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初步适应天启灵珠的力量，不过还需要一场战斗来验证效果。”
“不怕暴露枝桠？”
“你不会以为我修炼至今，能得如今的成果，全都仰赖枝桠吧？”
“虽然枝桠的力量确实帮了我很多，但若没有自己的苦修，怕是早在突破正式职阶时就已经被反噬成血肉傀儡了。”
“根本不可能抵抗到现在。”
“不动用枝桠的情况下，光凭古武术和职业技法，与千重交手应是足够。”
莫然未说出口的是，他的目的并不仅仅只是测试力量，还考虑到立威。
在古武圈子中，礼仪与辈分固然重要，但世事远非论资排辈这般简单。
江湖中，人情世故错综复杂，纷争不断。
几十年前的比武会，绝非如今的青年交流会那般温和。
彼时的比武会，不仅是武学交流的盛会，更是一场场关乎荣誉与实力的较量，目的在于比武立威，彰显自家武力，从而增强在江湖中的话语权。
在那个年代，古武界的生存法则简单而直接——拳头就是硬道理。
只有凭借过硬的武力，才能将自家的古武传承发扬光大，而这背后，牵扯着无数的利益。
门人生源、地盘、本地声望……
不过如今的古武界门人早就不以武力立足，各家都有各自的事业。
眼下试炼在即，试炼内容看似是合作，可人心迥异，谁也不知对方暗地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彰显武力立威，一是震慑宵小，二是争夺话语权。
队伍中的宵小是谁，暂且不论，但将来若不想被卖了还不知情，这话语权就不应落在程逸手中。
而说起程逸。
“话说，你刚刚直接说出程逸受伤的事，没关系吗？”
“你指的是什么？”
“因伤畏战这种事，对于试炼者来说可是很损威望的事，他没意见？”
林皓闻言，淡然一笑。
“确实如此，但他也确实有着要事要办。”
“作为组织者，还有比威望更重要的事？”
林皓笑而不语。
莫然紧皱眉头，本能感觉这事不简单。
“你和他达成某种协议？”
“不错，里面的事情有点复杂，你就先别管了，反正这事对你没坏处。”
见林皓如此坦率地承认，反倒让莫然心里的石头暂时落地。
不多时，千重欣喜无比地接受了来自莫然的挑战。
程逸也很是果断地借用岛主权柄给两人清了一块场地，供他们自由发挥。
躲得远远说着悄悄话的两女听见两人说要比斗，墨染顿时兴致冲冲地拉着夜诺希跑到近前，寻了一处“观众席”。
飞哥自然不会缺席，同样找了个地方观战。
一片平坦无比的空地两端，分别站立着两个人。
一人身缠一层无形气流甲胄，鎏金的肌体在阳光下闪烁光泽，傲然而立。
他目光如炬，看向对面的眼神满是炽热的光芒。
若能把头发理清了，客串一波威严而神圣的佛门金刚不在话下。
另一人手持一柄玄铁长枪，一袭青衫在风中飘逸摆动，猎猎作响。
他面无表情，冷峻的眼神中自有凛然气，枪花舞动，枪尖枪芒毕现，气势如龙。
这等风采，好一无双侠士。
与高手双方对峙，彼此捕捉对面破绽的戏码不同，急性子的千重见莫然备战完毕。
全然不顾什么气息破绽，脚踏青石，爆步而出。
宛如一头狰狞的蛮荒猛兽，向着莫然直扑而去。
莫然见此眉头一皱，一时竟看不懂对面的操作。
不明白一个身经百战者怎么会如此耐不住性子。
但这不妨碍他拿对面当“陪练”。
场地不算小，足有9倍足球场大小。
可这对两个正式职阶而言，这点距离实在不算什么。
双方急速靠近，眼看下一刻便要撞上彼此。
“血斗之狮，千重，请指教！”
千重大喝一声，壮大声势的同时，身上的无形甲胄被红白交织的斗志之血所渲染，身躯越发壮硕，宛如战神附体。
霎那间，一头巨型血色雄狮的虚影从他身后横空出世，红瞳摄人，鬓角火红，方一登场便威震八方。
斗技·狂吟血狮！
随着千重一拳轰出，身后血狮与其一同探出一爪。
爪风未至，大地先一步崩裂开来，顺着爪子拍来的轨迹，犁出数道巨大沟壑，碎石从中迸溅飞舞。
面对威势逼人的血色雄狮，渺小的莫然仿佛草原上突遇顶级掠食者的待宰牛羊。
可与牛羊的惊慌失措不同。
他面色不改，手中玄枪悬停半空直指血狮，枪尖一丝未颤。
“游龙枪，莫然，请指教！”莫然正色道。
待得血狮爪牙与枪尖相接的瞬间，莫然身形瞬时而动。
手中的玄铁长枪轻轻一挑，身形如游龙般灵动，巧妙地借用了血狮狂野的冲劲。
以力透枪尖之势拔得千斤，侧身游走，卸去巨力。
动作流畅而自然，宛如一名手持红布的斗牛士。
区别在于，莫然手中的是一杆寒芒闪烁的玄铁长枪，而对面是一头狂暴的血色雄狮。
然而，血狮到底是血狮，进攻性拉满，一爪落空后威势丝毫不减。
猛地一记甩尾，朝着莫然落点抽去，紧接着又是后腿一蹬，空中回旋转身，又是一爪拍下。
这头血狮全身灵活得令人咋舌，看着完全不像是一头笨重的巨兽。
并且丝毫不留情，不打算给莫然留下任何反击余地。
观战的程逸来到林皓身旁，抱臂而立，目光紧紧锁定场中的战斗。
片刻后，他轻声问道：“你觉得他们俩，谁会赢？”
林皓微微摇头：“难说，毕竟我没和他们分别交过手，又如何能肯定谁能更胜一筹呢？”
程逸微微一笑，冷静地分析道：“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千重急于进攻，而莫然以逸待劳。在进攻无效的情况下，进攻方的体力消耗要高于防守方。眼下看似是千重在压着莫然打，实则是莫然占了上风。”
听完程逸的分析，林皓不置可否。
只是淡淡回应：“这两人都是身经百战之人，我们能看出的事情，他们作为当事人自然也明白。”
“我倒是觉得双方各有打算，胜负尚且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