。
“上次不是和你说过——”意泽鼻尖抽动,他又展开了一副领导的模样,还没说完就被盛知许打断了。
盛知许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你自己去吧!”
“见!我让你见还不行吗?”意泽挽住盛知许的胳膊,眉开眼笑哄着她,“盛老师,我们先坐下来吃饭吧!”
盛知许坐在意泽对面,她埋头吃饭一句话都不说。
上午十点,天衡律所。
意泽办公室。
意泽手中的笔转来转去,“我让你查的事情查怎么样了?”
“调查夫人身世的人最近出现在了邑城,具体是谁还在调查当中,不过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展。”张秘书在一旁毕恭毕敬地汇报。
意泽抬起那双深褐色的眸子瞟了他一眼,“车祸。”
“我已经派人把所有的档案都调了出来,那些材料明显被人动过,柳烟给你输血的时间压根对不上号。”张秘书的手也不自觉开始抖动。
也许这件事情背后牵扯的利益比他们想象的大太多。
意泽睫毛轻轻颤动,目光深重,“那就一定另有其人。”
看来,输血的人也不是柳烟,而是盛知许。
盛知许才是那个真真正正救了他一命的人,他这么多年不仅不知道这件事,还一直苛待她。
甚至,他因为觉得亏欠柳烟,所以对她一忍再忍。
意泽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在法庭上,他可以驰骋疆场,叱咤风云,但在家庭上,他没有一件事做好了。
张秘书挠了挠头,“不过,隋医生好像也翻动了那些档案,她现在正在私下调查为什么当初在邑城发生的车祸,所有人都被转移到了云州的医院。包括,其实并没怎么受伤的夫人。”
意泽眼底闪过一抹光。
这么说来就更合理了,应该是家里那些人知道盛知许的血型和他匹配,所以就带着盛知许一起来到了云州的医院给他输了血。
否则,盛知许完全不需要一起到云州,她留在当地的医院就可以处理伤口。
他又想起来一些事,“在医院的时候,盛知许输血过多晕倒了对吗?”
“记录上写的是夫人因为受到惊吓晕了过去,也因此在医院住了一周的院。”张秘书叹了口气。
意泽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
盛知许绝对不是因为受到惊吓才晕了过去,既然是受到惊吓,那么车祸发生的时候她就会晕过去。
她到底给自己输了多少血才会晕过去!
会议室。
一位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裙的女人搅拌着手里的咖啡,那张凉薄的脸上眉眼低垂,看了一眼法律文书,又看着盛知许。
“盛小姐,作为女性,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我也支持你结束这段婚姻。但我毕竟是意律的律师,你问的这些问题,我恐怕没办法告诉你。”
她是专做离婚案子的,这些年身经百战,见过很多夫妻,最出彩的一个案子就是帮一个正当防卫的女性成功辩护为无罪释放。
但盛知许和意泽,他们之间的关系太错综复杂了,她还是更擅长处理有利益纠纷或者暴力行为的。
盛知许两手交叠,正襟危坐,“叶律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只是想知道意泽是希望你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打赢官司,还是会给我们彼此留下情面。”
她心里很清楚,她和意泽分开不会那么容易,最终她还是要拿出一些过去的伤痕,来当成自己离开意家的武器。
如果意泽还有点良心,那孩子这件事情她不会搬到公众面前。
但如果意泽只是想不惜一切代价留下她,禁锢她,那她将会用失去孩子这件事,击垮意泽三年来所有的名声和荣誉。
叶纯卷翘的睫毛倏然一颤,“盛小姐,其实意律——”
意泽低醇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盛知许,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
「啊啊啊啊分财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