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砚怎么变成那个样子了？”小乌鸦不免有些惊异。
江星若和季青焰没有说话，目光沉寂地看着远处的叶雪砚。
“叶雪砚，你……”不远处的关松月见被抓的人是叶雪砚，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倒是东方离川，他看到叶雪砚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太惊异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叶雪砚，之前是你说了谎。”
江言溪召唤出佩剑，剑尖直指叶雪砚。
叶雪砚淡淡看了江言溪的剑刃一眼，身体轻微地抽动，脸上那些冰霜一样的白色符文若隐若现地闪着光。
关松月见状，手指在叶雪砚的身上划过，片刻后，关松月神色凝重地松了手：“是古魔之力的寒毒，已经侵入了叶雪砚的骨髓了。”
“叶雪砚，如今，你可愿意说出，你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东方离川注视着叶雪砚，目光冷淡。
此时，周围的空气忽然爆开一道道传送之门，各仙门的修士们从传送之门中过来，一看下面是忘川河，赶紧召唤了佩剑，御剑而下，落到了忘川湖畔。
“多谢东方掌门为我们开启的通道，不然我们还不能这么顺利地进入冥界。”
一众修士冲着东方掌门道谢的时候，目光随之落到了一旁的叶雪砚的身上。
“不是说冥界有圣物气息的异动吗？这……”
“叶雪砚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了！之前不是说过吗？叶雪砚就是神秘人的爪牙，当时叶宫主还不相信！”
……
各仙门的修士们讨论着，目光随之移动到了凤霜宫的叶芝露身上。
叶芝露看着满身寒毒侵体的叶雪砚，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雪砚，不会的，你不会背叛我们凤霜宫的，你说啊！”
叶雪砚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双目浑浊，冰雪在她的身体上蔓延的同时，她的身体也会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
“现在的叶雪砚似乎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了，她应该撑不住了。”贺秋白垂眸道。
“什……么？”
叶芝露闻言，赶紧上前一步查看了叶雪砚的伤势，在确定了叶雪砚的伤势的确是没有办法挽回的时候，叶芝露的目光也一点点暗淡了下去。
“那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没办法知道叶雪砚背后的那个人是谁了？”
看到忘川河畔的情况，江星若也跟着蹙眉。
季青焰看了小乌鸦一眼，旋即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那有什么办法，你倒是直接说啊。”江星若开口道。
“是我，”小乌鸦地收回目光，一脸认真，“我能读取将死之人脑海中的回忆碎片，不过这些碎片并不完整，但是足以让我们找到一些线索。”
“既然这样，那……”
江星若说着，又看了看忘川河畔的那些修士，小乌鸦不可能贸然过去，只能她和季青焰过去，然后让小乌鸦偷偷读取叶雪砚的记忆了。
“我们过去吧。”
沉默片刻有，江星若抬眼说。
“好。”季青焰点点头，小乌鸦化为很小的乌鸦形态，落到了季青焰的肩膀上。
见季青焰和小乌鸦准备好，江星若便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雪砚，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姑姑啊！”
叶芝露伸手抓住叶雪砚的手，试图让她想起自己，可是叶雪砚双瞳发白，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一般。
“叶雪砚最喜欢的人是贺秋白，唯一能让她有些反应的，只可能是贺秋白。”
江星若走到各仙门修士们的面前，声音淡淡的。
贺秋白见江星若出现，眼中的光点轻颤了两下，但在看到江星若身后的季青焰和小乌鸦的时候，他眼里的光再度寂灭了下去。
“江星若，你们还想做什么？”
“对！季青焰不单单不愿意交出魔晶，还把我们扔在泥坑！如今你们又来冥界？”
……
修士们看着过来的江星若和季青焰，脸上写满了防备。
江星若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些人，毕竟他们在心里一惊认定了江星若是个叛徒，如今和他们多说也是无益。
“贺秋白，你别磨蹭了，赶紧试试吧，叶雪砚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江星若冷眼扫过面前的人，再度开口。
沉吟片刻后，贺秋白点了下头：“嗯。”
说着，贺秋白快步走到了叶雪砚的跟前，叶芝露见状，只好退到了一旁。
“雪砚，你还记得我吗？”
贺秋白站在叶雪砚的跟前，释放了身体里的灵力。
因为此刻的叶雪砚没有办法看见东西和听见东西，甚至感知都是迟钝的，只有她身体里在一点点流失的灵力，或许能有办法感应到让她感觉到熟悉的气息。
不过，此刻的叶雪砚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她雪白的瞳孔不知道看向了什么地方，涣散着。
“看来，这方法行不通。”后面的贺霁尘见状，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
“秋……白……”
叶雪砚的嘴唇动了动，她似乎是感应到了贺秋白的所在。
“有反应了！”一旁的叶芝露惊异地开口。
龚尧欢一行人也是一脸的惊异，没想到叶雪砚都已经现在这副模样了，还能感应到贺秋白的气息。
贺霁尘见状，双瞳微微一缩。
“我说过了，对于叶雪砚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贺秋白，所以，贺秋白或许能问出幕后的那个神秘人。”
江星若故意加重了“神秘人”这三个字的语调，因为上次的暗流之城的事情，江星若已经确定了，神秘人就在这些正派修士之中。
“雪砚，是我，我知道你现在看不到也听不到，但是我的灵力你应该能有所感知的。”
贺秋白伸手拉住了叶雪砚的手，将他的灵力沿着叶雪砚的手传递进她的身体里，从而让她能感知自己的存在。
“秋白，秋白，是你吗？”叶雪砚动了动唇，声音极度嘶哑。
“是我。”贺秋白回着，手里的灵力还在源源不断地传入叶雪砚的身体里。
叶雪砚感知到了贺秋白身体里的灵力，脸上漾开了一点残破的笑意：“秋白，我……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一定很失望……”
“我错了，我不该……”
叶雪砚的嘴唇动着，忽然她身体剧烈抽搐起来，脸上的冰霜释放出极强的光芒，以一种急速的速度在她的肌肤上蔓延，仿佛要将她的整个身体都吞噬、包裹。
“雪砚……”贺秋白目光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