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表达了自己想要转学校的想法后,校长也是很礼貌。
“根据学校规定,市里高中生转到县里一中,需要交纳一万五的费用,如果三次月考都能在前一百五十名,这一万五会如数退回。”
又是一万五,又是前一百五十名,李枫知道,自己肯定进不了前一百五十名。。
况且,这已经是高三了,马上转过年就要高考了,这样折腾还有用吗?
李枫也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没事,就是压力大。
也咨询转学的事情了,转学有点不现实。
李枫的妈妈也有点担心李枫了,于是也给他配了手机,随时联系。
可是,李枫最终没有坚持住,在高三的十二月份,爆发了。
李枫现在已经住在欣怡医院了,他的主治大夫姓刘,大家称呼他为刘大夫。
刘大夫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是欣怡医院重点培养的对象。
他有一个女朋友,也是欣怡医院的,是做心理咨询的。
欣怡医院是一家私人医院,大夫加上护士大概二十几个人。
他们基本上都是年轻人,医生和医生谈恋爱,护士和护士谈恋爱,医院倒是没人管。
每次早上查房,刘大夫都会带着他的女朋友,还有其他几个主治医师。
“感觉怎么样,李枫?”
“我就是感觉眼睛有点朦胧,还是能听到声音,头特别紧,浑身不舒服,舌头说话也不加力了。”
“你听到的声音是幻觉,这是你的病,至于你说的那些生理上的不舒服,那是药物的副作用。”
“刘大夫,我感觉吃的这药不管用呢,还特别难受。”
刘大夫想了想,“我会和专家和院长会诊的,到时候会给你调药。”
刘大夫找到院长和专家,商量李枫的病情。
欣怡医院的专家,是从大夏国京都神龙观医院请来的退休老西医,平时一周坐两天诊。
京都距离灵武市很近,坐高铁一个小时就到,而且十分钟就有一趟高铁。
“李枫说他吃阿立哌唑和劳拉不管用,而且副作用还特别大,我们应该怎么办?”刘大夫说道。
“那就用一下利培酮,这个药是老药了,效果好一些。”院长说道。
“实在不行,就在利培酮的基础上加奋乃静。”专家补了一句。
经过商议,刘大夫决定先用一下利培酮。
因为涉及到换药,李枫逐渐地减少阿立哌唑的服用量,然后又输了三天液,目的是把体内残余的阿立哌唑药力彻底清除。
输液的前两天还好,到了第三天,李枫直接狂吐不止,看来身体是对这液体排斥。
护士一看李枫都吐了,就把液体停下了。
再来送药时,他的药片从白色圆形药片换成了白色长条药片,李枫知道,他这是换药了。
李枫逻辑思维清楚,说话也不胡说八道,要是他不说自己能听到没有的声音,没有人能看出他是精神分裂者。
平时,李枫就在医院里到处跑。
因为临近高考,他本不打算参加高考了,可是在妈妈和姐姐的劝说下,还是决定去考一下子。
考多少分不是问题,至少有成绩,不参加这算什么事。
得了这个病之后,李枫对学习一点都不上心了,好像学够了一样。
以前,他为了学习可以熬到一两点钟,现在他看书超过十五分钟,头就会特别疼。
为了应付高考,他把在学校的资料拿到医院,平时没事的时候看看。
李枫看书之前还专门咨询过刘大夫,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能不能动脑。
刘大夫说:“有药物的控制,精神方面不会产生太大的异常,可以适量动脑学习。”
李枫毕竟是一名高中生,对问题充满了好奇。
他经常去刘大夫的办公室,找他聊天。
“刘大夫,这精神病是哪里出问题了呢,怎么还会有这种病?”
“你要说心脏病,脑血栓,这个都能理解,心脏和血管出问题了,那精神病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神经递质。”刘大夫轻声说了一句。
李枫学过生物,知道神经和神经之间是靠递质来传递。
“大脑神经递质排放出现紊乱?”
“是的。”
“那药物的作用就是把紊乱的递质调整到规律的排放?”
“对。”
李枫感觉豁然开朗,原来精神病的原因在这里。
医院的一层楼有七个病房,基本上每个病房都住上了人。
医院吃晚饭的时间特别早,大概下午四点半就开饭,估计是食堂的两口子想早点下班。
晚饭过后,大家闲来无事,会在院子里面走走。
因为有家人的陪护,一楼病人也可以走出医院,去外面透透气。
李枫自从换了利培酮之后,感觉是有效果的。
但是,他傍晚和妈妈走在医院外面的街道时,迎面来了一个美女。
李枫下意识地多看了一会儿这个美女。
“李枫!”一道清晰的女孩子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好像是有些吃醋的意思。
这个声音,他确定,肯定是幻听,因为周围除了妈妈和那个美女,没有其他人,美女不认识他,妈妈只会叫他小枫。
这个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又是谁呢?
李枫是撞到南墙了,伤得还不轻,可是他想把南墙撞破,看一下南墙后面的风景。
“我又听到别人喊我了。”李枫对妈妈说。
“男的女的?”
“女的。”
“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李枫的妈妈回到医院,赶紧和刘大夫反映。
刘大夫第二天找到神龙观的专家,再次说李枫的病情。
“在利培酮的基础上再加上两粒奋乃静,这样双向控制。”
奋乃静是一种糖衣药片,吃起来有点甜。
医院的一楼西侧是住院区,东侧是门诊区,看病、拿药、化验、前台、秘书办公室都在一楼东侧。
东侧和西侧中间的空地放着一张台球桌。
李枫看到神龙观的专家一个人在办公室,他跑进去,坐在专家的面前。
“大夫,我吃着现在的药,感觉很难受。”
“那是药物的副作用,习惯了就好了。”
“如果得了这种病,不吃药会怎样?”
“那就成为傻子了。”
李枫忽然想到大街上穿着破烂,对着空气乱喊乱打的人。
难道自己如果不吃药,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太可怕了。
楼道中挂着很多面锦旗,其中送给刘大夫的最多,这些锦旗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最后只说自己的县城名,而不写上名字。
毕竟,得这种病是不希望让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