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一听这个都无从下手了,这种泼妇,真要是招惹上,确实麻烦。
几个大男人,围着妇人和温念团团转,丝毫办法都没有。
温念被拉扯得眼前发黑,头皮疼麻了,痛感反而降低了一些,她抬起脚踹妇人。
她个子高腿长,但角度不好,一脚踹在妇人的大腿上,后者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手上又加了力气。
温念的头皮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即是松弛了一下。
一小块头皮被撕了下来,温念脸色瞬间白了几分,额头的冷汗直冒。
随即腿软,整个人像被卸去了力气,直往下坠。
妇人一看温念整个人垮了,呲着牙,骂了句脏话,“你别装死!你给我起来。”
可温念好像听不到,整个人已经瘫在地上,只有上半身,因为被妇人提着头发而微微扬起。
保安一看出事了,也顾不上妇人撒不撒泼,直接上去就控住了人。
妇人被拉扯开,手里还拉扯着温念的发梢,没有放手,跳脚叫嚣,“救命啊,杀人啦!临城大学的保安杀人了!”
其中一个保安实在太生气,抬手去捂妇人的嘴,还被妇人咬了一口。
有认识温念的学生赶紧上前,去拉妇人的手,“你快放手!没看到温老师都已经晕厥了吗?”
过来帮忙的是两个女生,也是看到保安不好下手,她们就来帮忙,其中一个女生得过温念的帮助,这会儿看到温念晕倒,眼圈都红了。
带着哭腔,一边去抱温念,一边用手拉扯妇人的手,试图抢回温念的头发。
温念的头发特别长,而且又黑又亮,从来没有染烫过,非常好看。
当下被妇人拉扯得打了结,看着就让人心疼。
几个人摁不住那个妇人,她就像抽了风一样,死死抓着温念的头发。
突然一只手伸出来,指尖捏着一把美工刀,下一秒,嘶啦一声。
妇人的手上一松,人没防备,整个人被惯性带了出去,保安们眼疾手快,将妇人紧紧摁到了地上。
女学生也懵了,抬眼望去,一位带着银丝框镜的高大男人,手中拿着美工刀,刀尖上还挂着几根头发。
女学生愣住,“田、田老师?你、你割断了温老师的头发……”
男人没什么表情,看了温念一眼,对女学生说:“快送医院。”
……
温念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就醒了过来,脸色还是很白,但意识已经清晰。
“温老师,您没事吧?”女生担心地看着温念。
温念缓了口气,苍白着小脸,勉强笑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不好意思。”
女生还是不放心,“田老师正要送我们去医院,您还是去医院看看再说吧。”
温念这才注意到前方开车的男老师好像有点眼熟,但是并不认识。
女生主动帮忙介绍,“温老师,这是咱们学校的田老师,我修过他的公选课。今天多亏了他。”温念点点头,向田老师感谢道,“谢谢田老师。”
田言修从后视镜了看了一眼温念,客气地点点头。
温念收回目光,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疼色倒吸凉气,钻心的疼,让她又心慌了一阵。
手机响起,温念缓缓拿出来一看,是宋樱子,接通,“樱子。”
驾驶位上的田言修看了温念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那头的宋樱子本来还兴高采烈,一听温念的声音不对劲,“你怎么了?”
温念将今天的遭遇简单地讲了一下,随即听筒里就爆发出宋樱子的叫骂声。
温念被吵得拿开了手机,眼神不自觉地瞥了一眼田言修,对方在内视镜里与她对视了一下。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随即跟宋樱子说:“樱子,我没事,我现在去医院看一下。好了,先不跟你说了。”
挂断电话,田言修已经将车开到了医院,两个女生搀扶着温念下车。
脚踩到地上,温念才发现,自己的膝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磕破了,擦掉了一层皮,血红的皮肉裂开,生疼。
温念缓了两口气,进了医院。
急诊科的医生很细心地帮温念包扎,但在清创的时候,碘伏浇在伤口上,温念的脸色还是白了好几分。
娇气,是很娇气的。
但温念也有苦衷,她咬着唇使劲闭着眼睛,不去看,但是心慌的感觉涌上来,瞬间就吞没了她。
眼前一黑,温念已经坐不住了,医生赶紧扶住她,“你哪里不舒服?”
温念缓了口气,不好意思地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原因,“没事,我没事的。”
就在这时,帘子外传来的急促杂乱的脚步声,随即帘子被人拉开一个缝隙,温念抬眼望去。
一张熟悉的脸庞露了出来,往日宋文礼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今天竟然是有几缕落在额间。
焦急的目光落在温念脸上时,甚至有些慌乱,他迈步进来,上下打量温念,目光落在她腿上的伤,目光沉了下去。
“疼吗?”宋文礼声音压抑着怒气和心疼。
温念眼眶一热,咬着唇摇摇头。
宋文礼手掌轻轻落在她的后脑上,将人往怀里一捞,然后对医生说:“麻烦轻一点,她很怕疼,会疼晕的。”
温念,“……”她使劲掐了一下宋文礼的腰,一双明眸瞪着他。
当众揭她的老底,她不要面子的吗?
宋文礼没辙地轻叹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发顶,正好落在温念的伤口上。
她嘶了一声,额头瞬间冒出汗珠。
宋文礼微愣,随即小心翼翼地拨开温念的头顶发丝,血已经结痂,但红黑的颜色触目惊心。
男人的目光瞬间阴翳下来。
宋文礼声音肃冷,“医生,麻烦再帮她处理下头顶的伤口。”
“好。”
男人又拍了拍温念的后背,“没事了。乖。”
温念心里的慌乱和烦躁,真的被安抚下来。
她突然生出一种错觉,宋文礼竟然有温柔的一面。
包扎好伤口之后,宋文礼强制温念留院观察,还做了一系列检查。
温念住进病房之后,宋文礼安顿好,就出了病房。
“人呢?”宋文礼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李问报出了一个病房号。
宋文礼长腿迈开直奔李问说的病房。
病床上的陈宇一条腿打了石膏,高高挂起,正在啃苹果,还絮絮叨叨,“削个皮都不会,你真是个废物。”
在一旁给陈宇倒水的陈招娣手指一顿,随即听到门被大力踹开。
一个高大矜贵的男人进来,直奔陈宇,长腿一抬,咔嚓一声。
陈宇那条好腿,应声断裂。