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言辞虽语气温和却暗藏针锋相对之意,立刻引起了其他几个对张氏兄弟持友好态度者的共鸣和支持,
“确实啊,大哥。”
他们附和道。
面对质疑,池凛天并未表现出任何慌乱或愤怒,反而微微一笑,显得十分从容镇定。
“说到证据嘛...其实它早就存在于这些人自己身上了,”池凛天话音刚落,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起来,“不如让这几个家伙亲口告诉大家,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所有人都陷入了困惑之中,就算是这些老油条真的干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亲口说出来?
除非他们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周围的人们望向三人,一个个都带着戏谑的眼神,嘴角挂着笑意,倒想瞧瞧接下来究竟会发生怎样惊心动魄的事情。
然而,让人始料未及的一幕出现了。
宋恒风三人居然真敢开口!
他们不停地念叨着“池凛天”这个名字。
要知道,对于池凛天这种身份显赫的大人物而言,“大哥”的名讳可不是随便可以挂在嘴边直呼其名的。
如果这只是让在场之人感到一丝诧异的话,那么紧接着发生的一切则震撼到了众人。
这三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不仅直接说出了“忤逆”这样的重话,并且还滔滔不绝地描述起了所谓的“事件经过”,从头至尾没有任何隐瞒或保留。
就在这紧张氛围几乎凝固成实体的时候,坐在宋恒风身旁的王长明猛然起身,迅速而果断地伸手捂住了好友的嘴巴,
“堂主,您喝多了。”
一边说着,他还不忘给对方使了个眼色,试图借此提醒对方此刻言行的重要性。
可是,哪怕王长明能够阻止得了宋恒风继续发言的机会,他也根本无力管得住旁边两位同样失去理智之人的举动啊!
整个宴会现场此时已经不再是什么庆祝仪式了,更似是一场无休止的家庭聚会中发生的激烈争吵。
最为可怜也最为可悲的是,宋恒风一行人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落入了池凛天与林邪精心布下的陷阱之中......
单凭他们几句话自然不足以构成真正意义上的罪名证据。
然而不幸的是,关键时刻,宋恒风身边的心腹丁小飞因为过于紧张的缘故,不慎将某些敏感信息泄露了出来。
更加致命的是,无论是于川还是张虎,在被刺激之下竟然详细讲述了策划袭击乃至暗杀池凛天行动时所涉及到的具体细节......
这其中固然包含了许多令人震惊的内容,但最关键也是最具破坏力的部分,莫过于他们透露了一些足以证明犯罪事实存在的确凿依据......
听到这里,大伙儿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冷汗沿着脊背慢慢滑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这三个人平时都是聪明绝顶之人,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犯下如此致命的错误?
获取证据这种行动,自然应该交给一位绝对值得信赖的人来完成。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当那位信得过兄弟顺利带回了铁证时,宋恒风、张虎以及另外一名同伴身上的真言酒药效早已完全消散。
面对摆在眼前的事实,包括清晰的照片和无可辩驳的文字记录,再加上几位现场目击者的证词,在座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川的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尽管他此刻依旧处于迷茫的状态中,但他依稀还记得不久之前发生的一切。
那份恍若梦境般的体验仍旧让他心有余悸。
池凛天将收集到的所有材料重重地摔在木桌上,并示意手下将这些东西一一呈交给在座诸位堂主审阅。
每一份文件上都清楚地记载了背叛者的罪行,更有雇佣兵方面提供的确凿人证加以佐证。
如此环环相扣、毫无破绽的情报网让对方根本没有任何反驳或翻案的机会。
“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你对我们到底做了些什么手脚?”
张虎终于从短暂的错愕中回过神来,愤怒地质问着站在他面前的池凛天。
“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何意义?”
伴随着一句轻蔑地嗤笑,池凛天向身边的得力干将老猩投去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而后者立即会意,二话不说便迅速抽出手中的武器,并毫不犹豫地朝目标方向连射三次扳机。
作为跟随池凛天多年的忠实保镖及贴身卫士,老猩素以出枪如风闻名。
只见几团微弱但耀眼的火花在昏暗房间里瞬间闪烁了几下,紧接着便是三声沉闷的轰响......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刚的惊恐之中未及反应。
等到大家回过神来,原本站着发言的那三人,已变成地面上静静躺着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整片地板。
“宋恒风、张虎等三人竟胆敢违背帮规挑衅上司权威,死有余辜,如今我亲手处决了这几个不忠分子,不知各位可还有何异议?”
池凛天冷峻的话语犹如寒冰般刺穿了四周静谧的空间。
这个时候谁还敢说别的,毕竟人证物证俱在,证据如铁,事实摆在眼前,任何人都无法否认。
就算一些与宋恒风三人关系较好的想要求情,但他们面对如此铁证,也找不到丝毫的理由为他们辩解。
倒是以白天龙为核心的堂主反应得极为迅速,他眼见着风向不妙,立刻改变了姿态。
只见他满脸堆笑,躬身对着池凛天说道,
“大哥威武,真是英明决断!像这种无视门规的滔天罪恶之徒,实在是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
大哥英明神武,心胸开阔,念在昔日兄弟一场的份上,给予了他们一个痛快,换做是我这样的粗人,怕是会将他们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愤。”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不由得一阵附和,
“没错,就是这个理。”
“白堂主说得对啊。”
“的确应当这样处置。”
既然无人提出异议,那这顿饭自然要继续下去。
可好端端的一桌满汉全席,到了此刻又有几人还有心情品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