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察觉到这一点，双眼死死盯着他。
“你都有反应了，既然有欲望，那就做呗，想这么多干嘛？”
她用词大胆，丝毫没有矜持的意思。
陆时骁没想到她会说这么露骨的话，自己的窘境也被她直接挑明。
他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有一股火盘踞在体内，似乎还在不断升温。
他喉结微动，身体也似乎敏感起来。
他闭了闭眼，声音完全哑了，“你先下来，换衣服。”
“你又敷衍我。”
姜也焦急又气不过，索性封住他的唇，力道大得像是在赌气。
陆时骁被动的回应，动作回避又抗拒。
双手搭在她腰间，拉开两人的距离。
“小也……别闹。”
姜也步步紧逼，她不想就这样算了。
如果他有所顾忌，担心各方面， 譬如她的年纪，譬如两人的关系。
那就让她来做这个主动的人。
这段感情里，她缺乏安全感。
和陆时骁那层关系让她心慌，让她对未来生出迷茫。
林鹿那天说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
她担心和陆时骁没有未来。
她必须要做些什么，来压住心里的那股不安。
“我没闹。”
姜也眸光有些湿润，她双手攀在陆时骁肩上。
“我就是想跟你做。”
姜也刻意压低了声音。
柔声细语，“你要了我吧。”
她说话时气息都喷洒在耳边，陆时骁下意识偏头想要避开。
却被姜也捧着脸。
他自制力再厉害，本质还是个男人。
姜也一次次的语气挑逗和过火的动作，都像洪水般一波又一波击退他的理智。
“不后悔？”
许久， 耳边响起沙哑的三个字。
姜也怔了会，随后摇头，眼神盯着他没有再乱瞟。
身体突然腾空，她下意识抓紧了手。
被放在床上时，陆时骁也撑着双手压在她上方。
她目不转睛盯着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忐忑又期待。
陆时骁俯身，薄唇落在她眉心，鼻尖，嘴唇，最后是颈窝。
酥麻的感觉从脚底往上，引得身体微微颤栗。
接下来的事很顺其自然，半个钟后，两人呼吸都不稳。
刚刚姜也攀着他的肩，指甲在他后背抓出一道道的红痕。
陆时骁目光迷离，凝着她。
眸底是难以掩饰的深情。
温热的水从花洒头淋下来，冲掉了身体的黏腻感。
姜也站在浴室，任由温水冲刷。
脑子里却在想，这算是…… 和他做了？
她眼神苦恼又纠结，反正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都做了。
但……
“渍”
她咬着唇，总觉得自己是被陆时骁哄骗了。
他压根就没进去。
就想着糊弄她，但她，的确也没了再一次的勇气。
她呼出一口气，关了水龙头，拿了卡通睡衣穿上。
拉开浴室门，看见了坐在左边床上的陆时骁。
他刚刚洗过澡了，这会拿着一本杂志在看。
她慢慢走过去，随手关了灯， 只留他那边的床头灯。
掀开被子躺下，背对着他。
姜也盯着虚空的一处，心里总有一种漂浮感。
像是在海上迷失了方向的船，只能随风浪漂泊。
落不到实处，也找不到希望。
手里拿着杂志的陆时骁垂眸，看着背对着他的姜也。
眸色复杂，随后合上杂志放在床头柜，关了灯。
“怎么了？”
房间里没了光线，视线瞬间没了。
黑暗中响起陆时骁低沉的嗓音。
姜也沉默了好一会才出声，“没事，困了。”
陆时骁掀开被子躺下，脸对着姜也这边。
迟疑一会之后，还是伸手，把人圈进自己怀里。
“有情绪不发泄。”
他微微叹息，“不是你的性子。”
他右手穿过腰肢，找到她左手牵着。
“说说看。”
姜也挣扎了下，没挣脱。
“你骗我。”
她语气带着控诉和委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压根没进去。”
背后是一阵沉默。
虽然知道她性子就这样，对于性事没有丝毫关顾忌和害羞。
但还是被她的直接噎了下。
“你还小。”
陆时骁低声道，“起码……得等过了年。”
起码，是20岁。
姜也翻身，借着外头照射进来的灯光盯着他。
反驳道，“不就是3个月的事，有什么不一样吗？”
陆时骁和她对视着，眼眸中带着她看不懂的内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出声，“起码，我不会觉得自己禽兽。”
姜也一时沉默，她是觉得无所谓。
“在国外的时候，很多女生十几岁就……”
“姜也，你现在是在国内。”
陆时骁打断她的话，沉声道，“不准再提国外那一套。”
“……哦”
姜也想了会，觉得有道理。
陆时骁从小到大的人生教条不允许他做出格的事。
对一个未满20周岁的人下手，的确会让他觉得于理不合。
觉得他是个禽兽。
“你以后得好好对我。”
姜也空出来的那只手戳着他胸膛处。
她低声道，“我可是都被你看光了。”
脑袋上方传来闷闷的一道笑。
“不是自诩思想开放吗？”
陆时骁拿她的话堵她，“怎么现在又……”
“不管，我就是吃亏。”
姜也捂着他的嘴，嘀咕道，“你要是负了我，就是负心汉。”
“到时候我也跟宋静一样，到处抹黑你。”
陆时骁拿下她的手握在怀里，“睡觉。”
“不准睡。”
姜也睁着大眼睛盯着他，“你得说，你不会负我。”
陆时骁闭着眼，调侃道，“我说不会负你，你就信了？”
“那总比什么都不说要好。”
姜也听出他的调侃，低声道，“你这样我很没安全感的。”
陆时骁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动作轻柔，却让人觉得珍视。
“睡吧。”
姜也唇角微微勾起，说道，“这附近有菜市场，我们明天去买菜吧。”
她提醒道，“你说了要下厨的。”
“好。”
姜也往他怀里钻了钻，嘀咕道，“这样暖和点。”
陆时骁把人搂得紧了些。
两人双双入眠。
隔天早上，姜也醒来时，床上就她一个。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看了眼四周，没看见人。
“小姨父……”
“陆时骁……”
她喊了几声，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