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听了春花的话,道:
“是啊,他们两口子来的时候,感觉是有什么话,怎么没有提就走了?”
两夫妇站在院子门口低声咕哝着,跟在他们身后的杨际道:
“五叔五婶不跟阿楚商量一下就要我们请媒婆上门,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杨春在杨际脑袋上轻拍了一下:
“臭小子,既然对楚儿有意,你自己怎么不早点挑明心意?现在知道着急了?”
“爹,我不是着急,我是担心......”
不过,杨春和春花并没有将杨际的话放在心上。
在他们看来,这桩亲事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想到很可能会在一年内连办两场亲事,春花便觉得十分兴奋。
她对杨春父子道:
“这件事我得跟妹妹聊聊去,我到他们院子去一趟......”
杨春看着春花往杨爱怜的院子而去,摇摇头,对杨际道:
“你娘啊,八成又去你姑姑面前显摆了,算起来,义武那孩子只比你小一岁,也到了娶妻的年龄了,也不知道你姑姑有没有相中的人家......”
“爹,您又不是不知道义武那性格,他整个一没开窍的混小子呢,虽然二十岁了,看着像十二岁,整天只知道嘻嘻哈哈的......”
两父子边聊边进了屋。
再说关无烟和夏荷回到自己家里以后,夫妻俩一起来到关义楚的房间。
此时关义楚倒是没有再哭了,不过一双眼睛已经成了两个大桃子,又红又肿。
夏荷看着心疼,走过去挨着女儿坐下,轻言细语道:
“楚儿,今天是娘说话不好听,你别生娘的气,好吗?”
关义楚见夏荷语气缓和了,这才抬头看向她:
“娘,您和爹为什么听说我和兴庐哥谈恋爱,反应如此之大啊?我觉得他这个人很好啊。”
“孩子,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们也不想让你知道,总之,爹和娘都是为了你好,你明白这一点就够了。”关无烟道。
“爹,就连您也这样说,一向您可是最疼女儿的。我现在就想知道您和娘如此反对我们的原因,如果您们不将这件事说的明明白白的,请恕女儿不能听从您们的。”
关义楚情窦初开喜欢的第一个男孩子就是薛兴庐,她怎么可能因为父母强烈的反对就放弃?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觉得薛兴庐有哪里不好。
如果硬要说,就是他从前的确疯狂追求过关义喜。
但现在人家关义喜都已经成亲了,薛兴庐也没有那个心思了,难道就因为这个吗?
想到这里,关义楚问关无烟和夏荷:
“爹,娘,您们难道就因为兴庐哥此前喜欢过阿喜姐?这个应该不是他的缺点吧?再说了,阿喜姐不都嫁了吗?而且他并没有追求成功,这没什么的呀,只要他现在和将来喜欢的是我就行了......”
“你现在确定他喜欢你,我承认,但你怎么确定他将来也一直喜欢你?孩子,你还太年轻,不懂得人心难测,尤其是像薛兴庐这种家庭的孩子,他.....他难说呀.......”
关五烟有些痛心疾首。
关义楚听出关无烟话中有话:
“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他这种家庭?他的家怎么了?”
夏荷把心一横:
“楚儿,我这么跟你说吧,你知道兴庐从小就没亲爹,对吧?”
关义楚点点头。
“那你知道他亲爹当年是怎么死的吗?”
关义楚摇摇头。
关无烟见夏荷要提起这桩陈年旧事,轻轻扯了扯夏荷的衣袖。
但夏荷并未理他,而是接着说:
“因为兴庐的亲生父亲是个禽兽,府里娶了众多小妾不说,还在当时咱夷陵城禁止娶小妾和人口买卖的情况下,私自将数个良家妇女藏在府里,做那些荒淫无道之事,最后东窗事发才被关进大牢,最后死在了牢里......
楚儿啊,你是我和你爹的亲生女儿,我们做父母的能害你?你想想看,兴庐身上流着他爹的血,你别看他现在对你一往情深,若是他将来跟你成亲以后,本性暴露,也学他那个天杀的爹,你将来要如何?”
关义楚听完夏荷的话,一双大大的眼睛全是震惊,久久没有说一句话。
夏荷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给关无烟使个眼色,示意他先出去。
关无烟只得站起身离开了女儿的房间。
夏荷继续道:
“楚儿,血缘这个事真的说不好,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知道吗,你的露姨年轻的时候也是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可是兴庐他爹还不是照样胡搞?
现在兴庐和你都还年轻,他对你表现的也是柔情万分,可是难保他上了点年纪以后还能对你如此啊,因为他有那样一个亲爹,谁知道他有没有遗传那些?”
“楚儿,其实,在你身边并不只有兴庐一个男孩子,你知道我和你爹刚才去哪里了吗?我们去了你春娃叔家里了,我和你爹还没开口呢,你春花姨就说,她家的际儿喜欢你,想请媒婆到咱们家来提亲呢......”
夏荷的这句话让关义楚大惊,她一下子站起身:
“娘,不行,不行,我不喜欢际哥哥,我一直当他是我的亲大哥,我们绝对不能接受他们家的提亲......”
夏荷没想到关义楚果然对杨际没有一丁点男女之情,一时也犯了难。
她想了一会儿,用商量的语气跟关义楚道:
“楚儿,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跟际儿试着相处一段时间,培养培养感情。此前,你阿喜姐也说对小凡没有男女之情,你看他们还不是照样成亲了。
而且我刚才在你春娃叔家里听说了,如今阿喜和小凡的感情好得很,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你阿喜姐走到哪里,你小凡哥跟到哪里......”
“娘,我真的喜欢的不是际哥哥,我喜欢的是兴庐.......”关义楚无奈地道。
“你这孩子,怎么好歹不听劝呢,我都把兴庐亲爹的事情跟你说了,你怎么还这样一根筋?”
夏荷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娘,我才不信血缘什么的,兴庐哥又没在他亲爹跟前长大,他这些年是被露姨教导成长起来的,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不会变成您说的那种人,我相信他......”
两母女正在房间里争论,就听到关义汉的声音在外面道:
“娘,姐姐,你们快出来吧,露姨和兴庐哥来了,爹陪他们在厅里坐呢,让我来叫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