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刚把大环刀套好,一回头才发现房中多了五个人。
仔细一瞧,这可不就是我昨夜大梦中的五人吗!
先前五仙在梦中现身我看的还不是很仔细,这会儿倒是将每个人都认全了。
只是我记得昨晚来的是两男三女,可这会却又多了一男少了一女。
那五人各个面带微笑看着我,其身形样貌各不相同。
我一眼就认出其中身材最为瘦削,眼神最为灵动那人是柳先生。
可他这么活生生站在我眼前我又不敢认,只敢怯生生的站在一旁。
只见他依靠于墙上,一边捏动手腕上的骨骼咔咔作响。
“怎么?一天不见,不认识我了?”
他这一句话打了好些个响指。
“柳……柳仙?”
我哆哆嗦嗦的问道。
他笑着点了点头,继而我的视线又转向了在场的唯一一个女人。
女人倾国之姿,天姿国色,眼见有两颗黑痣均匀分在山根两侧,眼睛细长,妩媚勾人。
火红色的头发映衬着她的皮肤雪一样的白,其一颦一笑看的我心里发痒。
“狐仙姑?”
那女子点了点头,正是她没错了。
她旁边站着一个双目有神 看着就很是精明的挂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我算了算应该是黄二大爷,可那日在身上向我指路的也不是他,是个姑娘啊!
“你看我是像人还是像仙?”
男人掐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那东西简直跟那姑娘一模一样。
我这才明白过劲儿来,原来那日山上见到的姑娘是他假扮的。
既然如此……
“那你便真是黄二大爷了。”
他笑眯眯点了点头,继而我又盯向他身边那人——一个身穿白褂,笑容慈祥的老太太。
老太太手里挂着一串念珠,腰间还挂着一个药葫芦,我一看便知道她是谁了。
“是白老太太吧!”
她也笑着点了点头。
还剩下最后一位了,然未等我开口,那看着还没有我大的小矮子就凑上来了。
“我呢?你可知我是谁?”
胡黄白柳灰四位都已到了,剩下的这个我不用猜也知道,就是灰仙了。
他身材娇小,声音细尖,雌雄难辨,两颗牙突出来,说话不清不楚的。
从进屋开始他便一直乱窜,很是活泼好动。
这么算下来是三男两女,五仙已经到齐了。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几路神仙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现身,只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说。
而我当下看见五仙齐聚,也顾不得其他的赶紧跪地磕了两个响头。
“小人不知道诸位齐聚,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说。”
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毕竟我这条命能活到现在,全靠五位大仙照顾。
且不敢失了分寸,有得罪就不好了。
“你莫慌,我们与你一起共事多次,却从未与你定堂。今天来就是要把这事给办了,你若答应,以后我们便是你举头三尺的神明,你的事便是我们的事。”
“你若是不应,那我们即刻便走,从此以后山水不相逢。”
我何德何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叫几位仙家同我提出缔结契约。
要是我有一秒钟的犹豫,那简直是对几位大仙的不敬!
不过我也着实好奇。
我刚出马不足一年,手续未办,堂口未开,连一根香都未给几位大仙吃过。
他们又为何独独选中我呢?
既有疑问,我便开口问了。
白老太太率先笑了几声,就连狐仙姑也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们是讨封来的,需要帮助你办事积累功德,才有得到成仙的机会。”
“只不过因为你是捉刀出马,四方游历,我们积累功德的速度快些才选择你。”
“若是你不愿意,我们便会找其他人,都一样的。”
白老太太一番话说的我立刻明白了。
既然是各取所需,那我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你答应了,我可以发动百万鼠军帮你寻找施印者。”
灰仙围在这四位跟前跳来跳去,时不时手舞足蹈描绘着他的庞大鼠军。
柳先生也在一旁附和,“虽说蛇鼠一窝这词有点难听,但也不失为真。我也可以叫我的蛇族人帮你一起打听线索。”
他们把话说得这么好听,好像我这蛇印有救了一般。
可我知道,他们这些仙家也不是白白给人做事的。
“有条件吧?”
鼠类和蛇类不是那么好请的,若想发动全族的力量更是不容易。
果不其然,柳先生掐着手指关节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随后说道,“至于条件以后再决定,只是你答应了不可反悔,否则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死。”
说到这,柳先生眸色一狠,其他人也跟着现出厉色,就连白老太太和灰仙 也换了一副模样。
眼下我命悬一线,哪怕心里没底,不知道这些仙家究竟是好是坏,却还是不得不退了一步,点头答应了。
“我答应,但是绝不做违背道德之事!否则我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也不会再与你们为伍!”
几位仙家面面相觑,继而相视一笑,再度恢复了之前笑眯眯的样子。
“那好,那便缔结了这契约吧!”
说着,狐仙姑口中吐出一道红雾。
红雾逐渐形成了一道契约文书浮在半空,我只觉得手指肚一痛,接着一滴血飘上了那文书。
“契约已成,今后我们就是伙伴了。”
还没等我看清楚上面写的一个字,狐仙姑直接收了文书。
我再想要看却被她的眼神给呵住了。
反正契约已成,再想后悔已经没用了。
“今后野外无主的狐黄猬蛇鼠都可听你调动,便是你的信徒了,可听你的命令调遣。”
“真的?”
我狐疑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天地之大,万物许多,要是今后多了这些做帮手的,我可就不愁没有指望了。
“今晚子时过后,你大可以一试。”
柳先生说完,他们一干人的身影便逐渐消失了。
“怎么试!你们还没告诉我办法呢!”我着急的大喊道。
然而他们并没有理会我,甚至连句话都没有。
很快,这客房之中便只剩下我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