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正午要吃饭的时候,还没见顾忆和欣兰郡主回来,陶顔言左等右等等不到,内心有些着急。
“余管事,要不你派几个人去看看吧,摘个水果不需要这么久的。”陶顔言虽然想让他们单独相处下,可也不能放任不管惹出闲话来。
余管事听命,正准备亲自带人去果园,没想到一个果园那边的佃户倒是先跑来报信了:“不好了,不好了,郡主崴了脚,顾将军正把人背回来呢!”
陶顔言:“……”
“走,去看看。”欣兰郡主是跟着她出来的,她可不想送个伤员回去啊!
眼看着陶顔言挺着肚子过来,顾忆有些心慌,背着崴脚的欣兰上前几步,着急道:“你怎么来了,快回去歇着。”
陶顔言站定:“等不到你们,我有些不安。欣兰的脚要不要紧啊?不如早些回去找太医看看吧!”
欣兰郡主趴在顾忆背上,十分尴尬:“娘娘放心,只是崴了一下而已,没有伤到骨头。”
“大家都饿了,还是先用午膳吧。”想着陶颜言是孕妇,饿不得,顾忆安排道。
于是众人先去饭堂用膳。原本陶颜言下午准备再看两个作坊的计划也取消了,用完膳后,一行人没有午休,直接坐着马车回城。
“说说吧,果园那边好像挺平坦的啊,你这脚是怎么崴的?”马车里只有陶颜言和欣兰,她便直接问道。
欣兰咬咬牙,叹了一口气:“我……是我唐突在先,送荷包的时候崴的。”
欣兰委屈至极,她今日感觉顾将军避她如蛇蝎,既不想跟她说话,也不想跟她接触,自己送荷包给他他也不接,就是在推拒荷包的过程中她不慎崴了脚的。
“娘娘,你说我是不是不好,不然为什么他对我一点动心的感觉都没有?”
欣兰对顾忆是有好感的,但她明显感觉到顾忆对自己没有好感,她现在的心情很失落,甚至感到十分狼狈,就好像自己上赶着去巴结一个眼睛里没有自己的男人一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而且对自己也产生了怀疑。
陶顔言看了看欣兰,同为女子,又知道欣兰的心思,所以这时候有点替欣兰惋惜。
她拉住欣兰的手:“世间的感情未必就只有男女之间的情爱,而且女子也不必因为男子对自己没有好感,就产生怀疑自我的情绪。欣兰,你很好,内敛又温柔,美丽又大方,他看不见,并不代表你不好,要对自己有信心,好吗?”
欣兰从未听过这番言论。
她的生母早逝,虽是昌平王的独女,却从小没有母亲呵护在侧,所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番话。
她的父亲昌平王爷最是洒脱,平日喜欢诗词歌赋,也喜欢结交朋友,不常在府中,所以父女两个也不会聊到这些。
她有些局促地看着陶顔言,不确定道:“娘娘,想必你今日约我出来,也知道我父王的心思吧?他平日结交甚广,自我十四岁起,便一直在为我物色夫婿。我母亲早逝,也无继母,父王对我的婚事十分忧心,好不容易看上了顾将军,可顾将军他……”
欣兰有些郁郁寡欢:“我原本以为我与他还是能有一些共同话题的,因为我们两个都是自小失了母亲。我今日是鼓起了很大勇气才将亲手绣的荷包送给他的,但他……”
欣兰有些说不下去,她与陶顔言平日也没长时间相处过,就这么把自己的心思袒露出来,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陶顔言拍拍她的手背:“你们第一次单独见面,相处下来有些磕磕碰碰是很正常的,我与陛下第一次见的时候,我也挺尴尬,但后面接触多了,不也就好了吗?若你对他还是有意,一次的相处做不得数,往后若有机会我再给你安排。”
欣兰脸上泛红晕:“这样……会不会让他觉得我不够矜持?”见一次受冷落,还想着见第二次,欣兰有些无措。
陶顔言笑笑:“那你对他能死心吗?若今日你死心了,我便不再安排。”
陶顔言看着她,等她想清楚再回答。
欣兰认真想了想,最后咬咬唇:“都说事不过三,要不,娘娘再帮我安排两次……”
陶顔言笑得眉眼弯弯:“欣兰,你还年轻,才十七岁呢,这么小的年纪什么都别担心,尽管四处撒网就是,总能捕到一个金龟婿的。”
被陶顔言打趣,欣兰耳朵都红了个彻底:“贵妃娘娘说的什么话呢,女子家家的,哪能四处,四处撒网……”
这是让自己多相看相看吗?可她想相看的人选就那么一个啊!
死心眼的欣兰咬咬唇,想着今日见了贵妃娘娘,还真是打破了她以往的认知,听到了好些从未听过的话。
陶顔言认真道:“我说的可是大实话,你是郡主,王爷之女,皇帝堂妹,出身高贵,长得也美,这样的好条件,就该多看看,最终找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这样,才不算辜负。”
欣兰半信半疑,还是有些接受无能:“可,我父王也觉得他好。”
昌平王爷经常与宁远侯出去喝酒听曲,对宁远侯府那是相当满意。
“顾将军是好,可他人好,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好的恋人。他对你有心,才算是好的恋人。”陶顔言担心欣兰听不懂,便拿自己举例子:“就好比陛下,他也很好,但只有他的好是对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才会觉得他是一个好的恋人。”
欣兰毕竟未经人事,对陶顔言的这些话还有些懵懵懂懂。
“总之,你把自己活得漂亮,让自己越来越优秀,我相信你的好就一定能被看见,也一定能得到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好恋人。”
欣兰听完,好像感知到一点什么,她点点头,握着陶顔言的手都有几分用力,可见内心是有些激动的。
“那我回去想想,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好。”欣兰咬咬唇,眼睛看着陶顔言多了一丝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