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色阴沉,不多时,天空便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秋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滴顺着打开的的窗户扑面而来,靳明珠打了个寒颤,将窗户关严。
她逃到这里也有 三月了。那个男人,应是放弃了吧。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在静谧的雨夜扰人心神。随即传来房东的声音。“靳小姐,快开开门。”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明珠问道。
“上次你跟我说卫生间的灯坏了,我今天过来给你修。”房东解释道,声音中有一些焦急。
“今天太晚了,不太方便。改天吧。”独居半年使明珠多了几分警惕。
一门之隔的房东此刻冷汗直冒,身后的黑衣保镖用枪抵着他的后背,他毫不怀疑今天敲不开这个门的话,今晚便会横尸街头。
“靳小姐,我今天来都来了,还是帮你修了吧。灯坏了不方便呐。”房东极力压下声音中的颤抖。
明珠闻言,暗衬道,是她多心了。世界之大,找一个人哪里这么容易,这半年她不也藏得好好的不是。
当下打开了房门,黑衣保镖们鱼贯而入,将她团团围住。这时,她才看到被枪抵住头的房东。清润如瓷的脸上满是绝望,她苦笑一声,顾怀瑾终究还是找来了。
接到手下的汇报,顾怀瑾抬脚上了楼。将她团团围住的保镖们让出一条通路,顾怀瑾抬眼便瞥见那位逃家半年的顾太太环住双膝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清瘦的脊背微微颤抖,似在压下内心的恐惧。顾怀瑾冷笑一声:呵,原来她也会害怕吗?
明珠抬头,顾怀瑾雕刻般的脸庞满是阴鸷的气息,深邃的冷眸将她上下打量了几遍,又将房间环视了几遍。很好,没有男人生活的痕迹。才缓缓开口,“顾太太,好久不见啊。”
“顾怀瑾,你放了我吧。”明珠缓缓开口,语气里尽是卑微与哀求。
“放了你?”下颌被顾怀瑾捏住,强迫性的逼她抬起头。男人冷若冰霜,“靳明珠,你就这点能耐?你的小情郎不是法学系高材生吗?他没告诉你我们的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吗?靳明珠,这辈子你生是顾家的人,死是顾家的鬼。”
话语间提及许漾,明珠只觉得绝望与压抑,恨声道,“顾怀瑾,你把他害得这么惨,你不是人!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捏住下颌的手收得更紧,“我不配!是啊,你逃出来是为了与他双宿双飞吧。”
男人眼里恨意更甚,她知不知道她逃家了那么久,他惶惶不可终日。每当新闻里出现女性遇害者,他总是忐忑不安,生怕是她。他在全国都布下了严密的监控,遍寻不到。这次若不是有人偶然拍到了她的照片发到网上被发现,他才找到这里来。
靳明珠紧紧盯着男人的双眸,顾怀瑾眼底有红血丝,平添了几分憔悴。她脸上满是痛苦和仇恨,嗤笑一声,“是啊,我不喜欢你,不想当顾太太,可不就费尽心思的逃了。”
顾怀瑾触及地板,微冷。一把将她从地上提起来,扔到一侧的沙发上,抚上她的面颊,有些怜惜地说,“你逃吧,逃一次我抓一次。你喜欢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我就奉陪到底。只不过,你要承受你逃跑的后果。”
顾怀瑾大手一挥,身边保镖有序撤出房间。明珠眼睛死死盯住他欲解皮带的手,心上惶恐不安。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想要夺门而逃。顾怀瑾伸手拦下,抓住她的身子将她摔回了沙发。“靳明珠,你既然敢逃,就要知道被我抓住的后果是什么。”
顾怀瑾握住住她的双腕往头顶上方压,男人强硬的身躯随即压了上来,带着强迫、侵略的气息。单薄的睡裙被推上来,露出一片雪白。靳明珠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在身下奋力挣扎,蓄了力抬脚踢他,却被他捏住脚踝轻轻松松的化解。明珠动弹不得,绝望和恐惧将她包围,如溺水般无力。开口哀求道,“顾怀瑾,我错了。我不敢逃了,你放过我吧。”
顾怀瑾神色漠然,对她的苦苦哀求视若无睹。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俯身上去,微凉的双唇堵住了那张想念已久的小嘴,将她所有的不甘与委屈都化为绵绵之音。
窗外此刻的雨声下得更大了,狂风暴雨侵蚀着阳台上那株纤弱的玫瑰。玫瑰似乎在发出绝望的哀求、怒吼,却又无计可施、无处可逃。所有的一切,都湮没在雨滴的猛烈敲打中。
特助陈川只恨不得立刻捂上耳朵消失。时间似乎过了好久,暴雨初歇,听到顾怀瑾的声音,陈川推门而入。
“叫几个人来,把太太的东西都收一下,全部送回京市。”男人声音里有种纾解了的慵懒。陈川应了一声,开始安排人手。
靳明珠被顾怀瑾横抱在怀里,快步走出房间。挣脱不得,耳边是男人的淡淡威胁,“再动,我就把你扔下去。”听到这句话,眼尾泛红,心上又是气愤又是委屈。张嘴用力咬住了男人的肩膀,隔着定制的衬衫,尖锐的牙齿狠狠咬到肌肉上,唇齿间似有淡淡的血腥味。疾行男人只是微微一顿,嘴角上挑,“力道还行,下次把这个劲用在床上。”明珠面颊微红,当下松了口。不解气,又狠狠掐了他两下。
车子飞快得往机场方向赶,靳明珠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她曾经也只想拥有一份简简单单的幸福啊。可是顾怀瑾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他毁掉了她的人生。离开京市已经半年,她没有被抓到,她原以为,她逃过了的。她离幸福那么近,又那么远。靳明珠伸手,隔着车窗像在触碰着她的幸福,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顾怀瑾看着她失神抽离的模样,心下不快。过了许久,转头,见身边人靠在车窗上睡着了,小心将人放置在膝上,外套盖住她的身体。俯下身在她有些湿润的睫毛上啄吻,随即将环住她的手臂收紧了几分。轻声吩咐,“开慢一点。”他的掌中明珠,终究是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