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慧原本还笑意盈盈的脸，在看见霍北宵的那一瞬间就垮了下去。
“妈。”霍北宵则是提着礼物，客客气气的跟林晓慧打招呼。
林晓慧冷了脸，“你别叫我妈。你跟乔乔是已经签了离婚协议的，我算你哪门子的妈？”
林晓慧对他有怨气，这在霍北宵的预料之中。
他依旧态度尊敬的跟林晓慧说明了来意，他是来给两个孩子过生日的。
林晓慧现在虽然一点儿都不想看到霍北宵。
但想到闺女之前跟她说过，就算她跟霍北宵离婚了，霍北宵也始终是安安乐乐的亲生父亲。
他们不能剥夺了安安乐乐享受父爱的权利。
林晓慧忍着气，让开了门，“进来吧！”
霍北宵一进门就看见杨乔乔在指挥乔海凡，“再往左边一点，嗯，对，就挂那里。
很漂亮！”
女人脸上洋溢着喜悦明媚的笑容，看得他有些恍神。
他恍惚记起来，在他那段尘封的记忆中，女人好像曾经对他展示过各种模样的笑。
愉悦的、娇俏的、害羞的、灵动的，她的每一个笑容，都能拨动他的心弦。
这一瞬间，他更加相信了他们告诉他的，他和杨乔乔曾经有多么恩爱，他曾经有多爱杨乔乔。
他心里突然一阵酸涩，只可惜她那些动人心弦的笑容，很可能再也不会对他展现了。
霍北宵心里虽然有这个认知，但此时，他放下手里的礼物，腿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朝杨乔乔和乔海凡的方向走了过去。
直接开口道：“乔先生，谢谢你这么早来帮忙给我家两个孩子装饰生日宴。
不过这些事情本来该我这个当爸爸的做的，您还是让我来吧。”
霍北宵这话很明显是在宣示主权了。
乔海凡回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儒雅的笑容，应道：“好，那就劳烦霍先生了。”
乔海凡这一副仿佛他是男主人，而他是来帮忙的客人的语气，顿时噎得霍北宵的脸色都沉了几分。
不过霍北宵很快调整好了表情，“应该我说劳烦乔先生才是，毕竟我才是安安乐乐的亲爸。”
他再一次宣示主权。
乔海凡仍然是那一份儒雅的笑容，“行，那霍先生你先忙，我和乔乔先进去看看安安乐乐在干嘛。”
说完，乔海凡甚至还伸手去拉杨乔乔，想要牵着杨乔乔一起进屋里。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杨乔乔，杨乔乔就跟他拉开了距离。
他倒是也不尴尬，直接便把手收了回来。
等两人进屋后，他才跟杨乔乔解释道：“乔乔，刚才抱歉，我以为你会想要跟我表现得亲密一点，好气气霍北宵的。”
杨乔乔笑了笑，“不会，他现在除了是安安乐乐的父亲以外，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用不着费心去气他。”
乔海凡听见杨乔乔这句话，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要是杨乔乔真利用他来气霍北宵，他虽然不会介意，但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
因为杨乔乔如果那么做了，那就说明杨乔乔心里还是有霍北宵的。
现在杨乔乔对霍北宵完全漠视的态度，才说明杨乔乔是真的不在意霍北宵了。
霍北宵跟着乔海凡和杨乔乔进门，就听见杨乔乔这句话。
他的心脏又狠狠的痛了痛。
见杨乔乔和乔海凡去陪安安乐乐玩儿了，他也赶紧跟了过去。
甚至在乔海凡把手伸向乐乐的时候，他先一步朝乐乐伸出了手，堆着满脸慈爱的笑容，“乐乐，我是爸爸，你想爸爸没？”
乐乐抬起一双迷茫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后小眉头一皱，抬起小手重重的拍在了霍北宵的手上，还嫌弃的把霍北宵的手推开，“坏，走！”
小家伙虽然只说了两个字，但那嫌弃的小表情，还是让人能够很轻易的读懂他的意思是说，霍北宵是坏人，让他走开。
这一瞬间，霍北宵眼里的难过和失落都藏不住了。
杨乔乔也有些惊讶，她没想到乐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论她和霍北宵的关系怎么样，这些日子她都从来没在孩子面前说过霍北宵的半句不是，乐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的？
杨乔乔把乐乐抱起来，认真看着孩子纠正道：“乐乐，他是你爸爸。”
乐乐歪着小脑袋看着妈妈，小脸儿上也满是认真，一字一顿的说道：“爸爸，坏！”
杨乔乔：……
她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说了。
平心而论，她现在也没办法昧着自己跟孩子说霍北宵好。
霍北宵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是满满的自责和痛苦闪过。
他先开口对乐乐说道：“乐乐，对不起，是爸爸做得不好……”
“对不起有用，还要公安来干什么？”
霍北宵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奶声奶气但十分清脆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被林晓慧抱在怀里的安安紧抿着小嘴巴，一双小手叉腰，微微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看着霍北宵。
乐乐看看安安的眸子秒变星星眼，满满的都是崇拜。
小家伙有些笨拙的朝姐姐伸出了大拇指，“姐姐，棒！”
安安有点小傲娇的扬了扬下巴，那小表情仿佛是在让她的傻弟弟跟她学着点儿。
霍北宵脸色变了好几变，最后只剩下愧疚。
他难得的低下头，诚恳的说道：“安安对不起……”
“哼！”安安双手抱胸，软软糯糯的冷哼一声，直接把小脸儿扭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