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不一样。
总监部大批量被杀的高层并没有让其余人退缩。
或许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许是计划了什么东西，其余势力表达了对死者的哀悼之后，破天荒地没有软下态度，而是用一种更为强势的口吻宣布了追加六神凛的罪行。
不只是这一次的死者名单，五条悟拿出手机，在那份被公布出来死于她手的高层名单上翻了许久，发现就连九年前的角色都在上面。
五条悟啧啧称奇：“这高层老橘子怎么那么多。”
凛都杀掉这么多批了， 没想到还有这么多。
一群平日里连咒灵都不祓除，只负责聚在会议室里面讲根本没必要讲的事情的老橘子，领着高额的俸禄，差遣着无数咒术师，末了还要嘲讽所谓的“下等人”。
他越发不相信总监部给出的罪名是真的，六神凛怎么可能对一个没有咒力的小孩下手，还喂什么宿傩手指……
太扯淡了。
她要是真的对那种东西感兴趣，依照他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找个孩子做实验的。
不顺眼的老橘子这么多，随便抓一个喂喂手指就可以看见后果了，多方便。
可这一次，不管是这可以追溯到九年前的受害者名单，还是现在被追加更高赏金的通缉令，好像无一不在说明总监部这回是真的铁了心。
五条悟感觉不太对劲。
他说不上来，只是某种敏锐的直觉发出了预警，而这预警让他莫名心慌了一下，某种念头驱使着自己。
——想要见到凛。
她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为什么以前都没有管过通缉令的事情，现在反倒又去了一次总监部？还把事情闹成这样……为什么？
五条悟拿出手机，当即给六神凛拨打了电话。
手机响起了整整十分钟，没人接。
五条悟猛地站起身：“不对！”
片刻后又坐下了，喃喃自语：“……也许只是没看见消息？”
缅因猫从旁边出现，客观冷静地表示：“我觉得不对。”
五条悟：？
小猫仰着脑袋看向自己的笨蛋饲主：“每次你给六神大人的电话和发出去的消息，她总是第一时间给你回应，你没发现吗？”
除非环境差的那里根本就没有信号，不然就算是再忙，五条悟也总是能受到六神凛回复的信息。
于是五条悟又给六神凛打了个电话。
这次手机铃声缓慢的响了3分钟，听筒内部就传来了一道熟悉且慵懒的声调。
“悟？”
听筒的另一端好像有些嘈杂，收音效果不太好，五条悟听不清。
“凛，你到底在准备做什么？！”他忍不住了，“他们说你的罪名是绑架小孩，做不道德的人体实验，你真的做了？”
另一边沉默一阵。
“这你也信？”是嘲弄的声调。
“嗐，老子就说嘛，这怎么可能！”五条悟刚放下心来，顺口问了一句，“对了凛，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你家哦。”
五条悟：？
听筒另一边继续道：“我确实不会对悠仁下手，但他真的不见了。”
事情不是六神凛干的，这项罪名显而易见，就是六神凛被栽赃陷害了。
六神凛是觉得无关痛痒，但是虎杖悠仁不能丢。
电话挂断之后，六神凛拿着自己抢来的刀，一脚踩上一个长老的脑袋，用刀戳着他的心脏，语调平静地吓人：“说不说？”
长老几乎昏死过去。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五条家完全没有防备，回过神来的时候，六神凛已经杀上了门。
而五条悟还没在本家，刚刚听见五条悟给六神凛打的电话，本来还以为自己有救了的长老彻底心死了。
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的老橘子难得硬气了一回。
他咳嗽了两声，硬是不说宿傩容器的去向，只是梗着脖子说：“有本事你杀了我。”
六神凛语调古怪：“我还没听过这种要求。”
然后就真的一刀送他去了西天，和那些总监部的家伙们作伴。
随后她慢慢转过头，看向旁边瑟瑟发抖的一群人。
六神凛往前走了一步。
一群人齐刷刷地抖了一下。
再往前走一步。
一群人畏畏缩缩地挤在一块，把仅剩的一点点空间全部挤没了，却也没人敢开口。
没有求饶，没有威胁，浑身上下散发着腐朽味道的老家伙们只是那样看向她，浑浊的眼中透出惊人的恐惧，但却强撑着没有一个人开口。
安静。
六神凛向来懒散，以前的通缉令都没办法让她认真起来，可这一次不一样。
她好像打定了什么主意，和现在破釜沉舟的一群咒术界高层一样，互相要对方付出点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