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飒飒,初秋晚风冰凉,吹到阮栀言脖颈处细腻的肌肤,她打了个寒颤。
贺浔州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高级面料触及到她的肌肤,阮栀言有些不适应,嘴唇哆嗦了一下,懵懵地望着她,视线范围内好像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
“你是谁?”
“为什么要来接我?”
贺浔州生怕她摔倒,赶紧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体,皱了皱眉:“连我都不认识了?”
阮栀言拒绝他的触碰。
站在原地,微微嘟着嘴,打量他半晌,声线有种小孩子的娇气:“我知道了,你是徐伟对不对?”
“是贺浔州派你来接我的吗?”
男人怒极反笑,真有意思,喝醉酒都开始直呼他名字了。
“难道你不是徐伟,那你就是另外一个特助?”
贺浔州微微抿了抿薄唇:“不是。”
“那你还挺帅的呢,”阮栀言嘿嘿笑了声,目光呆滞地盯着他几秒钟,忽地伸出两条纤细的手臂环住男人的脖颈,“考虑过当我老公的特助吗?”
“月薪很高的,最低也有六位数,要不要考虑考虑?”
贺浔州冷笑:“你倒是挺会给你老公帮倒忙。”
“他有好多钱,不会在乎这一点。”
男人声线慢悠悠的:“那你说说看,为什么要我做你老公的特助?”
阮栀言托着下巴有模有样地思考几秒钟:“因为你长得好看。”
“我老公的几个特助长得都挺不错。”
贺浔州:“……”
没想到她这么乖巧的姑娘居然暗地里也会评判男人长相?就那个水平,在她眼中就成了长得不错的了?
要求未免也太低了。
看样子以后再招人,得将长相划入考虑因素。
“长得不错,就可以当特助?”
阮栀言似乎有些不太满意,皱着一张小脸委屈巴巴的:“那要不你来当我的特助吧。”
男人冷笑一声:“你能给我什么?”
她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几秒钟后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双眼有些迷离:“可能最多只能给到四位数。”
贺浔州嗤笑一声。
“你是不满意吗?”
可是她现在也处于上升期,没有小说连载的时候收入很不稳定。
“那我给你五位数好不好?”阮栀言伸出可怜兮兮的五根手指,“我自己节省一点,能开得起的。”
“栀栀,你是小说家,请问你要特助有什么用?”
贺浔州轻叹一口气,他都佩服自己的耐心了,居然跟个醉鬼聊这么多。
“凭什么贺浔州都能有特助,那我也能有,”她有些语无伦次,“当我的特助会很轻松,平时陪我码码字,陪我逛街,陪我聊天,陪我……”
“睡觉,嗯?”
“这个不用,我老公会吃醋!”
她声线娇软好听,有些撒娇的意味。
无形之中取悦了贺浔州,男人勾了勾唇,神色宠溺:“吃醋了会怎样?”
“后果很严重。”
“具体是什么后果?”
阮栀言突然反应过来了,哼一声,摇头晃脑道:“我干嘛要跟你讲啊,你又不肯接受我的五位数工资。”
贺浔州无奈勾唇,目光温柔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小醉鬼,我接受还不行。”
*
一路上,阮栀言又是唱又是跳的,跟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
还时不时跟贺浔州聊一些有的没的,接的话有些奇怪,可总体逻辑没问题,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男人抿抿唇,似笑非笑睨她一眼,淡淡道:“贺浔州。”
她缓缓眨了眨眼:“怎么可能,你跟我老公重名了。”
“赶快改掉,后果很严重的。”
贺浔州挑眉,好笑道:“这次又有什么后果?”
阮栀言左看看,右看看,伸出手指比出“嘘”的手势:“他很厉害,很有手腕,商界所有人都害怕他,你万一得罪他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没的。”
贺浔州坐姿端方,好整以暇地盯了她几秒:“原来你老公在你眼里这么坏。”
几分钟后,贺浔州拨通了徐伟的电话。
一般下班时间贺浔州不会打扰他,徐伟已经处于梦境了,总裁专属的铃声响起他赶紧从梦中惊醒。
“贺总,您有何交待。”
“你帮我查一查,喝醉了之后人格大变,需不需要去医院接受治疗。”
徐伟揉了揉迷蒙的眼睛,还以为此刻是在做梦。
“好的,贺总,方便问问您,是太太喝醉了吗?”
贺浔州“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之后。
徐伟打来电话:“贺总,我帮您咨询了最权威的医生,医生说没事,毕竟太太平时安分守矩,没触碰过酒精,初一接触会激发出自身的另一面,这都是正常现象。”
贺浔州嗤笑一声,眯了眯眼,原来在太太心中,他居然是这般形象。
“你讨厌你老公吗?”
“不讨厌。”
男人犹豫一瞬,喉结轻轻滚动着,几乎是诱哄一般问道:“那你喜欢他吗?”
阮栀言歪着小脑瓜思忖几秒钟:“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
她伸出白皙手指指着他,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样,啧啧笑起来:“我知道了,你暗恋他对不对?”
“你一定是暗恋他,又畏惧他的权威,不敢去他身边当助理,所以退而求其次来到我身边对不对?目的就是为了接触他,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说完这么一长串话,她得意洋洋地哼笑起来。
男人宽大手掌一把抓住了她的,牢牢攥在掌心,无可奈何道:“不讲理的小醉鬼。”
一路也算跌跌撞撞,终于来到博雅公馆。
贺浔州下了车,阮栀言却抱着方向盘不肯下车,说什么这里就是她的家,下去了会迷路。
她白皙的脸蛋透着淡粉色,眼神迷离微醺,看起来幼稚又可爱。
贺浔州劝说无效,只好伸出双臂直接来了个公主抱。
感受到男人有力的双臂,阮栀言倒是老实多了,呆呆的眼睛望着他清俊的下颌线,默默感叹着。
“我突然发现,你长得还挺像我老公。”
贺浔州冷笑一声。
“下巴像,脖子像,眼睛也像,肤色更像……”阮栀言小声喃喃,像是观察特殊生物一般捏捏他的鼻梁,又捏捏他的下巴,“而且,你比他还帅一点。”
贺浔州忍受着她的摆弄,抿紧薄唇一言不发。
直到她的手偷偷溜进他的衬衫领口。
从他凸起的喉结,再到紧实的腹肌,继续游走着,愈发危险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