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挖走的?”沈艺瑾沉声问。
西方鬼摇头:“好几年前的事,我早就记不清了。你知道的,我们鬼清醒的时间不多。”
西方鬼和东方鬼是两个体系,沈艺瑾对西方鬼不太了解,听西方鬼这么说,她眉头紧紧皱起。
这下线索又断了。
“那你知道岛上为什么要装这么多监控吗?”沈艺瑾指着不远处一棵树上闪烁着红光的监控,问西方鬼。
西方鬼双眼迷茫:“监控是什么?”
沈艺瑾:……
千算万算,没料到这西方鬼连监控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不知道监控的存在,这只西方鬼死的时间还怪早的,现在还在人间飘荡也怪惨的。
沈艺瑾打算再换只鬼来问问,她正准备走,西方鬼就叫住了她:“等等!我虽然不知道监控是什么,但是白天岛上来人的时候我听到他们说话了。”
沈艺瑾停下脚步,被西方鬼勾起兴致,转身等他往下说。
“他们说东方出现了个很厉害的女巫,可能知道了十一年前的事情,怕她会坏了某位大人的计划,这次一定要好好试探她一番。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岛上才装了许多你说的那个监控吧。”西方鬼一边回忆一边说。
沈艺瑾嘴角抽搐,心想那个女巫说的该不会是她吧?
“谢谢你。”沈艺瑾给西方鬼烧了柱香,当作谢礼。
香无火自燃,在半空中很快就烧完了。
西方鬼稀奇地看着沈艺瑾的手,它没看见沈艺瑾点火,那香竟然自己就冒烟了,更神奇的是,随着那炷香一点点燃尽,它的魂魄竟然跟着凝实了不少,那种困倦的感觉也消失大半。
西方鬼想也没想,张嘴就道:“原来你就是他们嘴里说的女巫!太神奇了,难怪他们要忌惮你。”
听西方鬼叫自己女巫,沈艺瑾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她逃也似的离开了西方鬼的身边,去监控密集的地方找线索。
越往岛中心走,周围的监控就越多。
但直到沈艺瑾走到小岛的正中央,都没发现什么线索。
岛中央只是比其他地方要高一些,树木更茂密一些而已。
沈艺瑾疑惑地打量周围,放开神识仔细检查岛中央这片区域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在一棵树上感受到了灵魂波动。
那是一棵老松树,从枝干的粗细程度来看,至少活了几百年之久。
沈艺瑾走到老松树前边,用手轻抚松树粗糙的树干:“你知道兰萃的下落吗?”
松树轻轻摇晃枝干,紧接着,一道苍老的声音传进沈艺瑾脑海里:“你说的是十一年前埋到这座岛上的女孩吗?我知道她的现在在哪。”
沈艺瑾听言大喜:“对,就是她!您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吗?在外飘荡了十一年,她一直想要回华夏,我这趟就是来接她回家的。”
“你往西再走两个小岛就能找到她了。不过,你想带走她的话,可能没那么容易实现。”松树摇晃枝干,掉下一个松塔。
沈艺瑾弯腰捡起松塔,虚心向老松树请教:“是兰萃的魂体出现了什么问题吗?前辈可有办法让我带走她?”
她冒险到这座小岛上来,就是为了接兰萃回家,现在知道了兰萃的下落,断然不能因为有困难就选择放弃。
老松树沉默着没说话,沈艺瑾也耐心等待着。
一阵微风拂过,吹得松树上的松针微微晃动,沈艺瑾定睛一看,原本翠绿的松针此刻竟在一点点地变黄。
这意味着,眼前这棵松树马上就要枯死了。
“怎么会这样……”沈艺瑾错愕,她刚才神识探查到,松树上的灵魂波动很强烈,有那样强的灵魂波动,这棵松树再活一千多年都不成问题。
可它此刻正以极快的速度衰老,再过十来分钟,就会彻底成为一棵死树。
“丫头你傻愣着干什么呢,不是要去找兰萃吗,还不快走?”沈艺瑾还没回过神来,脑海里就又响起了松树的声音,这次的声音比刚才那道声音要稚嫩许多,宛若从一个年过暮年的老人瞬间变成了一个正值青春期的男孩。
沈艺瑾惊讶,她低头快速用神识查看手中的松塔,这才明白了松树枯死的原因。
老松树把自己的灵魂和所有力量转移到了一个松塔上,然后操纵着这个松塔脱离了松树。
失去能量,原本的老松树自然就要枯死了。
想明白其中关键,沈艺瑾不再犹豫,按照刚才老松树说的方向,快速到了埋葬兰萃的小岛上。
这座小岛上也有监控,但没刚才那座岛上的多。
尽管如此,沈艺瑾怕是美丽国人的计谋,依旧警惕着四周,没有丝毫放松。
“呼——可算不用被那群变态盯着了!”逃离了刚才那座满是监控的小岛,松树在沈艺瑾的脑海里长舒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换了更年轻的身体,松树的话变多了,小嘴叭叭跟沈艺瑾抱怨它的悲惨经历没个完。
松树语气悲愤:“你是不知道,五十多年了,我一直被那个亮着红光的眼睛盯着,最近红眼睛还变多了!你说他们是变态吧,盯着我一棵老松树看做什么,而且我还是个大老爷们……”
“他们好像还想拿我做实验,以我为中心在岛上埋了那么多尸体,想让我把他们的灵魂制作成什么幽灵大军。它们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就算了,竟然还威胁我,说要是我不配合,就把我锯掉,做成圣诞树!”
“太侮辱树了!我不过就是睡了一觉,醒来要被迫学习看一眼就叫树犯困的鬼画符,身边没一个认识的树和人,还要莫名其妙被威胁,这对老年树来说实在太不友好了……”
松树的话太多太密,沈艺瑾一时竟找不到插嘴的地方。
没办法,沈艺瑾只能先闭麦听松树叨叨,顺便看看能不能得到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松树一棵有灵智的树待在岛上,孤零零的也没个人陪着说话,好不容易有了个听众,叨叨的嘴就停不下来了。
沈艺瑾一开始还认真听,听到后面实在是被吵犯了,打算暂时封闭自己的听觉。
她刚要封闭听觉,就敏锐地从松树的话里听见一个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