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层地狱之景无比骇人,人或动物的尸骨随处可见,到处都充斥着惨叫和哀嚎声。
每一宗地狱都是为了惩罚有罪之人,每一处的刑法都各不相同。
而我这一遭过来,哪怕是那些受刑之人见我的眼神都很奇怪。
地府内怨魂蠢.蠢欲动,只怕是知道外界苍龙正在对地府施加压力。
他们肯定想着,若是苍龙有朝一日有本事将地府占据,他们说不定就可以免去刑法,从此以后跟在苍龙身后,也能讨一个轻松自在。
因此他们见我一个生人来此,便才想着杀了我,替苍龙减去一个麻烦。
可眼下我虽然知道他们是这么想的,却没打算贸然出手。
十八层地狱的鬼魂加起来,少说也有几十万几百万个,而我只有一个人。
为了灭他们的威风,在这逗留,耽误了锻刀的时间得不偿失。
所以在面对那些不知死活贸然拦路的,我便也只是用百魂刃驱赶,未有真动手的心思。
有几个不怕死的,主动跑到我跟前来挑刺儿找事儿,我倒也没惯着他们。
百魂刃不过是轻轻一扫,他们便没了命了。
“我来这不是为了跟你们起冲突,但你们若是故意来找我的麻烦,我自然也不会惯着你们。”
“还有不长眼的想往我身上撞,那咱们就看看,到底是你们更有本事些,还是我手里的大环刀更厉害些。”
我这一番话出口,好歹也是打通了一条继续向前的路。
此番我直通油锅地狱,想直接从那借火。
油锅地狱为十八层地狱的第九层,凡是生前犯了入室抢劫拍花子等罪的人,死后都会被关进这油锅地狱来。
地府判官判下了罪行后,便会将那人全身的衣服剥光扔进油锅之中。
按照这地府的规矩,过一遍油锅,此人身上的罪孽就会轻一分。
灵魂要在油锅之中一直挣扎,受尽痛苦,直到身上的罪孽彻底被洗清为止。
而油锅之下烧着的火名为狂灵渊火,正是我所需要的东西。
入了第九层地狱,我直接找上了判官,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说清楚。
判官倒是大方,也愿意把狂灵渊火交给我,只是新的问题很快便又出现了。
“这火我就算是给你,你要怎么才能取走呢?”
“这可不是一般的火,需要器皿承载,你可有准备?”
器皿?
我被他这话说懵了,久久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总之若是没有合适的器皿,你便带不走这狂灵渊火。”
“且这器皿决不能是普通的玩意,需要有强大的炁,否则就算是盛了这火,不出一会儿便会碎掉。”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去哪才能找到这么个容器?
想来想去,能作为器皿的估摸也就只剩我的真身可用了。
“我用真身盛,你尽管来。”
说着,我显出真龙之身,叫判官即刻盛些火种来。
判官知道兹事体大,不敢不听我的话,立刻操作将油锅下的火引来了一股到我身体里。
狂灵渊火力量不容小觑,刚一进到我身体里我便感受到了一股子强烈的灼烧感。
以我真身承载虽能将火带走,但估摸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此事不能再拖,我务必要尽快将狂灵渊火送回锻刀处才行。
然而刚走到一半,还没等走出十八层地狱呢,便来了几个不知死活的地头蛇阻拦。
看他们的样子,是想拦我带出狂灵渊火,在苍龙跟前讨一个投名状。
眼下我身体里带着一股火,根本不敢有什么大幅度的动作,更不用说与之一战了。
“识相的话就把身体里的火交出来,我们几个绝对不为难你。”
“若是不肯的话,那就别怪我们几个心狠手辣了。”
这些人口气倒是不小,可惜我不吃这一套。
我冷哼一声,满不在乎道,“你们不会以为就凭你们几个,便能阻拦的了我的去路吧?”
话音落下,我直接叫出了五仙。
“这几个没用的就交给你们了,可别耽误太久。”
五仙几位来了地府还没大显身手的机会,这几个被困在地府之中的家伙就当是给他们打打牙祭了。
此话一出,五仙纷纷现身,即刻朝着那几个拦路的冲过去了。
没想到那几个小喽啰根本就没用上大家伙一起出手。
光是柳先生一个,便飞速将他们解决的干干净净。
得了空,我赶忙往地府大殿内赶去。
彼时地府的绝大多数人仍旧跟苍龙缠斗不休。
不等到黄泉黑洞,我就看见那边迸发出各式各样的光芒。
炁的喷.发更是不容小觑,两股势力互不相让,交战火花四溅。
这个时候一旦我离开了地府,那这些冲在前线的便是彻底没了主心骨了。
而且若是我反阳找铁匠锻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成功。
一来一回耽误那么长的时间可不成,最好是在地府找到一个有本事锻刀的最好。
可我对庞大的地府不甚了解,这里关押的都是一些心怀不轨的怨魂。
我又该如何才能说服他们,帮助地府一起对抗苍龙呢?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去极乐之地瞧瞧。
那里人多混杂,说不定还真能叫我碰上个有本事锻刀的。
一路赶往极乐,那里也已是一片混乱。
看守的阴兵大多都被调到了与苍龙的斗争之中。
没了看管,许多鬼魂妄图涌入极乐门。
而极乐门内的人则是想尽了一切办法阻拦。
我实在懒得管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为了能尽快找到中意的锻刀者,我干脆直接以龙气镇.压,举手高喊。
“可有人有本事锻刀?若能解我燃眉之急,重重有赏!”
龙气压制着他们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众人面面相觑,开始思考着我的问题。
我见迟迟没人答复我,便又开口问了一句。
良久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颤颤巍巍抬起手道,“我能。”
我心中大喜,赶紧把那老者请到了跟前。
“你看看我这断刀,你真的能修补如初吗?”
现在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这老人身上了,我心里自是紧张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